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节
“问过你奶奶，”柳不离继续说道，“我才知道，人家瞧不上你，让家中大儿子娶了你。你和你奶奶应该找我才是。”
苏馨道：“我已经嫁了，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这个相公，我相公对我也很好，所以，才没有去麻烦国公爷。”
柳不离道：“我也听你奶奶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说你现在和你相公很恩爱，若真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会惹人嫌的给你出什么头。”
“谢国公爷体恤。”
见苏馨说话还是这么小心谨慎，柳不离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馨丫头，你是不是怪我，自从你爹走后，就没跟你家走动过？”
“馨儿不敢。”
柳不离无奈的又叹一口气，才低低说道：“你怪我是应该的，你爹曾经在我麾下，跟我关系甚笃，可你爹死后这么多年，我却很少跟你们家走动。”
也不等苏馨说话，柳不离就自顾自的点点头：“我也就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就成。”顿了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能帮我是一定会帮你的。”
苏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奶奶每次一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嚷着要去找国公爷做主。”
柳不离心中更是不好受，叹道：“真是我无情了。”
苏馨嘴上没说，心里却在道：自古都是如此，世态炎凉。
柳不离又叹一口气，才道：“望你能考上武状元，你爹定含笑九泉。”
苏馨不语。
柳不离看了苏馨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再跟苏馨说什么，而是看向病恹恹的陶铭夜，板着脸道：“本国公也不想弥补什么，但你媳妇霍馨儿怎么也是霍将军独女，军营里现在还有人敬重着这位猛将，你要是不善待她，就算本国公能放过你，那些在军营里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陶铭夜不卑不亢的说道：“馨儿是草民媳妇，草民自然会善待她，视她如珍宝。”
柳不离见陶铭夜这样，倒是有些诧异，看来也不是病的一无是处。
原本听说霍馨儿嫁了个随时会死的病秧子，他心里是特别不舒服的，后悔这些年只顾自个家里蒸蒸日上，没有关照一下霍家。
若是他有关照霍家，那代表他跟霍家关系好，谁敢随便小瞧霍家？欺负霍家？甚至还偷梁换柱，让原本应该嫁给嫡子的霍馨儿嫁了个庶子这么委屈？
但现在，觉得陶铭夜并不是一无是处，加上他又知道陶铭夜和霍馨儿是特别恩爱的，柳不离这心里，舒服多了。
“望你心里真这么想的。”柳不离一跟陶铭夜说完这句，就起身。
陶成寅也更紧起身。
“陶大人，告辞！”柳不离不给陶成寅好脸色，转身就走了。
但陶成寅还是将柳不离这个国公爷给送出了府，直到柳不离骑马走远，陶成寅才又回书房。
见陶铭夜和苏馨都在书房，陶成寅就叹了口气，“馨儿啊，好在你和夜儿互相看对眼了，不然这次，我们陶家算是完了。”
第2515章 重返天雲（81）
柳不离深受一王一帝器重，只要柳不离奏他一本，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个大家长都出事了，陶府自然也会受牵连。
陶成寅都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馨笑道：“爹，事情都过去了，再想这些让自己不开心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去我娘家，拜托我奶奶让我们回去叨扰一年么，爹你还是快点去吧，太迟了就赶不上我娘家的午饭了。”
陶成寅立刻被逗笑了，“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备了很多礼，下人已经全装上马车了，就等我上马车走了。”
苏馨道：“备一点就行了，不用那么多。”
“要的要的。别人回娘家一回不住都会带礼，你和夜儿这是要去住将近一年，怎么也是要的。好了，你快扶夜儿回去吧，我走了。”也不管苏馨和陶铭夜是否还在书房了，陶成寅整了下衣服就走了。
苏馨见陶成寅都走了，才扶陶铭夜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苏馨还是忍不住跟陶铭夜幽幽说道：“我倒是不介意国公爷这些年不跟我家走动，只是，这些年，我奶奶实在是太辛苦了。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一个人硬撑起了家。若不是还有我这个孙女需要抚养，需要教育，丧夫丧子的她早就因为悲痛垮了下去。”
“若是他国公爷……”说到这，或许是情绪爆发了，苏馨的声音都哽咽了，“哪怕……哪怕这些年只跟我家走动过一次，就一次，我奶奶都不至于这么辛苦。只要他走动了，别人就不敢小瞧我奶奶，欺负我奶奶家中没有男人倚仗。可自从我爹走后，他就再没有跟我家走动过……”
陶铭夜静静的倾听着，并紧紧握住她的手。
苏馨吸了吸鼻子，才又道：“别人不知道我奶奶的辛苦，我奶奶也不对外人讲，但我都看在眼里，她那么辛苦，你让我怎么跟那个国公爷亲近的起来。”
此刻，苏馨都感觉自己就是霍馨儿了。霍馨儿当初对她奶奶的那些心疼情绪，现在全都爆发在了她的身上。她真的挺难受的。
陶铭夜更紧的握住她的手，并道：“你现在考上武秀才，奶奶都觉得有点扬眉吐气了，等你考上武状元，到时候，奶奶就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之前没想那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我必须考上武状元的理由。相公，我一定要考上武状元。”
“嗯，你肯定能考上。”
苏馨一乐，“你这么肯定啊？”
“我媳妇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趁着四周无人，陶铭夜偷亲了苏馨一下。
苏馨难得又有些脸红，她家相公还从来没有大白天在外面这么亲过她呢。
“心里好受些了吗？”顿了顿，“要不要再亲一下？”难得他调侃她。
苏馨哭笑不得，轻推他一把，才继续与他一起回他们住的院落。
半晌后，她还是开了口，笑道：“好受些了。”
他温柔的看她一眼，“那就好。”
明明很是平淡的话，但硬是让苏馨心里甜甜的。尽管她相公身体不好，但却是真的对她好好。
第2516章 重返天雲（82）
……
为了孙女能够好好准备考试，就算陶成寅没带厚礼来拜托她，霍老夫人也会想办法让她孙女回娘家准备明年的乡试。
陶成寅一从霍家回来，就让苏馨他们收拾行李，明日就可以去霍家。
第二日，也就是八月初九，苏馨和陶铭夜带着丫鬟红叶和小厮如松，去霍家住。
陶成寅还满脸笑意的亲自送到陶府大门口。
万半烟看见，气的眼睛都红了，等回到房间，她才朝陶铭海道：“明年她能不能让皇上破例还是个未知数呢，你看看你爹，就跟她已经考上了武状元似的，真是气死人了！”
“因为皇上在大殿上提她了，好多官大人都看好这事，跟爹走动的很勤，又奉承爹，爹还从来没这么风光过，自然这样了。”陶铭海不想在意的，但语气还是要多酸溜溜，有多酸溜溜。
万半烟还是不满，“明年你也要考乡试啊，现在他只顾霍馨儿一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你，我是为你不值！再说了，她霍馨儿能回娘家准备考试，你也可以跟着我回娘家准备考试啊，我侯府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校场，但也有个小的，与你家相比，好多了！”
对于万半烟似乎根本没有拿侯府当家，陶铭海心里不满，但也没说什么，而是道：“我是家中嫡子，陪你去娘家住几天还行，你让我去那住一年半载，爹肯定不会答应。”
“那他答应霍馨儿？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回娘家！”万半烟发起脾气来。
陶铭海不想跟万半烟吵架，就说：“那我去问问爹吧，爹要是同意，我就陪你回娘家住。”
“我也跟你一起去！”万半烟立刻高兴的说道。“我怕你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根本不争取。”
陶铭海心道：我就算争取也没用，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这话，他也没说出口。
而是和万半烟一起又出门，去找陶成寅。至于到时候陶成寅不同意，万半烟也没法说他什么。又不是他不同意，是他爹不同意。
其实他也不想去侯府，他是陶府嫡子，又不是人家上门女婿，明明家也在帝都，怎么能去侯府住呢？
再说了，他又不像霍馨儿那样身手了得，武秀才也就中等偏下的成绩，他是真没脸这么大张旗鼓去他岳父家准备考试。
这要是明年考上武举人还好，考不上……更丢人！
一来到书房，见到陶成寅，陶铭海吞吞吐吐好一会儿，还是在万半烟这个媳妇的催促下将话说全了：“爹，半烟娘家也有个校场，我想着明年我也要考乡试，就想与半烟一起去她娘家准备考试。”
陶成寅当即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万半烟就骂道：“是你吧？是你怂恿的吧？”
万半烟很是委屈，但一句话不敢说。
陶铭海急急道：“爹，不是半烟，真是我想。”
“你别护着她！”陶成寅怒不可遏。“你是嫡子，还是我唯一嫡子，家就在这里，父母都健在，就算你见侯爷府有个校场想用用，也不至于非要去那住！”
第2517章 重返天雲（83）
“你可以白天去，晚上再回来！你现在竟然说要去住，还是那么长时间，不是她怂恿的是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算嫁进来也没有将这里当家，日日想回去！那好，你就休了她，让她回家去，还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陶成寅也是气狠了，才不管万半烟爹是不是个侯爷，说出了这一番话。
万半烟虽然有些瞧不上陶府，觉得自己是下嫁，但却没想过自己会被休，一听陶成寅这话，立刻就吓哭了，还非常有怨言的哭着说：“你就只顾霍馨儿，我相公这个嫡子你都不顾一顾，我相公明年也是要考乡试的啊！”
陶成寅还是气的够呛，转头就问陶铭海：“海儿，你也是这么想的？”
陶铭海见他爹都气成这个样子了，根本不敢承认，但不承认他心里又觉得很委屈，所以，他就只是道：“海儿不敢！”
“不敢？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糊涂啊！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说到最后，陶成寅又骂了起来，更是气的浑身直抖。
“爹，我……”陶铭海是真的不知道他哪里糊涂了。
万半烟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哭，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陶成寅也不管万半烟是不是在哭，只是朝陶铭海厉声喝道：“我就你这一个嫡子，这个家以后还不是你的？！既然你大嫂有武状元之才，要是真考上武状元，这家也会跟着风光无限。而这个家越好，你日后继承不是更好么？难道你想继承一个破败的家，你才甘心？啊？！还有，你自己几斤几两重你不知道？你大嫂武秀才是头名，监考官员都夸她，她比你考上状元的可能性大，而且皇上还当着百官的面在大殿上承诺了那些事，多么荣耀风光，我原本以为你懂，就先顾着她，让她好好考试，你慢慢来就行，我也不给你压力。却不想，你竟然这么糊涂，还认为我根本不顾你这个儿子？你可是我嫡子，我能一点不顾你？！”
陶铭海如醍醐灌顶，赶紧拉着万半烟一起跪了下去，“爹，是我们糊涂了，你消消气。我们也是最近看大嫂那么风光，加上我也参加科举了，比大嫂差多了，心里有点抑郁，真不是有心要惹爹你生气的。”
陶成寅又骂：“你既然知晓你比你大嫂差，就更得发愤图强，而不是抑郁！”
“是是是，爹教训的是。”
陶成寅这才缓和下脸色，语重心长的道：“海儿啊，你还年轻，就算一次没考上，还可以再考，你看上一届武状元，不就是五十多才考上的么。虽然你大嫂也可以考很多次，但这次不是机会难得么，皇上都亲口承诺了，要是明年真考上了，破格成了武状元，那可是会让陶家更风光的。”
“是是是，爹说的是。”
“海儿啊，你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了，她怎么也是你大嫂，就算你们没法好好相处，也不用做仇人啊，家和才能万事兴。”
陶铭海立刻道：“爹，儿子以后不这样了，你放心。”
苏馨道：“我已经嫁了，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这个相公，我相公对我也很好，所以，才没有去麻烦国公爷。”
柳不离道：“我也听你奶奶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说你现在和你相公很恩爱，若真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会惹人嫌的给你出什么头。”
“谢国公爷体恤。”
见苏馨说话还是这么小心谨慎，柳不离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馨丫头，你是不是怪我，自从你爹走后，就没跟你家走动过？”
“馨儿不敢。”
柳不离无奈的又叹一口气，才低低说道：“你怪我是应该的，你爹曾经在我麾下，跟我关系甚笃，可你爹死后这么多年，我却很少跟你们家走动。”
也不等苏馨说话，柳不离就自顾自的点点头：“我也就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就成。”顿了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能帮我是一定会帮你的。”
苏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奶奶每次一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嚷着要去找国公爷做主。”
柳不离心中更是不好受，叹道：“真是我无情了。”
苏馨嘴上没说，心里却在道：自古都是如此，世态炎凉。
柳不离又叹一口气，才道：“望你能考上武状元，你爹定含笑九泉。”
苏馨不语。
柳不离看了苏馨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再跟苏馨说什么，而是看向病恹恹的陶铭夜，板着脸道：“本国公也不想弥补什么，但你媳妇霍馨儿怎么也是霍将军独女，军营里现在还有人敬重着这位猛将，你要是不善待她，就算本国公能放过你，那些在军营里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陶铭夜不卑不亢的说道：“馨儿是草民媳妇，草民自然会善待她，视她如珍宝。”
柳不离见陶铭夜这样，倒是有些诧异，看来也不是病的一无是处。
原本听说霍馨儿嫁了个随时会死的病秧子，他心里是特别不舒服的，后悔这些年只顾自个家里蒸蒸日上，没有关照一下霍家。
若是他有关照霍家，那代表他跟霍家关系好，谁敢随便小瞧霍家？欺负霍家？甚至还偷梁换柱，让原本应该嫁给嫡子的霍馨儿嫁了个庶子这么委屈？
但现在，觉得陶铭夜并不是一无是处，加上他又知道陶铭夜和霍馨儿是特别恩爱的，柳不离这心里，舒服多了。
“望你心里真这么想的。”柳不离一跟陶铭夜说完这句，就起身。
陶成寅也更紧起身。
“陶大人，告辞！”柳不离不给陶成寅好脸色，转身就走了。
但陶成寅还是将柳不离这个国公爷给送出了府，直到柳不离骑马走远，陶成寅才又回书房。
见陶铭夜和苏馨都在书房，陶成寅就叹了口气，“馨儿啊，好在你和夜儿互相看对眼了，不然这次，我们陶家算是完了。”
第2515章 重返天雲（81）
柳不离深受一王一帝器重，只要柳不离奏他一本，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个大家长都出事了，陶府自然也会受牵连。
陶成寅都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馨笑道：“爹，事情都过去了，再想这些让自己不开心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去我娘家，拜托我奶奶让我们回去叨扰一年么，爹你还是快点去吧，太迟了就赶不上我娘家的午饭了。”
陶成寅立刻被逗笑了，“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备了很多礼，下人已经全装上马车了，就等我上马车走了。”
苏馨道：“备一点就行了，不用那么多。”
“要的要的。别人回娘家一回不住都会带礼，你和夜儿这是要去住将近一年，怎么也是要的。好了，你快扶夜儿回去吧，我走了。”也不管苏馨和陶铭夜是否还在书房了，陶成寅整了下衣服就走了。
苏馨见陶成寅都走了，才扶陶铭夜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苏馨还是忍不住跟陶铭夜幽幽说道：“我倒是不介意国公爷这些年不跟我家走动，只是，这些年，我奶奶实在是太辛苦了。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一个人硬撑起了家。若不是还有我这个孙女需要抚养，需要教育，丧夫丧子的她早就因为悲痛垮了下去。”
“若是他国公爷……”说到这，或许是情绪爆发了，苏馨的声音都哽咽了，“哪怕……哪怕这些年只跟我家走动过一次，就一次，我奶奶都不至于这么辛苦。只要他走动了，别人就不敢小瞧我奶奶，欺负我奶奶家中没有男人倚仗。可自从我爹走后，他就再没有跟我家走动过……”
陶铭夜静静的倾听着，并紧紧握住她的手。
苏馨吸了吸鼻子，才又道：“别人不知道我奶奶的辛苦，我奶奶也不对外人讲，但我都看在眼里，她那么辛苦，你让我怎么跟那个国公爷亲近的起来。”
此刻，苏馨都感觉自己就是霍馨儿了。霍馨儿当初对她奶奶的那些心疼情绪，现在全都爆发在了她的身上。她真的挺难受的。
陶铭夜更紧的握住她的手，并道：“你现在考上武秀才，奶奶都觉得有点扬眉吐气了，等你考上武状元，到时候，奶奶就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之前没想那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我必须考上武状元的理由。相公，我一定要考上武状元。”
“嗯，你肯定能考上。”
苏馨一乐，“你这么肯定啊？”
“我媳妇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趁着四周无人，陶铭夜偷亲了苏馨一下。
苏馨难得又有些脸红，她家相公还从来没有大白天在外面这么亲过她呢。
“心里好受些了吗？”顿了顿，“要不要再亲一下？”难得他调侃她。
苏馨哭笑不得，轻推他一把，才继续与他一起回他们住的院落。
半晌后，她还是开了口，笑道：“好受些了。”
他温柔的看她一眼，“那就好。”
明明很是平淡的话，但硬是让苏馨心里甜甜的。尽管她相公身体不好，但却是真的对她好好。
第2516章 重返天雲（82）
……
为了孙女能够好好准备考试，就算陶成寅没带厚礼来拜托她，霍老夫人也会想办法让她孙女回娘家准备明年的乡试。
陶成寅一从霍家回来，就让苏馨他们收拾行李，明日就可以去霍家。
第二日，也就是八月初九，苏馨和陶铭夜带着丫鬟红叶和小厮如松，去霍家住。
陶成寅还满脸笑意的亲自送到陶府大门口。
万半烟看见，气的眼睛都红了，等回到房间，她才朝陶铭海道：“明年她能不能让皇上破例还是个未知数呢，你看看你爹，就跟她已经考上了武状元似的，真是气死人了！”
“因为皇上在大殿上提她了，好多官大人都看好这事，跟爹走动的很勤，又奉承爹，爹还从来没这么风光过，自然这样了。”陶铭海不想在意的，但语气还是要多酸溜溜，有多酸溜溜。
万半烟还是不满，“明年你也要考乡试啊，现在他只顾霍馨儿一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你，我是为你不值！再说了，她霍馨儿能回娘家准备考试，你也可以跟着我回娘家准备考试啊，我侯府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校场，但也有个小的，与你家相比，好多了！”
对于万半烟似乎根本没有拿侯府当家，陶铭海心里不满，但也没说什么，而是道：“我是家中嫡子，陪你去娘家住几天还行，你让我去那住一年半载，爹肯定不会答应。”
“那他答应霍馨儿？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回娘家！”万半烟发起脾气来。
陶铭海不想跟万半烟吵架，就说：“那我去问问爹吧，爹要是同意，我就陪你回娘家住。”
“我也跟你一起去！”万半烟立刻高兴的说道。“我怕你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根本不争取。”
陶铭海心道：我就算争取也没用，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这话，他也没说出口。
而是和万半烟一起又出门，去找陶成寅。至于到时候陶成寅不同意，万半烟也没法说他什么。又不是他不同意，是他爹不同意。
其实他也不想去侯府，他是陶府嫡子，又不是人家上门女婿，明明家也在帝都，怎么能去侯府住呢？
再说了，他又不像霍馨儿那样身手了得，武秀才也就中等偏下的成绩，他是真没脸这么大张旗鼓去他岳父家准备考试。
这要是明年考上武举人还好，考不上……更丢人！
一来到书房，见到陶成寅，陶铭海吞吞吐吐好一会儿，还是在万半烟这个媳妇的催促下将话说全了：“爹，半烟娘家也有个校场，我想着明年我也要考乡试，就想与半烟一起去她娘家准备考试。”
陶成寅当即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万半烟就骂道：“是你吧？是你怂恿的吧？”
万半烟很是委屈，但一句话不敢说。
陶铭海急急道：“爹，不是半烟，真是我想。”
“你别护着她！”陶成寅怒不可遏。“你是嫡子，还是我唯一嫡子，家就在这里，父母都健在，就算你见侯爷府有个校场想用用，也不至于非要去那住！”
第2517章 重返天雲（83）
“你可以白天去，晚上再回来！你现在竟然说要去住，还是那么长时间，不是她怂恿的是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算嫁进来也没有将这里当家，日日想回去！那好，你就休了她，让她回家去，还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陶成寅也是气狠了，才不管万半烟爹是不是个侯爷，说出了这一番话。
万半烟虽然有些瞧不上陶府，觉得自己是下嫁，但却没想过自己会被休，一听陶成寅这话，立刻就吓哭了，还非常有怨言的哭着说：“你就只顾霍馨儿，我相公这个嫡子你都不顾一顾，我相公明年也是要考乡试的啊！”
陶成寅还是气的够呛，转头就问陶铭海：“海儿，你也是这么想的？”
陶铭海见他爹都气成这个样子了，根本不敢承认，但不承认他心里又觉得很委屈，所以，他就只是道：“海儿不敢！”
“不敢？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糊涂啊！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说到最后，陶成寅又骂了起来，更是气的浑身直抖。
“爹，我……”陶铭海是真的不知道他哪里糊涂了。
万半烟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哭，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陶成寅也不管万半烟是不是在哭，只是朝陶铭海厉声喝道：“我就你这一个嫡子，这个家以后还不是你的？！既然你大嫂有武状元之才，要是真考上武状元，这家也会跟着风光无限。而这个家越好，你日后继承不是更好么？难道你想继承一个破败的家，你才甘心？啊？！还有，你自己几斤几两重你不知道？你大嫂武秀才是头名，监考官员都夸她，她比你考上状元的可能性大，而且皇上还当着百官的面在大殿上承诺了那些事，多么荣耀风光，我原本以为你懂，就先顾着她，让她好好考试，你慢慢来就行，我也不给你压力。却不想，你竟然这么糊涂，还认为我根本不顾你这个儿子？你可是我嫡子，我能一点不顾你？！”
陶铭海如醍醐灌顶，赶紧拉着万半烟一起跪了下去，“爹，是我们糊涂了，你消消气。我们也是最近看大嫂那么风光，加上我也参加科举了，比大嫂差多了，心里有点抑郁，真不是有心要惹爹你生气的。”
陶成寅又骂：“你既然知晓你比你大嫂差，就更得发愤图强，而不是抑郁！”
“是是是，爹教训的是。”
陶成寅这才缓和下脸色，语重心长的道：“海儿啊，你还年轻，就算一次没考上，还可以再考，你看上一届武状元，不就是五十多才考上的么。虽然你大嫂也可以考很多次，但这次不是机会难得么，皇上都亲口承诺了，要是明年真考上了，破格成了武状元，那可是会让陶家更风光的。”
“是是是，爹说的是。”
“海儿啊，你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了，她怎么也是你大嫂，就算你们没法好好相处，也不用做仇人啊，家和才能万事兴。”
陶铭海立刻道：“爹，儿子以后不这样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