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宁夕摇头:没有。以前可能我还对她报了那么点希望,毕竟念在宁康的份上。但是经过这次事后,我发现她现在已经走火入魔,根本救不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可能唤醒一个深陷赌场深渊的人。
  只是,狠狠教训几下可以。我希望不要把她弄成残废,到头来,所有的苦痛都要由我弟弟来承担。刘玉梅要是残废了,长大之后也还是要由宁康来赡养照顾。能不能把她送去劳改?
  顾静寒想了想后,说道:一般情况下,只有犯了罪的人才会被关监狱,送去劳改。不过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反正给她自由,她也不会好好珍惜。整天到处惹是生非,拖累家人,可能送到牢里面去是最好的选择。
  宁夕心中复杂,眼睛里还带了点绝望。其实她一直是希望刘玉梅能够改正错误,好好做人,毕竟只有这样,这个家才不算彻底破碎。只是,现在出了这接二连三的事,她对刘玉梅已经深深绝望了。什么家庭和谐幸福,通通不在宁夕的考虑范围之内。
  宁夕有两个愿望,一是希望她父亲早日康复,二是希望宁康可以继续保持优异的成绩,快快乐乐长大。
  安以柔和江婉华、还有简澜三个人按照刀疤男在信息里面所发的位置,风风火火找了过去。三个人眉眼凌厉,气场不凡,一看就知道,个个是干架的好手。
  刀疤男身边带了四个小弟,先她们一步坐在咖啡厅里,本来他兴致勃勃,这回等着收几百万巨款。可看到风风火火来的三个女人后,瞬间有点胆颤,特别是看到讲江婉华后,瞬间腿打抖,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舌头打结,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四个小弟是新来的,不清楚刀疤男和江婉华之间的恩恩怨怨,却没把这三个女人放在眼里,趾高气昂气势汹汹:你们把几百万带来了吗?
  小弟直接挡在刀疤男前面,所以根本没看到后面那个人双腿发软,舌头打结的画面。
  安以柔冷笑了两声,笑声有点渗人,直接把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到座椅上:要五百万是吧?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
  少废话,钱呢,说的好像我们怕了你似的?小弟们继续不识好歹着,根本没料到下一秒就要受到暴击。
  安以柔看了一眼江婉华:江助理,现在轮到你好好发挥的时候了。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不然可对不起你这身功夫啊。
  江婉华:放心吧,一定会让你满意结果的。
  这些年跟随在顾静寒身边,她身上的阴狠和道上所带的那种痞气已经被慢慢收敛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又到了释放的时候。不得不说面对着这些破皮无赖,江婉华还是挺兴奋的。倒也不是能大展身手,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可以为民除害了。人人都知道高利贷对社会和家庭的危害有多深。
  江婉华没说废话,双腿直接横扫过去,几个小流氓看着气势汹汹,也就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根本就不经打。一个个躺在地上满地找牙,抱着头,揉着腿。
  刀疤男趁混乱的时候,准备逃走。江文华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刀疤难,这么个结下深仇大恨的人,她怎么可能忘记?直接横在畏畏缩缩的刀疤男面前,冷笑两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见到熟人也不知道打招呼一声,就这么冒贸贸走开,似乎不大好吧。
  刀疤男双腿发软,牙根打颤:我
  我个半天,也我不出个屁来。有的只是胆寒和脚软。
  安以柔看着下了吓得魂不附体的刀疤男,笑声更加肆虐。要是这是个硬气的猪,可能她还能高看两分。没想到一个一个就只知道欺负老实人,真正面对强者时,就屁滚尿流,就差没哭爹喊妈了。
  安以柔骂道:你们有本事的就硬气起来啊,别只知道每天骗老实人。老娘我之前想着和和气气的,花一百万出去,图个心平气和,也就不和你们计较。对你们这些王八蛋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放你们一马,你们还不知道感恩,越来越猖狂。居然还狮子大开口,想要五百万。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们这个德行,配从老娘这里要五百万吗?你马勒戈壁,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刀疤男弱弱道:可是可这是刘玉梅自己心甘情愿来赌场借钱的借了又输,这都是有证据的
  证据个屁,你们那些手脚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安以柔把腿从椅子上拿下,风风火火走到刀疤男面前,扬起手就是两个呱呱响的巴掌:我让你说,怎么这么不要脸。就算刘玉梅好赌,她以前赌的都是输赢几十块的小打小闹玩法。会赌几十万、几百万一局的吗?你们没诓骗她?啊,还说没诓骗她?当别人都是傻子,和刘玉梅一样傻是吧?
  刀疤难挨了两个大耳光,头脸火辣辣的,又疼又红,轻轻摸索着,在爱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我们老板背后有人我们认识
  安以柔又狠狠呸了一声:认识肖时韵是吧?我告诉你,老娘我已经和她打过照面了,压根就不畏惧她。别说她了,就算今天她老爷子站在我面前,我依旧这么怼过去。这事我和你们没完。江助理,别再和他废话,直接带走,我倒要看看肖时韵是怎么过来和我谈的?
  突然间,又想起刘玉梅这么个烂女人,她用手重重扣在刀疤男的下巴上,冷冷问道:刘玉梅那个女人在哪里,赶快把她交出来。要是不把她交出来,你没好果子吃
  安以柔要迫不及待,修理刘玉梅了。
  第80章 温暖
  刀疤男忍着疼痛, 那个嗜赌如命的女人是她手上最后一张王牌,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护身符就这么随意丢弃?再怎么痛苦,也要撑到幕后几个大人物来。外强中干的他,这时候好像脑子清醒了, 似乎还拎得清。刀疤男知道眼前这几个人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毕竟这不是一个随便就能要人命的时代。
  想到这里,刀疤男破天荒硬气一回, 紧咬牙根: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有种就杀了我, 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只是你们要知道,杀了我, 刘玉梅那个女人肯定也活不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沉重的警告, 更像是无声的威胁。在安以柔听来特别不爽,耳朵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好, 看你能耐到什么时候。江助理,把他带走!至于这几个小喽啰,就别那么浪费心神了, 让他们滚就行。
  江婉华把刀疤男带走了。安以柔拍拍手后, 又理了一下衣服, 才笑着对简澜道: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特别有古代女侠的风范?
  简澜回想了下,安以柔刚才爆粗口的样子, 忍俊不禁。哪里是什么女侠风范?分明就是女土匪样子。她没好意思打击安以柔的自信心, 点点头:确实有。
  两人从里面走出, 安以柔边走边说,感觉还是很不解气:今天抓了这个王八蛋,明天去把地下钱庄砸个干净。
  简澜轻轻道:道上的人不好得罪,还是静观其变, 看看对方出什么招数再说。
  安以柔皱眉:可是我就气不过,你看,宁夕她爸爸被折磨成了那副样子。
  简澜:先解决问题,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那没必要。你最近不是新拓展了块业务吗?树敌太多,对你来说没有多大好处。
  行呗,那就听你的。安以柔娇笑一声,你好像变得越来越沉稳了。
  简澜看她一眼:人嘛,当然是越活越进步的,谁会止步不前?
  江婉华抓了刀疤男之后,直接联系顾总,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顾静寒听完后,询问宁夕:那个气你父亲的人,已经抓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夕听后略微一惊,实在是很佩服江婉华的处理能力。这些放高利贷的流氓把她们家逼得那么惨,根本没有还手能力,只能一躲再躲。没想到,把她们家逼得走投无路的流氓,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江婉华制服了。
  宁夕揉揉有点泛红的眼眶,眼神也变得坚决起来:这个王八蛋作恶多端,他不光是害了我们家,想必有千千万万个人都毁在他手上。直接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吧,省得以后又祸害别人。
  顾静寒又问:你不去出一口恶气吗?
  宁夕:我就算去打他,把他打得半身不遂,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爸躺在医院病床上,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再说了,打这个流氓也是脏了我的手。
  顾静寒为宁夕的宽广胸怀而感到惊讶,在这个愤恨的节骨眼上,宁夕想到的不是一己之私,而是大局:真没想到,你心胸原来这么宽广。心胸宽广是好事,一辈子能少很多烦恼。
  她话音一顿:送刘玉梅去劳改倒是容易,但是送这个流氓去监狱,恐怕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容易。他背后老板和肖时韵走得很近,就算送他进去,估计没过两天。可能又会被救出。
  宁夕声音微寒:难道就任由这个王八蛋,继续去坑害别人吗?
  也不会,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
  宁夕像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不觉皱起眉头: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他背后的老板和肖时韵走的很近?
  顾静寒点点头:对。
  宁夕脑海中渐渐浮现起肖时韵的轮廓,她对这个人没好感,越是回想着,眉头皱得越紧。想起对方那趾高气昂,处处撩人的模样,特别心生厌恶:她
  顾静寒问:怎么了?
  宁夕深吸了口气:我和她也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人好像不是很容易对付,气傲高得很,说出话咄咄逼人。
  出乎宁夕意料之外的,顾静寒又一次点了点头,心里也有点不痛快:我知道。之前以柔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一样,对她也没什么好感。肖时韵这次不插手还好,要是插手,我定让她心里不舒服。
  让顾总心里不爽的原因,不是肖时韵在生意场上和她有过节,也不是对方参与到了这放高利贷事件中。而是肖时韵在大庭广众之下挑逗过宁夕,据安以柔说,那是赤裸裸的挑逗。
  顾静寒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清新寡淡的,实际上对珍爱的人或事看得特别重,眼睛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她这么宝贝宁夕,又怎么会忍下这口气?
  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她眉峰也敛上一层厚厚的霜意。
  宁夕察觉到对方神色的异样,已经知道安以柔把事情都告诉顾静寒了。她觉很开心,毕竟这能证明她在顾静寒心中占了很重要位置。
  深陷爱河中的人总是特别天真浪漫,想法也非常多,她推推顾静寒的手肘,明知故问道:你是因为公事讨厌她,还是因为私事?
  顾静寒笑了,轻轻捏着宁夕的脸颊:都有,但更主要的是因为私事。我最讨厌挖墙脚的人。
  宁夕信誓旦旦道:放心吧,你家的墙角坚固得很,别人拎锄头来都挖不动。
  顾静寒把宁夕环绕着,往她耳边呵了半口热气:我这个人小气得很,就算别人有那种想法都不行。更别说,拎着锄头来了。
  小时候我去读书时,有个同学动了我心爱的铅笔圈。我硬是冷着脸,有一年没和她说一句话。
  宁夕摇摇头,轻轻耸耸肩:我还真没看出来。
  顾静寒贴着她的脸,问:你没看出来什么?
  没看出来你小气呀,还觉得你很大方呢,毕竟是大人物。原来那些大方都是装出来的哇。
  后面一句话,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顾静寒笑了:我对于喜欢的东西,向来宝贝得很。向来小气,任何人也不准动。谁动,我和她急。
  宁夕眼睛弯成月牙,她好像对顾静寒的任何一切都特别感兴趣,巴不得挖个底朝天:你急个我看看呗,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急红眼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顾静寒蹭蹭她鼻子,特别宠溺地笑了笑:你啊,跟好奇孩子似的,和萌萌差不多。不过,很喜欢你这样子,傻帽傻帽的。
  宁夕翻她一个白眼:傻帽说谁呢?
  顾静寒知道这是套路,重复着刚才的话:你是傻帽啊。
  宁夕知道对方没有被套路到后,有点败兴:你怎么没有入套路呢?
  顾静寒得意笑笑: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吗?
  宁夕佯装叹了口气: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体会不到满满的成就感。
  顾静寒闷哼一声,声音更加轻柔,好像能吹到人心里去:晚上带你玩,一定让你体会到满满的成就感。
  你怎么这么坏啊?宁夕脖颈下有丝丝热气浸入,成年人的事情不用说得过分清楚,她也心知肚明,故意抗议道。
  顾静寒理直气壮:我向来都这样。
  两个人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柳琪又开始作妖,心里想着怎么弄宁夕。她专门派了人在医院里监视,后面派回来的人说,宁夕已经完全康复了,就和个没事的人一样,自由出入医院,腿脚麻利得很。刘琪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去联系了好闺蜜苏玫。
  柳琪琪怒气冲冲:你说奇不奇怪,宁夕那个小婊子居然好得这么快。上次静寒还和我妈说宁夕腿断了,需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好。昨天监视的她人回来和我说,这个小婊砸现在活蹦乱跳,整个人可精神着呢。妈的,这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苏玫一听,细细思考了一下,差不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比柳琪多了个心眼,也比柳琪精明,赶紧解释道:我仔细想了想,按理来说腿断的人怎么可能几天就恢复如初?是不是这当中,她们有什么隐瞒了的?会不会宁夕的腿根本没弄抢,故意骗你?好让你产生愧疚感,放过她一把?或者是她故意在顾总面前黑你,好让自己获得顾总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