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
  每次完事后,她都浑身散架走路打偏偏,而他神清气爽,没事人一样。
  可经历过今夜这次,她才真正的,对这个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因为,以前,她都是处在被动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都是他在动,她只是承受。
  而今夜,为了顾及到腹中的孩子,她在上面。
  明明也不是全部靠她自己,明明靠的还是他,靠他双手的托举,但是,她还是觉得累得要死啊。
  一番极致过后,她一团烂泥般瘫在榻上,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一动都不想动。
  郁临渊帮她清理身上两人留下的东西。
  清着清着,又不知餍足地想做了。
  郁墨夜自是不同意,她连手指头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郁临渊却磨人得很。
  “这次我来。”
  他将她抱下榻,让她站在床边的地方,双手撑在床沿上,背对着他。
  可发现床沿的高度正对着她的腹,怕她双手撑不住,撞上去,会伤到她的腹。
  他又转战到桌边。
  桌子比床榻矮,桌沿在郁墨夜腹部下面的位置。
  这样比较安全。
  可是,没冲刺两下,郁墨夜就招架不住了,身子又朝桌面上趴。
  没办法,郁临渊只得将她翻转过来。
  长臂一挥,哗哗啦啦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将她抱坐在桌上,他自己则是站在地上,从正面进行。
  七荤八素中,郁墨夜一个垂眸,就看到了被男人挥到地上,正落在男人赤足边上的大红绸带。
  而且,最要命的是,好巧不巧,字的那一面正好朝上。
  郁墨夜呼吸一滞。
  原本潮红满面的小脸一瞬间就失了血色。
  男人自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循着她的视线垂目,便看到了那红绸黑字。
  直到男人抬脚,一脚踩在那红绸上,郁墨夜才蓦地回过神来。
  怔怔看向男人,发现男人也在盯着她。
  定定攫着她,一瞬不瞬攫着她。
  眸子里玄黑一片,就像是夜里她研磨的浓墨,又像是四更前黎明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任何影子。
  她又慌又乱,心里自是知道他已经看到了。
  可是……
  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而且此时,她也根本顾不上解释。
  下面遭重重一顶。
  她只觉得眼前煞白一片,灵魂也像是被冲撞了出去一般,她失声叫了出来……
  ******
  终于结束,郁墨夜觉得自己都死了几回。
  每次处在要晕过去的边缘,男人又将她带了回来。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让人身心都特别满足的感觉。
  极致的尽头,却也很累。
  想躺着,想睡。
  却不行。
  男人将寝衣替她套在身上,穿好,自始至终,没有做声。
  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拾起地上自己的衣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郁墨夜就看着他。
  赤足站在地上看着他。
  空气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欢.爱的味道,但是,她却莫名感觉到了冷。
  她最怕他这个样子。
  又不像发怒,却又不说话。
  除了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未退尽的情.潮,她看不到其他一分情绪。
  很可怕。
  其实,他是生气的,她知道。
  后面要她,明明是发了一些狠的。
  该怎么跟他解释?
  就在她站在那
  里轻咬唇瓣思忖着如何开口的时候,男人走过来,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重新坐在那张桌案上。
  末了,甚至还用自己的大掌裹了裹她两只赤足。
  虽是春天,夜里气温却并不高,而且地上没有铺蒲团,是玉石的,很凉。
  将她的两只脚放在温热的掌心里捂了捂,拂了拂脚底的浮尘,他转身,取了布袜套在上面。
  这一切依旧是在沉默中进行的。
  看着他的样子,郁墨夜却是心中一动,展臂抱住了他的颈脖。
  他是生气的,却还是不忍她受到伤害,不是吗?
  这个男人。
  “郁临渊……”
  本想撒娇地跳到他的身上,然后跟他解释的。
  男人却是将她的手臂掰开,后退了一步,让她继续坐在桌子上。
  郁墨夜怔了怔。
  男人高大的身形躬下,伸手将那枚红绸带,以及那张她临摹了一个字的宣纸自地上拾起来。
  一手一个。
  郁墨夜霎时就紧了呼吸。
  她看到他先将那条红绸带举起来看了半晌,放下,又举起另一只手她临摹的那张宣纸凝了片刻。
  然后举步走向她。
  挺拔身姿在她面前站定,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红绸,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出来:“说吧,老五几时给你的?”
  老五?
  郁临旋?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郁墨夜耳边炸响。
  郁墨夜心中猛地一撞,人就从桌案上滑了下来。
  所幸男人就在跟前,眼疾手快将她抱住。
  再次将她放在桌上坐着,然后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郁墨夜的心里早已是万马奔腾,凌乱一片。
  这个男人果然认识这红绸上的字迹。
  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是郁临旋的。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会是他?
  她难以接受,也难以置信,她一把抓了男人的衣袖,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是……是五弟的?”
  男人不意她是这种反应,微微眯了眸子,攫住她不放。
  然后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那是怎样送到你手里的?”
  什么?
  郁墨夜怔怔看着他,脑子里早已混沌一片。
  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男人是以为郁临旋以红绸传情,写了情诗让人送给她的。
  能说实情吗?
  显然,不能!
  本来她是真的打算说实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