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因为这样我就有机会和你……”
  陈嘉树的心跳在听到“和你”那两个字时漏掉一拍。
  陆离脑子里突然想到他高考完就出国了,而且和所有的同学断了联系,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她扬头紧张地问:“陈嘉树,你不会高考完就出国去上学吧?”
  “出国?”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脸更红了,他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陈嘉树努力抑制着紧张,说:“不会啊,我没考虑过。”
  陆离在听到他的回答时瞬间灿烂了笑脸,“那就好。”
  第2章 抄作业
  帮陆离补习完物理试卷之后两个人才离开学校,夕阳将尽,落日余晖缓缓洒下来,迎着殷红的晚霞,陆离和陈嘉树并排向前走着。
  陈嘉树突然问陆离:“你怎么突然下决心好好学习了?良心发现想改过自新?”
  陆离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对呀对呀,今天中午做梦梦到黑白无常非要带我走,说我拖你后腿,我就很不明白呀,我要拖也是拖班级后腿,怎么就碍着你的事了。”
  “然后呢?”他问。
  “然后就没然后啦!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就被热醒了。”陆离笑嘻嘻地回答。随后又收回嬉皮笑脸的模样,对陈嘉树说:“逗你的,我只是觉得我该努力了,我想……上个好大学。”那个“和你一样”硬生生被吞回肚子里去。
  陈嘉树的个子比陆离高很多,陆离每次看他都不得不抬头仰视,她看着身侧神色淡然超出同龄人沉静漠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暗恋她。
  如果不是丁雪从那份同学录里发现了些端倪,如果不是同学聚会从和他关系还不错的男生口中得知他暗恋她,她根本不会相信他喜欢她,更不会相信他出国完全就是因为她——为了忘掉她。
  “陈嘉树。”
  他顿住脚步转头看她。
  “你会一直帮我补习吧?”
  她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我有说过要一直帮你补习吗?”
  陆离懵了,“……刚刚在教室你答应了的呀!”
  “是你问了,但是我没答应啊!”他眉角上扬,心想她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啊!
  “你……”陆离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气的小脸通红。
  陈嘉树见她真要生气,轻轻拨开她的手,很欠扁地说:“但是我也没说不答应啊!”
  “那你到底要怎样?”
  “以后轮到咱俩值日你全包?”他问。
  “ok!”
  “我水杯里的水……”
  “我帮你接。”
  为了能让陈嘉树给她补习,陆离也是拼了。
  陈嘉树笑了,“爽快!”
  “成交?”陆离伸出手掌。
  “成交。”陈嘉树拍上去。
  陆离看着嘴里哼着小曲向前走的欢快的人心里腹诽,说好的闷骚高冷呢?说好的难以接触呢?说好的正人君子呢?说好的男神呢?这尼玛活脱脱一男神经啊!她认识的陈嘉树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喂!
  ***
  第二天课间宋承宇又来找了陆离,陆离早已打算好要怎么说,于是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宋承宇,我以后每天都要补习功课,所以就不和你一起走了,还有啊,你也努把劲儿,争取高考考好点儿。”
  宋承宇呆愣地看着陆离,他怎么也没想到就一天的时间,陆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她和他感情超好,每天都一起走,堪称形影不离,可是现在,她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一起回家了,最好是再也不来往了?绝交?是这个意思吗?
  陆离说完话刚要回教室就被宋承宇一把拉住。
  他的行为瞬间引来无数走廊的眼光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的注视,甚至还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热闹。可是宋承宇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管做他的。
  他失神地问她:“陆离,你是再也不要和我来往了吗?”
  陆离看着他失望难过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此时的宋承宇待她是真心的,但她重生是为了自己而活,上一世那些让她后悔的事,她再也不要经历,所以该残忍时她不能心软。
  “宋承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都应该为了自己的梦想去努力,而不是整天沉迷于玩乐,我不能为了陪你玩而荒废了学业,我现在只想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完,我真的很想考个好大学。”
  宋承宇早就收起了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样儿,他眼神桀骜,擒住陆离的肩膀,红着眼质问她:“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考艺校的吗?为什么要忽然变卦?”
  陆离愣愣地望着他,脑子里飞快地搜寻记忆,高一暑假期间,她好像真的这样说过。
  只是,宋承宇,“对不起。”她低头道歉。
  “呵……”宋承宇冷笑一声,松开她后退着转身跑远。
  宋承宇,这一世,我再也不要别人对不起我,所以,只能是我对不起别人。
  陆离又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才回到教室,毕竟是伤了一个男孩的心,她的心再坚硬如铁也会有刺痛感。
  陆离趴在课桌上用笔在草稿纸上乱画一通,如果只是单纯的做朋友,宋承宇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只是他的心思她全都知道,那她又怎么可能只把他当作普通朋友对待,她只能把他推远。
  陈嘉树其实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只是他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过多的评论,而他本来也不善言辞,所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一直保持沉默不语。虽然看到宋承宇紧紧抓着她不放手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只能品尝自己的苦涩。
  “陈嘉树?”
  “怎么?”他头也不抬地应她,手中的笔还在沙沙地写着算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