第11节
  穿着白色礼服的秦焉下车,男人露出招牌似的笑容打趣道:“美丽的姑娘,是否可以让我今晚保护你,这是一个骑士的荣耀。”
  秦焉优雅的笑着,狡黠地笑道:“如果骑士保护了我,那公主怎么办?”
  男人伸出手,秦焉顺从的牵着男人的手下车,故作恼状道:“小秦,越来越不厚道了,就知道拆我的台。”
  “徐少,我哪敢拆您的台?”秦焉轻笑着回道。
  被秦焉称作许少的男人笑着摇头,不再理会秦焉,收敛笑容,微微弯腰,对着里面真正的正主说道:“西洛,用我抱你下来么?”
  “徐少卿,你有这个胆子么?”苏西洛反问道,随即不理会男人,表情复杂的下车。男人吃了瘪,并不生气,嘴角的笑容更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阴谋。
  这一幕幕全部落在赵出息的眼里,赵出息不笨不傻,明显能看出苏西洛和这个叫徐少卿的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到徐少卿转身看向他的时候,赵出息嬉皮笑脸的对着他嘿嘿点头,毫无气场,土鳖的气质展露无遗,徐少卿微微点头,表面看起来平易近人,可骨子里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让赵出息很不适应。
  往威斯汀酒店中餐厅去的路上,苏西洛和徐少卿走在前面,赵出息和秦焉走在后面,两人故意拉开距离。赵出息小声嘀咕道:“秦焉,这位大少爷谁啊,似乎和苏总的关系很耐人寻味。”
  秦焉紧靠着赵出息,身上那种法国兰蔻香水味让人迷离,其实兰蔻不适合秦焉,它更趋向于成熟女人。赵出息闻着这股微醺却并不刺鼻的味道,等着秦焉解开谜团。秦焉轻声回道:“徐少卿和苏总是在英国剑桥留学时的同学,留学期间,徐少卿苦苦追了苏总整整两年,可惜他太过放荡,生活作风淫靡,苏总很反感这种男人,没有答应。回国后,徐少卿一直留意苏总的动向,期间更是去成都找过数次,蜀都集团进军西安市场后,徐少卿说服家里有意和蜀都集团合作,可惜苏总没有答应,西安是徐少卿的大本营,苏总在西安这两年,没少被徐少卿骚扰,苏总对此一直很苦恼,却无可奈何。要是在成都的话,苏总或许并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可这是西安,苏总并不敢得罪徐少卿,生怕徐少卿给蜀都集团背后使小动作,两人算是暧昧不清。这次蜀都集团出现危机,成都总公司已经没有能力照顾西安分公司,苏总只得自己想办法,最后实在走投无路,她只能寻求徐少卿的帮助,秦岭集团的入股,便是徐少卿一手谈成的。现在你明白两人的关系了?”
  赵出息盯着徐少卿的背影,略显疑惑的点头,只是感觉其中有些阴谋诡计的味道,正如同徐少卿看苏西洛的眼神,赵出息不得不留心。
  今晚的活动是秦岭集团做东,双方公司的合作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财务方面交接完毕后,秦岭集团的资金就会打入蜀都集团的账户。今晚也算是庆功宴,双方公司的大佬都出息,徐少卿则是中间人,他有意坐在苏西洛的旁边,赵出息和苏西洛中间隔着秦焉。晚宴开始后,双方领导各自说了些冠冕堂皇客套的话,有了傍晚的教训,赵出息早已留心,从徐少卿开始,他便有意注意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笑一皱眉,比如他能看出秦岭集团的两位副总之间的不和,两人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可惜却都笑里藏刀。至于秦岭集团的老总,则对秦焉和苏西洛的眼神有些赤裸裸,有意无意总盯着苏西洛和秦焉的酥胸看,虽然掩饰的不错。
  至于全场的气氛和节奏,完全被徐少卿掌控,秦岭集团的大佬对徐少卿颇为忌惮,争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惜郎有情妾有意,徐少卿表面敷衍,内心却极度鄙视。很显然,他们都想和徐少卿拉上关系。赵出息愈发觉得有意思,他不说话,只是听每个人说什么话,看每个人的小细节,这就像他和李青衣下象棋围棋一样,步步为营。
  酒过三巡后,秦焉在桌底下用高跟鞋轻踩赵出息的脚背,赵出息疑惑瞅向秦焉,秦焉微微侧过身子,小声嘀咕道:“接下来是酒局,你要替苏总挡酒。”
  赵出息暗暗记下,该他上场了。
  正如秦焉所说,客套过后都是真刀真枪,秦岭集团都是一帮酒桌老手,面对苏西洛这样的大美女,有意表现出风头博得美人一笑。一群人先后像苏西洛敬酒,苏西洛懂得酒桌的规矩,秦岭集团方面每个人都照顾到,每人一杯,点到为止。等到他们再敬苏西洛的时候,赵出息终于出面,拉仇恨当炮灰,私人助理干的不就是这事。
  “赵总,来我替我们苏总敬你一杯,秦岭集团在赵总的带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啊!”说完,赵出息一杯闷,紧接着赵出息又说:“赵总,喝酒要成双,一杯显的不尊重,我再敬赵总。”又是一杯。
  等到赵出息再给自己倒满酒的时候,秦岭集团的老总已经速度坐下,赵出息这火力全开的样子,上了年纪的他显然不是对手。于是,接下来就是赵出息的表演,秦岭集团除过赵总,剩下的每个人都被他灌了三杯,不知不觉,赵出息已经一斤多下去,由于第一次喝西凤酒,喝的又有些猛,赵出息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祁连大山冬天能把人冷死,山里的人便是靠酒暖身子过冬,男女老少爷们都能喝,全是自己酿的烧酒,六十度起步,喝一口火辣辣的爽,赵出息能喝,至少在凤凰村里难逢对手,老村长经常嘀咕,凤凰村的爷们,没个三斤的量,过年都不好意思串门,没走两家就被放倒。从小在祁连山练出的酒量,如今也成了赵出息走进大城市里的优势。
  赵出息的表现大出苏西洛的预料,她没想到赵出息如此能喝,只是不知道赵出息是真酒量,还是硬撑的,生怕赵出息喝多耍酒疯丢了面子,连忙用眼神示意赵出息缓缓。
  赵出息的表现以及苏西洛对赵出息的关心,全部落在坐在一旁徐少卿的眼里,徐少卿笑的颇为玩味,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笑道:“西洛,咱两这交情,还不喝两个?”
  苏西洛眉头紧蹙,她早就料想到徐少卿肯定要灌她,该来的终归要来。赵出息看出苏西洛的犹豫,毫不犹豫再次起身道:“徐哥,我们苏总这酒量不行,来,我陪您喝,我先干了,您随意。”
  赵出息不给徐少卿拒绝的机会,果断一口闷。
  可惜徐少卿并不买他的账,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能替西洛和我喝酒?”
  徐少卿的话很直接,赤裸裸的打脸,周围几个人都听见,一时沉默,没人敢说话,站起来的赵出息略显尴尬,他没想到徐少卿如此跋扈,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徐哥肯定觉得我喝的少,我再喝一杯。”
  赵出息端起酒杯再次仰头喝光,喝完翻转杯子,滴酒不剩,径直看向徐少卿。
  徐少卿无奈呵呵的笑着摇头,不悦道:“你要喝酒,等我和西洛喝完这三杯,我陪着你喝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没想到今天能碰到这么能喝的一位,看来西洛的手下藏龙卧虎啊!”
  能说这话,是徐少卿并不像将气氛闹的太尴尬,惹得苏西洛反感,要是平时,就算是赵出息喝一百杯,他也绝对不鸟,笑话,这西安城里有多少人能让他卖一个面子?
  徐少卿的话说的很明白,苏西洛示意赵出息坐下,硬着头皮说道:“好,我陪你喝。”
  “这才是我喜欢的西洛。”徐少卿轻笑道。
  两人直接连喝三杯,喝完苏西洛练忙喝水压住胃里的翻滚,她的酒量一般,今晚已经算是超常发挥,眼看着也喝了快一斤。赵出息看不惯,刚等苏西洛放下杯子,就直接站起来,端着酒杯呵呵笑道:“徐少,这次是我敬您。”
  秦焉不动声色拉着赵出息的裤腿,示意赵出息别拼命,赵出息丝毫不理会。
  “行啊,想喝我陪你喝。”徐少卿也被赵出息逼的有了三分火气,直接起身笑道,他打小便是部队大院出来的,能喝能打,喝酒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从没认过怂。
  这正和赵出息的心思,赵出息紧追道:“那就先来三杯开场,徐少要不尽兴,我们继续。”
  三杯,赵出息不理会徐少卿的反应,直接端起酒杯,连喝三个,平底玻璃杯一杯一两酒,到现在,赵出息正好喝到两斤,整个人已经有些头晕,或许是很久没有如此放纵。
  徐少卿也不迟疑,端起酒杯,连还三杯。
  “还来么?”徐少卿示意道。
  赵出息轻笑回道:“显然徐少没尽兴,那就继续。”
  “好,有魄力,我喜欢。”徐少卿玩味道。
  这时,已经略显迷糊的苏西洛不悦道:“够了,你们要想拼酒,改天我给你们机会,今天这是蜀都集团和秦岭集团的庆功宴,你们不是主角。”
  徐少卿感觉到苏西洛是真的生气,于是笑道:“你已经喝的够多,我要继续和你拼,显然占你便宜,要喝,改天我奉陪到底,今天就此打住。”
  “徐少果然豪迈,那改天我们不醉不归。”赵出息可不想让苏西洛反感,那可是自己的金主,只能顺着台阶下。
  两人这么一闹,接下来便没什么意思,又喝了几杯之后,苏西洛便以酒力不胜为借口打算离开,秦岭集团方面只能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于是晚宴便不欢而散。
  一帮人走出威斯汀酒店门口的时候,徐少卿有意说道:“西洛,我送你回家吧。”
  苏西洛不客气的拒绝道:“不用,我有司机。”
  赵出息早已联系好耿师傅,等耿师傅车开过来后,一帮人迅速上车,赵出息虽然迷糊,可还是对着徐少卿点头,徐少卿依旧不屑,等到奥迪a8l消失在视野之后,徐少卿掏出手机,冷笑道:“帮我查一个男人的资料。”
  第21章 结束,朋友?
  不管做任何事,将所有苗头扼杀在摇篮当中此乃上策,追女人也一样,何况是追苏西洛这种级别,徐少卿要面对各种级别的情敌。在英国留学期间苏西洛就有无数追求者,能入苏西洛法眼的则有两位,这两个男人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徐少卿玩死玩残,一个自动退出,一个被苏西洛彻底拉黑。不过可惜的是,双方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徐少卿结果差不多,被苏西洛得知生活淫靡,彻底失去资格,奈何徐少卿不死心,这些年来一直苦苦追求,反正目前他还不想结婚,有的是时间等待,女人对她来说不过是解决生理问题的玩物,除过苏西洛。
  徐少卿从赵出息和苏西洛之间的细节发现一些不好的苗头,因此他要将这苗头彻底扼杀。只要是男人,他必然会有弱点,徐少卿不在乎手段,他只在乎结果。
  赵出息苏西洛秦焉三个人,除过与世无争的秦焉还算清醒,至于拉仇恨的赵出息和全场的焦点苏西洛都已经有些迷糊,赵出息虽然浑身发热,可没敢开窗户,一旦受了风,绝对会吐的昏天暗地。
  奥迪a8l没过几分钟便停到龙湖曲江盛景门前,纵然没吹风,几分钟的颠簸赵出息还是忍不住的想吐,一把拉开车门,蹲在马路边上肆无忌惮的吐了起来,耿师傅看向苏西洛询问怎么办?
  苏西洛微微皱眉道:“耿师傅,你先送秦焉回去,等会再说。”
  耿师傅点头,秦焉担忧道:“苏总,你没事吧?”
  苏西洛摇头下车道:“没事,我去看看他,你回去吧,早点休息,这几天会很忙。”
  苏西洛已经这样说,秦焉只好顺从安排,奥迪a8l离开后,苏西洛踉踉跄跄的走到赵出息的旁边,扶着赵出息的肩膀拍打着他的后背,皱眉道:“不能喝就少喝点,我没让你去拼命。”
  赵出息吐的差不多后回应道:“没事,在祁连山我能喝三斤老村长家酿的老烧酒,那酒六十度。我就是贱命一条,第一次喝西凤酒有些矫情,喝的有点猛,下次就适应了。”
  “嘴硬,我让你挡酒,没让你跟他们拼酒。”苏西洛轻轻顺着赵出息背说道,不悦地说道。
  深夜的街道上,寒风刺骨,除过来来往往的几辆车,连个人影都没有。赵出息蹲在地上,胃里异常难受,强忍着道:“喝酒喝的是气势,把他们喝怕了,他们就没人敢敬你酒,这帮孙子看见你这个大美女,就想露风头,妈的忘了还有我在,都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以前的我,和你现在差不多,喝怕了,所以怕喝酒。”苏西洛无奈摇头道,在成都,有老爸在,这些事情自然不会他出面,可西安是她一个人独自扛起,她要给老爸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些事,就得自己扛着,和方方面面的领导以及合作公司,经常醉的不省人事,吐得昏天暗地。
  赵出息将晚上吃的东西几乎全部吐了出来,就差吐出酸水,恨恨骂道:“早知道晚上少吃点,吃多少都是吐,真糟蹋了这么堆好东西。”
  “要想吃,改天我请你吃。”苏西洛平静道。
  赵出息自嘲笑道:“说实话,这是我第二次进这么高档的酒店,第二次吃这么好的东西,第二次喝这么好的酒。上次是拿命换的,保不准吃完就得跑路,没想到这次也差点拿命换。最后那么多东西没吃完,要不是闲丢你的人,我都想打包回去让二胖他们吃,他们肯定高兴。他妈的真浪费,这一桌饭估计好破万,顶我好几个月工资。”
  “赵出息,你还有什么亲人?”苏西洛下若有所思的问道,他知道赵出息是大山出来的农民,有这些想法不意外。
  赵出息嘿嘿摇头道:“没人,孤儿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能活着多亏山上那老和尚,之前在山里混吃等死了二十多年,突然有天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是作孽,于是就卷着铺盖来到大城市,侥幸去工地搬砖拿一份还算不错的工资,虽然有些累,可每个月工资到手的时候觉得累点还好,真要我去干别的,估计啥也不会的我很难拿这么多的工资。”
  赵出息说这些只是心血来潮,来大城市半年了,是该总结下自己这半年的收获以及不足,大城市和祁连山的差距很大,赵出息用了半年时间才慢慢适应,还要适应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西北风呼呼的挂着,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雪,可到现在雪还没下,穿的单薄礼服披着外套的苏西洛冻的瑟瑟发冷,捂紧衣服,学着赵出息的样子坐在他的旁边,她没想到赵出息会是孤儿,多少很意外,轻声说道:“赵出息,傍晚不生我气?”
  赵出息苦笑摇头道:“生你气?为什么生你气?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给我这次机会,我哪能见这么多世面,这是我之前在工地想都不敢想的。我不用心不重视,都是自找。”
  苏西洛很欣慰,至少赵出息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平淡道:“赵出息,你和别人不一样,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让你觉得在工地挣三千多块钱就知足,或许你以前觉得能挣一千两千已经很舒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想你肯定不想一辈子在工地干重活。”
  “哪能呢?谁不想生活越来越好,我还想像那哥们一样开跑车住豪宅呢。”赵出息嘀咕道。
  苏西洛能听出一丝异样的味道,笑道:“你和他不一样,他的一切都是父辈积攒下来的,不用羡慕他,只要努力,你总会拥有,你不觉得这个过程比结果更有趣么?”
  赵出息没好气地说道:“苏总,你这是安慰我么,还好我知道你的本意,要是让别人听见肯定骂你。同样的年龄同样的阶段,人家牛逼我们苦逼,奋斗个几十年,估计还没人家现在牛逼。”
  苏西洛微怒道:“你的出生由不得你选择,你不努力,你一辈子都只能羡慕,你选择哪个?”
  “我选择奋斗。”赵出息嬉皮笑脸地回道。
  随即起身,伸了个懒腰,胃里吐的差不多,除过有些反胃,没多大问题,时间已经很晚,赵出息便笑道:“苏总,我送你进去吧,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这么晚,你还要回去?”苏西洛起身轻声道。
  赵出息挠头道:“不回去我住哪,我可住不起酒店,我现在全身上下就二十来块钱,只能睡大街。”
  苏西洛回头望了眼龙湖曲江盛景,犹豫道:“算了,住我家吧,我让保姆收拾一间客房,总比你露宿大街强,你这样回去,我多少不放心。”
  赵出息没想到苏西洛会如此安排,意外的盯着苏西洛,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对是第一个住苏西洛家的异性,除过苏西洛的亲人,小声道:“合适么?”
  “别乱想,只让你将就一晚,算是补偿你今晚的表现。”苏西洛冰冷道,说完便转身向着别墅里面而去。
  赵出息愣在原地,盯着苏西洛的背影若有所思,总觉得今晚的苏西洛多了些女人味道,比平时可爱了不少,嗯,可爱,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这一晚上并没有太多故事发生,回到苏西洛颇具英伦范风格的家中后,苏西洛让保姆阿姨给赵出息收拾出客房后,便不再理会赵出息,独自上楼休息。赵出息进门的时候能看出保姆阿姨眼神中的诧异,估计她怎么都没想到苏西洛会带着男人回家,赵出息躺在床上后,瞅见窗外终于开始下雪,看着那凌乱的雪花,赵出息却在回想晚上发生的一切,唾骂道:“总有一天他也要那么的飞扬跋扈。”
  第二天,赵出息按照以往的生物钟醒来,准备喊上二胖出去跑步,才回想起自己待在苏西洛的别墅里,有些沾沾自喜,但更多的是不安,和苏西洛走的太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赵出息穿好衣服,坐在窗前,惊喜,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就跟祁连山一样,似乎这才是冬天,也不知道祁连山里是不是早已经大雪封山?
  赵出息不知道干什么,就这样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回忆着在祁连山上的那些年,他和老和尚的故事,他和小平安的故事,他和祁连大山的故事,还有这两年,他和李青衣的故事,赵出息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赵出息,或许有一天变的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可人不都是在慢慢变化么,只是向着自己想要变的方向而去。
  当保姆王姨敲门喊赵出息吃早餐的时候,天早已大亮,赵出息悻悻的笑着,伸了几个懒腰才去下去。楼下餐厅里,苏西洛已经在吃早餐,再次恢复以往冰冷的样子,或许是昨晚喝的微醉,让她动情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
  “耿师傅十分钟后到。”等赵出息坐下后,苏西洛起身离开准备上楼收拾说道。
  赵出息点头,连忙招呼盘子里他从来没吃过的食物。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赵出息和苏西洛的关系又恢复到以往的样子,苏西洛很少和赵出息说话,赵出息只是跟着她忙前忙后,已经适应苏西洛私人助理的身份,察言观色细心学习,赵出息像个吃不饱的孩子,极力吸取着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一切。第四天,秦岭集团的资金终于入账,再次浮躁起来的工人被这个消息彻底压住,当天下午,已经拿到钱的各个工头便将工资全部发到工人们的手里,赵出息拿了自己应该拿的七千,外加每天二百的补助,一共七千八百块钱。蜀都集团也按照当初答应工人的一切条件,帮着工人们办理回家的车票等等,赵出息在工人中的威望更盛,几个回去晚的小圈子都说要请他吃饭,赵出息一一答应,反正蹭吃蹭喝不要钱。
  傍晚的时候,秦焉来到工地,找到赵出息,将赵出息当助理的两千块钱工资交到他手里,同时说道:“苏总说,明天就不用去了。”
  四天时间,两千块钱,每天五百块,这结果并没有让赵出息高兴起来,秦焉所说的也是意料当中,赵出息将手机以及洗好的衣服等等交给秦焉笑道:“替我谢谢苏总,还有,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
  秦焉没有拒绝的接过所有东西,似乎苏西洛有意交代过。
  临走时,秦焉对着赵出息笑道:“赵出息,加油。”
  赵出息嘿嘿的回应,笑的依旧是那么傻逼。赵出息不知道如何定义他和苏西洛的关系,朋友?谈不上,不过却总觉得和苏西洛的故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第22章 山外来客
  发工资后的三天时间里,赵出息天天和二胖以及韩三强厮混于各种小圈子,大家将能拿到工资的功劳全部归功于赵出息,结果便是赵出息连续喝了三天酒,有陪着苏西洛喝吐那次润胃,赵出息在祁连山的状态终于被找回来,往往赵出息还没开始发力,全场差不多都已经迷糊,期间黄河和吴建国拉上一帮心腹单独请赵出息吃过次饭,酒过三巡后,两人的话便多了起来,对于上次赵出息的所作所为频频竖起大拇指,更是以哥弟相称。
  三天过后,工人们断断续续离开工地,距离过年只剩下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往年这个时候工地还能干活,今年却不行,谁让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加上这几天大雪,西安城里的工地几乎都已经停工。国际公馆的工地没了往日的热闹,冷清的就像是祁连山里的晚上,赵出息的生活回归正途,每天早上城墙根下跑步,傍晚去和平门摆摊听戏,偶有兴趣的时候还会吼上几段秦腔,可惜总是差点火候,后劲不足,老太太有兴趣的话会指导他几句。
  这天早上赵出息照常来到工地,吴建国让他和二胖韩三强几个人负责收拾工地的残局,发工资后赵出息一直没时间去打钱,正打算今天忙完后和韩三强去附近那个邮政储蓄银行。九点整,赵出息和二胖到工地,二胖只穿着普通的薄毛衣披个遮不住上身的外套,还有那双老太太亲手做的老棉布鞋,老太太也给赵出息做了双,两个人坐在工地二楼的阳台上,赵出息冻的瑟瑟发抖,二胖蛮不在乎,双手捅进袖子里,蹲在赵出息的旁边嘿嘿傻笑,赵出息瞪着二胖问道:“二胖,你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