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我这就去。”张端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火急火燎就出去了,而屋内的徐达和他军师则开始商量怎么把这潭水给搅混了。
  林相宜这边了了后患,便一刻也没有耽误大步跨上骑吉普车驾驶座里,一脚油门便回到了旅部。
  “去帮我告诉旅长,昨晚抓到的人交给我了,只要他保证旅部三天内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我就能把内贼抓住。”林相宜把吉普车的钥匙扔给陈旅长的亲信,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头也不回的朝着关押人犯的地方走去。
  陈旅长这边接到林相宜的话,抬了抬眉头笑着对亲信道:“别被一个姑娘给比下去,你们立刻给我把旅部给围起来,不仅不能让一个人出去,而且还要不能打草惊蛇,可不要给我丢脸。”
  亲信们斗志昂扬的应了一声便各自分工去警戒,而林相宜现在则开了关押犯人房间的大门,把所有好奇的目光关在外面,自己则朝着屋内椅子上绑着的间谍走去。
  “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把我扯进来。”林相宜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一步步靠近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间谍,“你呢,要是识趣,不要我动手,自己交代了。不然,我保证,你会哭着求我送你去见阎王。”
  “休想。”间谍呸了一声看着林相宜道,“你藏的很深,可惜,终究还是要被发现。成为弃子的间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呵呵。”林相宜一脸你如此蠢的表情生生刺激了被囚禁的人道,“那是你的组织无情,更是你无能,我,林相宜,永远都不会无能到没有让人利用的价值。你,还有一点价值,端看你识不识趣了。”
  “你不用如此,我不会上当的。”间谍完全不吃林相宜这一套,被人之前不知道套走了多少信息,现在他求的只有一死,可惜一直有人防着他自杀,把他看的紧紧的,嘴巴都被堵上,这会林相宜进来,就更不会给他自杀的机会。
  “不要妄想咬舌头,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活过来。”林相宜捏着间谍的下巴,二话不说就把人下巴卸了,“你不想说,我成全你,可你真的以为不说话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要说林相宜重生以来最讨厌什么,排在第一的绝对是日本人,而接下来就是日本人的走狗,对林相宜来说,她从不会想到,在尊严、命运、自由面前,会有那么一大批人愿意为了苟且,出卖同胞,残害无辜,而最离谱的是,他们竟然还引以为荣,还自作聪明的以为这是一场信仰和追求。
  搜魂,林相宜不是来这里第一次用,但这一次她并没有任何愧疚,这人的命运只有一条,她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人就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林相宜便收回了魂力,而这人经过林相宜这么一番摧残,此刻已经意识接近涣散,不过林相宜根本不会有什么同情心,她伸出手直接把手里的药塞进间谍的嘴巴里,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房子。
  “里面的人处理了。”林相宜脸色不好,她从那人的记忆里得知,就在一个旅部,他们这个组织就埋了三个探子,而这还是他作为最下线知道的上线人数,再有没有更多,林相宜还真不好说。
  接下来的任务十分繁重,林相宜第一件事就是回去陈旅长那里,找一个绘画技术高的人把三个人的容貌画下来。好在旅部人才不少,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画像画出来了。
  “这三个人都面生啊。”围在一起的人七嘴八舌道,“旅部这么多人,他们藏的深,这面孔又看着都是大众面孔,怕是不好找。”
  “不好找也得找,我怀疑还有更多的人,现在,我需要得到他们的准确信息,好找出他们的电台和对上联络的办法。”林相宜手支着桌子,看着一伙人道,“速度,记住,我要的是速度。我怀疑还有更多的人,士兵人数太多,我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需要你们帮忙。”
  本来林相宜是想用魂力一点一点的搜查,可是这办法很快就被她推翻了,不仅费力还费精神,最重要的是太容易暴露自己,她别的不同都可以用药物来解释,可唯独这个根本不好搪塞过去。
  这件事不是林相宜一个人的事情,相反,这查卧底对旅部也一样重要,所以大家并未有什么异议,便拿着图像去找人。好在部队都有十分清晰的编织,只要把所有分队的小领导一一汇笼到一起,找人也并不是大海捞针,很难去执行的一件事。
  很快,当天晚上这三人的信息便呈现在陈旅长桌前。
  “小林,你之前用的药还有吗?”陈旅长问得是林相宜自己进房子后用的药,他一直都以为林相宜用了药才把那人完全控制住。
  “旅长,这药伤害性太大,我不会给任何一个人拿去,你要信得过我,我会在天亮之前,把所有你想要的信息给你带回来。”林相宜撒谎脸色也不变,陈旅长也没有强求,他自己也觉得这东西太过可怕,还是不要流出去的好。
  ☆、第73章 谋划
  一个人的性格会随着环境而改变,可林相宜却改变的并不多,骨子里她讨厌被束缚,可是为了替原主报仇,也为了心里为数不多的正义感,她毅然走上了这条抗日的道路。
  如今,她超于常人的能力让她承担起了一份超乎常人的责任,对此,她并未有太多怨言,毕竟身边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值得交往和尊重的,可这接下来的事情,又让林相宜有些怀疑目前做的可是否值得。
  “首长,你说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咱们这根据地也是上行下效,看看这份单子上的人,女的竟然占了三分之一,而且这些人还嫁给了咱们的同志。”林相宜负责一切善后工作,毕竟只有她才能得到最准确无误的情报,可是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种无奈。
  抗战情况的确有些艰难,很多同志三四十岁的人都没有成婚,而如今也有更多的有志青年来部队里的参加革命,大家家庭背景不同,而那些所谓的资产阶级爱过女青年,有很多都逼于所谓“家庭成分”的原因自愿或者半自愿地把自己嫁给革命成分十分“干净”的同志。
  本来这些林相宜也没什么兴趣,总归她是不会受人摆布,用她的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只要把日本人赶出去,照顾好林朝宗,那么她对原主的承诺也就算是达成了,了了这份因果,她自然是天大地大任她行,哪里会在乎这些,钱权对她来说都是身外物,她想要的,都会自己努力得到,而别人,无论以什么样的大义来道德绑架自己,她都不会被人影响。
  “这也是情况特殊,毕竟这些都是从事革命好些年的同志,组织负责给他们解决人生大事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被人钻了空子,着实是有些令人愤慨。”刘师长看着林相宜道,“你脾气也太大了,这点子事怎么就值得你发脾气从旅部跑到我这里告状。”
  “首长,这还不值得告状?你是不知道,有一个叫什么来着的,是个副团,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我仗着你和旅长的信任铲除异己,嫉妒他媳妇。”林相宜越想就越来气,“我当时恨不得把他掐死。”
  “别激动,好歹都是同志。”刘师长把手里的水杯递给林相宜道,“陈旅长刚刚给我来电话了,这事情他会处理干净,你说你也是,他说他的,你何必跟他计较,还在那里骂人家。”
  “我骂他不对啊,那不是色令智昏是什么,没脑子的东西。”林相宜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似乎想要通过一口水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我不管了,这一次我帮忙的也够多了,差不多就行了,内部问题内部解决,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还有那几个外国友人,简直都是神经病,好在人治好了没我什么事情了,明天我打算回112团,再待两天就回上海去。”
  “你真的决定抗战胜利后就退出?”刘师长问道,“你可别忘了,等我们取得了胜利,论功行赏的时候,你的功劳绝对跑不了。”
  “我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功劳来的。”林相宜摇了摇头道,“不想说这个,干爹,这件事到时候还得你帮我点,我实在是受不了束缚,什么论功行赏我也不需要,反正说白了,我现在都没有正式入党,有我没我也差不了多少。”
  “哪里还用我帮忙,其实延安那边早就说你性子跳脱,怕早就有心理准备。”刘师长笑道,“你当真不会后悔了?你做了这么多,谁都不会抹杀你的功劳。”
  “我有点累了。”林相宜没有说的是,她能看到日本人被赶走的那一天,可是她看不到这个国家会平息战争的一天,这片土地上政权分散,她能看到的只有战争,可她对于内战,没有任何义务,这对外是民族的尊严,可对内就是权力之战了,这样的战斗,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哎,你这孩子。”刘师长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你活的太明白了,对你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好了,干爹,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大不了到时候去国外。”林相宜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把话题拐到了上海的刘师长一家人身上,“干爹,不是我说你,你看人有的人就能仗着革命同志的身份娶个漂亮小媳妇,还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你怎么让干娘在上海受那么多苦,还有邦国,小小年纪,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矮瘦矮瘦的,连吃个点心都是顾着家里的大人,有时候小孩子太懂事了,也不是个好事。”
  提起家里人,刘师长只能叹了一口气:“你干娘来信都说了,你在上海没少照顾他们三个,上次我给你的钱你还自己添了不少给她们了。”
  “干爹跟我客气什么,我和你不一样,我觉悟低着,我赚了钱自然是身边人好过才会考虑其他的。”林相宜冷哼一声,“至于别人说我什么,那我管不了,这不吃亏才是正理。”
  “你这真是让干爹自愧不如。”刘师长不能说林相宜的想法不对,这姑娘从他认识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一向都是自己乐意才行,如今虽然看是在抗日,但刘师长也知道,这是民族大义,并不代表这人认同了他们的理念,不然,这些话林相宜是不会说的。对于价值观不同,刘师长也不想为难林相宜接受。
  林相宜现在真是忧伤了,说什么都能让刘师长心情沉闷,她都觉得自己这张嘴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谈话了。
  “这些你帮我带给你干娘。”刘师长拿出一封信和一包手帕包起来的大洋道,“这次你可不准再往里面添钱了,虽说是你的心意,但总归不能老占你的。还有你干娘帮你带孩子的事情,你也不用额外照顾,你赚钱毕竟也不容易。”
  “这就是我们娘俩的事情,干爹这大男人就不要管女人之间的事情了。”林相宜笑了笑,并未接刘师长的话。对于这一次回来看林朝宗的决定,林相宜倒是没怎么后悔,但是她却很后悔跑去旅部,劳心劳力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她觉得真是太晦气了。
  远在上海的徐达远比林相宜想象的更给力。这一查出来有人动手脚,第一时间就开始行动,而且徐达更聪明,他搅浑的是整个上海的水,这把伪政府牵扯进来还真是不费什么功夫,如今这大家狗咬狗,谁还有功夫看着徐达这边。不过有了一次教训,徐达的情报系统比之前的更加完善,如今,这情报的监视都已经无孔不入,这一次的事件对他来说也不简单是一件倒霉的事情。
  林相宜在112团待了两天,便给上海发了电报说自己要回来,而旅部这边动作也十分迅速,虽然有人不满意,但是内患是必须要解决的,所以很快,那些不满的声音就被陈旅长压下来了。
  该做的事情徐达都做了,这一听林相宜要回来,连着两日晚上都激动地没睡着觉,这终于盼着林相宜乘坐的火车达到这一日,早早徐达就亲自开了车,还特意买了一束花,早早就候在了火车站。
  拿着花的徐达,在一群匆忙过路的行人身边实在是有些特立独行,林相宜拎着行李箱一下火车便看见不远处的徐达,笑着跟徐达扬了扬手,便加快脚步穿梭人群而过,不大会功夫,两人就汇合在一起。
  “那件事我都处理好了,以后绝不会再连累你。”徐达把林相宜抱在怀里道。
  “我知道你能处理好。”林相宜低头笑了笑,“这些日子上海怕是不平静吧?”徐达有多大的本事林相宜自是知道,这男人低调但是却手腕极强,这一次差点吃了一个哑巴亏,林相宜可不觉得他会这么算了。
  “那也是他们应得的。”徐达冷哼一声道,“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徐达话一落,林相宜就想起旅部那些糟心事,不过终究是跟她关系不大,林相宜想了想便不再放在心上,但徐达看她稍有些停顿的样子便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藏在心里。
  “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徐达拎着林相宜的相宜,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逼着拥挤的人群,把她带到了车上。
  “也没什么,就是对有的人有些失望而已。”林相宜满不在乎道,“还遇见了三个神经病,美国人,那鼻孔对这人都是朝上的,真是的,看着就想揍人。我这暴脾气一下就出来了。”
  “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你想的太过黑白分明,不管在哪里,总有不进人如意的地方。”徐达握着方向盘道,“如今看来这场战争应该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咱们回村把婚事办了,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出去,这里我估计可能还会有内战的。”
  “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可能后面更麻烦。”林相宜道,“不过我不想出去,谁当政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哥哥在这里,我可不放心跟着你出去。”
  “到时候再看吧,我总觉得以后怕是情况更复杂,如今还有各方势力互相牵制,到时候一家独政,怕是没有我的好果子吃,最好还是出去。徐家村的人我也会提前把人弄出去,那里被人知道了,总是有后患的。”
  “你想去哪里?”林相宜觉得徐达的意见也不错,万一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一个人的力量还真是难以对抗整个国家。
  “瑞士。”这是徐达早就想好的地方。
  “那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再做决定。”
  ☆、第74章 日常
  回到上海的日子的确比在其他地方要轻松自在的多,一回来,林相宜便被店里突如其来的好生意给惊到了,这高级客户突然一下子多发展了三十多人,这张端转交给她的黄金就一下子显得有点土豪起来。
  “嫂子,每个人的身份背景和留下来的联络方式我都写在这里了,这些人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哪个派系的夫人都有。不过徐哥说了,开门做生意有钱不赚是傻瓜,咱们把握好一个交易关系就行。”张端把手里的小本本打开递给林相宜道,“其中最复杂的是这个人。”
  张端把小本本打开,指着一个日本女名道:“据说西九条沙罗她家在日本是贵族,但是她来中国的身份却只是一个歌星,而我们一次偶然得知,她会武,而且还不差。这人背景几位复杂,我们情报分析,她很有可能是日本间谍。”
  “让你费心了。”林相宜把这人记在心里,想着这什么沙罗最好别主动找茬,不然她可不保证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动手。
  “嫂子就别跟我客气了。”张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在这里帮忙,可是轻松的很,不怎么费工夫。”
  话虽这么说,但林相宜心里哪能不明白这照顾老小的不容易,所以老早就把给他的谢礼包在一个盒子里,这一次不是什么金银之物,而是林相宜最新研发出来的止血加消炎融于一体的药粉,很方便携带,效果也十分好,对于张端这些天天在外奔波拼命的人再好不过了。
  张端也早就习惯了林相宜每次都在他帮忙之后就会送个谢礼,所以如今跟她也不客气,笑着到了谢便收了起来告辞离开。
  林相宜把办公桌上的金条盒子收起来,打算一点点把张端搜集来的这些客户信息仔细地记下来,不过这许久不在,店里也积了不少的事情,这不,如今已经晋级为店长的张芳拿着账本和这些日子的收入敲门来找林相宜交待公事。
  张芳的思路十分清晰,那些是后院的开支,那些是工资开支,那些又是化妆品成品收入都一一列的清楚明了,林相宜拿着账本一看便都了然于心。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年底给你封个大红包。”林相宜笑着示意张芳坐下,“那店里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没?”
  “特别的事情没有,就是店里的成品护肤品已经断货三天了,林姐,这个收入很稳定,就是数量少,有不少回头客都带着新客人来店里咨询。后来人太多,我们老没有货,为了怕流失顾客,我就自作主张,说是你在研发新产品,以后需要成为店里的会员才能享受外卖的名额。所以如今有不少人都交了会费。”张芳说到会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林相宜的表情不像生气,她便继续说道,“咱们店里的高级顾客一直都是林姐亲自接待,所以我就对外预收了每位一百块一年作为会费。”
  林相宜早就知道张芳这人稳重,脑子还活络,所以走的时候才升了她的职位和工资,全权让她处理店里的事情,而她现在做的事情还真是没让林相宜失望。
  “一百块只当会费,交的人多吗?”林相宜问道。
  “挺多的。当初林姐说咱们店里只做精品客户,所以我就对外说我们的店里会员只有两百个名额,而高级顾客是另当别论的,这有钱人虽多,但大部人还是选择了会员预交方式,如今已经有七十二个顾客交了钱。毕竟咱们店里的高级顾客都是上海的名人,有的太太为了能够和她们攀上关系,那也是都十分乐意交这个会费的。”
  林相宜点了点头,她本来只打算接待五十个高级客户,毕竟她时间太忙了,这五十个人就能赚不少,所以她并不贪心。
  “你做的很好。”林相宜笑道,“我早就想说了,以后咱们店里的高级顾客也只要五十人,本来我想着怕要第一批高级顾客第一轮护养结束才会有那么多人,没想到我还是小瞧了女人爱美的心情。张芳,你现在有个任务,去找一个能工巧匠,做一些符合咱们卿本佳人风格的卡片,记得,要保证卡片的质感,不多做,每个都编号,高级的做五十张,普通的做二百张,下一次顾客上门就一一按照缴费顺序发给她们,以后没卡没预约的客户咱们一律不接待。”
  “这个没问题,我认识一个前朝的匠师,他做活手艺很好。”张芳脸上带着笑容,自己的意见被采纳,她自是有一种成就感。
  “嗯,这事交给你我放心。”林相宜道,“护肤品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林姐没什么事我就忙去了。”和林相宜当面交接了钱的事情,张芳便去忙自己的了。林相宜看着一盒子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的钱,很是感慨这有时候钱还来的真是快。
  不过再一看到一旁顾客们需要的护肤品数量,林相宜就觉得这想要钱途也是很累人的。她一个人还真是忙不过来,就光是药材和花卉的渠道都很让人苦闷郁卒,而她目前唯一看上的徒弟,延安还是没有给个准确的消息给她。
  清点了需要的药材和花卉数量,林相宜便从店里出来打算去药店和花店去逛逛,这现在需要量大,她要是次次进山,估计真是要把自己累残。
  “滚,你赶紧滚,什么臭要饭的都敢说自己是大夫,我们医心药铺可不是你讨饭的地方。”这才刚走到最近的一家药房,林相宜便被突然摔出门外的人给惊到了,这低头一看,是个年纪不小的老爷子,让人这么一推,踉踉跄跄撞在林相宜身上,还真是让她不管都不好意思。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林相宜常来这家药房,这小伙计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么难看的嘴脸林相宜还真是第一次见。
  “林老板,你可别沾染他,那人晦气的很,一把老骨头破破烂烂的,还敢说自己是大夫,这还上门自我推荐,想在我们药房当问诊大夫,也不看看我们药房是什么地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来就来的。”那伙计一见是林相宜,忙笑着上前接待道,“今天来点什么?我可都听说了,您制出的那些护肤品都卖断货了,我们新到了一批质量上乘的中药材,您进去看看?”
  林相宜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只要药材好那就不在乎价格,所以她在附近的大小药房那都是相当受欢迎。
  “我真的是大夫,是逃难过来的。”老人很是委屈的从地上站起来道,“还有小伙子,你别狗眼看人低,我祖上那可是康熙爷身边的御医,我家里的那都是……”
  “如今大清朝都没了,您就别吹了。”老人话还没说完,那伙计就呸了一声骂道。林相宜见他这样子,立刻歇了进去的心思,这一副嘴脸,还真是让人反感。
  “老爷子,您既然是大夫,那么您看看我这些药材都能制成什么方子!”林相宜把要采购的药材单子递给老人道,“你要是说对了,我聘您,一月三十块,包吃包住。”
  要真是个老中医,那她就找到帮手了,林相宜本来人手就紧张,也没有时间去培养新人,这老爷子要真不错,那她也就当是利人利己做件好事了。
  老爷子到如今这年纪还沦落到家破人亡,那也是够心酸,林相宜自问没什么大爱,但是如若是同道中人,她还是愿意帮一把的,更何况,她收养的那些孩子想要进行医学启蒙,那也是需要个老师的,如今远在延安那个学生眼看着靠不住,她只能自己另请高明了。
  老爷子拿着药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开始眉头还皱着,可没多久脸上的愁容就散了,嘴里还不断念叨着高明,真高明。
  “装模作样。”一旁的伙计看林相宜吃吃不进门买东西,这把火气就都撒在老爷子身上,但是碍于林相宜刚刚瞪了他一眼,他也只敢小声的骂一句。
  “姑娘,你这些药材很杂,但是却不是药房,准确来说是美容方子,还是经过你改良的。”老爷子脸上带着笑容道,“其中还有一个是早已经失传的神仙玉女粉方子,这方子我曾经听祖父说过,但没有实践过,你改了其中至少三味药。其他的还有……”
  “老爷子不用说了,我这开门做生意,可是要保密的。”林相宜这一次是真笑了,她这些方子的确是结合了这里本土的上古方子改良过,而那些珍贵的方子早就遗失,她能知道也是多亏了原主记忆极好,家里长辈说过一次,她就记下了,所以白白便宜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