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一席话说得周宝珍心中甜蜜,双福上前接过匣子,回身递给她。周宝珍打开见里头是枚鸳鸯蝴蝶佩,玉质细腻、雕工精湛,东西好说关键是表哥这份心意难得。
  “你对表哥说,我在家一切都好,让他只管忙他的,不必记挂我。我早饭便在母亲那里吃的,午饭自然还去母亲那里。”说着,周宝珍想了想,问到:“那表哥中午可吃些什么,用不用家里给送吃食去?”
  “真真是世子妃心疼咱们世子,不过今日倒是不必了,世子中午定了与同僚们饮宴。”
  周宝珍点点头,不再多问,只嘱咐七星:“你们看着点表哥,需知酒多伤身。”
  “世子妃只管放心就是,这天下敢灌咱们世子酒的,可没几个呢。”
  周宝珍提笔,写了一封短笺,折成方胜,交到七星手里:“你将这个拿给表哥吧。”
  七星接了信出去了,周宝珍回身朝轻红吩咐到:“你到母亲那里说一声,我中午同她一起吃饭。”
  周宝珍起身穿上斗篷慢慢往房里走,天有些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她在心里琢磨着,王府西北角有一片红梅,若真下起雪来,看下雪赏梅倒也是件乐事,到时候正好可以请宝珠、明惠她们来府里玩耍。
  萧绍接了周宝珍的回信,打开但见上头字迹娟秀清丽,短短几句话,欣喜有之,甜蜜有之,最后还调皮的来一句“多谢表哥如此多情!”
  萧绍将信收起来,看向七星:“世子妃在家可好?”
  “世子妃今日可威风了,办起事儿来甚有决断,那群管事妈妈们,如今对世子妃可是佩服的不行呢。”
  七星眉飞色舞,将周宝珍今日第一次理事的情景描述一番,仿佛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萧绍笑笑,放心下来,看来这孩子做的比他想的还要好。萧绍颇有种当了父亲,眼见女儿出落的美丽又能干时的失落和欣慰。
  “世子”纯钧从外头进来,在萧绍耳边回到“秦知信死在牢里了。”
  萧绍眉目不动,倒不像是惊讶,仿佛早料到他活不成一般:“谁干的?”
  “说是自杀,但是牢里的人说,昨儿个二皇子的人去过。”
  萧绍点点头,关于齐峁受伤一事,大理寺调查的结果并不理想,也或许这也是魏大人有意和稀泥,毕竟事涉皇子,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可架不住有人咬着二皇子不放,不断的往外散播消息,将矛头引向他,连带着秦知信克扣军饷,贪墨之事又被扯出来了。如今他一死,二皇子恐怕就要坐蜡了。
  “这事先不用管,让他们闹去吧。”
  周宝珍在柳王妃处吃了饭,回来歇过午觉便觉有些无聊,带着丫头往园子里去,正好碰到赵氏带了福姐在那儿玩耍。周宝珍同赵氏说了会儿话,又被福姐拉着一起玩了会子,倒打发了不少时间。
  “大嫂好福气,福姐儿很可爱呢。”
  周宝珍同赵氏两个在凉亭里坐了,看着福姐在外头在花圃里玩耍。
  赵氏闻言看了眼前如娇花一般的弟妹,笑言到:“我们福姐啊,以后要是能有你这位二婶一半的福气,我这个做娘的就满足了。”
  “大嫂,连你也来打趣我。”
  别看周宝珍在萧绍面前挺放的开,可听外人这样夸,少不得还是要脸红的。
  见了赵氏母女,周宝珍心下疑惑,为何福姐儿这样大了,也不见大哥大嫂再生一个。大嫂既然生过福姐,显然也不是不能生的,而且大嫂当初生产颇为顺利,并不曾听说伤了身子或别的什么。
  当然,这样的话,却是不好当面问起来的。晚上萧绍回来,问她白日都做了些什么,周宝珍说起碰见大嫂母女的事,这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萧绍晚上回来的颇晚,是在外头吃了饭回来的,身上隐约带着些酒香味。
  他一回来就缠着周宝珍,抱着她在榻上说话,待见到那盆童子面,笑到:“这花也是花家送来的,我当时看了,便想着你必定是喜欢的,果然你这小丫头一眼就挑中了它。”
  萧绍很高兴,颇有些夫妻心有灵犀之感。他当时一见这花,就觉得像他的珍姐儿,因此便让人送到暖房养了起来。
  周宝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萧绍听了却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把玩周宝珍的手,好像这才是顶总要的事。
  周宝珍等了半响,不见萧绍说话,再想想却有些赫然,这大嫂生不生孩子,表哥这个做小叔子的如何会知道,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这次周宝珍猜错了,萧绍忌讳的倒不是这个,有些事,他不想让周宝珍知道,不然这孩子最是心软,见了大房该觉得对不住人家了。
  大哥大嫂的心思也很好猜,不过是自己吃够了庶长子的尴尬无奈之苦,不想再生出儿子,平白占个长孙的名头再招忌讳罢了。
  其实他从未将这事放在心上,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事特特表白一番。如果他们夫妻觉得这样做能安心自在些,那他又何必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萧绍低头,亲了亲怀中的珍姐儿,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这孩子想左了,不过这样也好,也免得她下次想起来,又追着自己问。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文好冷清啊 真是天凉好个秋
  泪奔
  亲们,留言的干活
  大家都弃作者而去了吗?
  第126章 新妇(三)
  朝堂上还在扯皮,乾宁帝最近心情很差。大皇子同二皇子两个被叫到上书房,皇帝将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两个“居心叵测”“大逆不道”。
  这些话,放在别人身上犹可,若放在皇子身上,那都是要命的。两位皇子灰溜溜的出了宫,那些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大人们,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朝廷上是安静了,可乾宁帝心里却憋着一股邪火。不几日,早朝之上,秦知信因贪墨,渎职等罪,被判了个死罪。因他本人已死,所以朝廷只抄了他的家,所以家产皆罚没充公。威北侯也因治家不利,教弟无方,被乾宁帝当众斥责一番。
  闹的沸沸扬扬的西北军一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射杀齐将军的幕后黑手还没找到,这事没完。
  自那日阴天之后,不两日,天果然下起了雪来。
  周宝珍一早醒来,被窝里暖融融的,萧绍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屋角的香炉里,香已燃尽,只留一缕余香弥漫在室内。
  厚厚的帐帘垂落合拢,床便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在这封闭的小天地里,周宝珍嘴角微翘,想起昨夜表哥的种种,便是时刻也不免害羞不已。
  她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脸,脸贴在身下的丝绸床单上,微凉的触感,才终于让脸上的热度降了些下来。
  如今,虽不像新婚那般,时时都同表哥在一处,可夜里表哥却都是陪着她的。在这样的冬夜,我在表哥怀里,听着外头呼啸而过的北风,那感觉确是与自己一个人独睡,靠汤婆子取暖的滋味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