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没想到他的侄子居然拥有灵根,而且还在没人教的情况下成为一名修士。
  对于修士乔逸风的理解并不少,因为从前他自己就是一位修士,也最是了解修士拥有怎样的能力。
  只可惜……
  乔澜紧紧盯着乔逸风的双眼,只要他露出一丝异样她绝对不会手软,然而直到她说完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禁悄悄放下高悬的心。
  “原来你也是一位修士,我们局里也有几位跟你一样,所以你这大可放心”
  “你说的万鬼幡是什么?它如今是被消灭了还是逃走了?冰海市的危机解除了吗?”
  “万鬼幡已经被封印,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为非作歹”乔澜选择性的回答了其中的问题。
  听到冰海市危机解除,乔逸风面上的冷冽消散许多,嘱咐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开房间。
  一个星期后,乔澜终于被乔逸风从病床上放了出来,当久违的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时候,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军区门口,因为是军事基地进不去所以东方荣泽这几天都一直守在门口,要不是通过电话知道她还活着,估计他早就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见到乔澜被人送出来的时候,他没多想跑上来就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低声呢喃道,“你没事就好!”
  东方荣泽从来没有这般为一个人如此担忧过,一开始他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担心乔澜。
  可是一天天毫无音讯,慢慢的整颗心都放在这一个人身上,担心她的安危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明明只有七天的时间,他却觉得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他守在军区外面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超出他的预料,一天天的沉沦下去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直到第七天快要坚持不下去时,终于接到她打给自己的电话,那一刻东方荣泽觉得整颗心都在剧烈的跳动,那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心情越发浓烈。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只是想要亲眼确认她的平安,或许只是想要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她,就足矣!
  在被人抱住的那瞬间,乔澜整个人都僵硬的不知所措,几乎在瞬间就将人推开却在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时有些诧异。
  虽然两人认识时间不长,但乔澜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通红的眼圈表明他有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一时间心头有些感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都快成国家级保护动物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揶揄,这是从前在乔澜脸上不曾出现过的,这一刻她好像卸下心房不在用冷漠示人,这样的改变让东方荣泽有些受宠若惊。
  也就忽略心中那异样的感情,如同两个好久没见的好哥们般说说笑笑的离开军区。
  身后不远处乔逸风面色肃然,显然这一幕看在他的眼中有不同的意义,尤其是侄子冷漠地表情居然融化,这让他隐隐有股危机感,觉得自家的孩子好像被人拐走了。
  “东方荣泽!”他不停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冰冷的双眸中散发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
  回到家,周明珊果然不知道儿子受伤住院的事,只是乔澜却敏感的发觉母亲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好几次她都被看的心惊肉跳,生怕母亲发现什么,却每每都是虚惊一场。
  虽是如此乔澜还是有些奇怪,进了房间直接连线梁宏文,让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夏百川那边不出所料,果然出阴招想要陷害公司,只是一早就被抓住不仅折了夫人还损失一枚棋子。
  自从这事过后他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老,看似对公司的事情不再过问,其实不过是一招以退为进。
  他今年才不到五十,怎么会真的甘心过老年人的生活?
  事业上的不如意,导致他性格中阴暗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不仅女儿夏美瑶时常成为他的出气筒,就是母亲夏老太太也被他恨之入骨。
  夏老太又是个蛮横惯了的,儿子打孙女她不管,反正也是个贱人生的,最好打死了才解恨。
  但若是撒气到她身上,那老太太可不依不饶,两人都不肯退步,每一次都要闹的鸡飞狗跳。
  夏家的保姆和司机也好不到哪去,时间长了连他们也得手气,可是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闷头忍下。
  时间长了连夏老太都受不了儿子,天天打扮的光鲜时髦说是出去走走,实则跟以前的老伙计在打麻将。
  说来也奇怪,夏老太本身就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像她这样的十个老太太有八个都受不了,要是落魄了更是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偏偏她落魄了,那几个以前的老太太却没抛弃她,每次知道她心烦意乱就叫出来打牌,久而久之那感情竟然比以前还深,这牌局也是越打越打。
  今天就如同往常一样,跟儿子吵完架老太太直接就摔门而去,轻车熟路的走进经常打牌的那间别墅。
  别墅。
  一进门就听见吆喝声不断,夏老太看了一会手便开始发痒,对着一屋子唯一认识的老姐们道,“老常你歇歇,我来替你一会儿”
  老常是一位非常时髦的老太太,穿着十分华丽,满头的银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闻言她好笑的道,“怎么牌瘾犯了?位置让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这回打的都挺大…”
  老太太依旧在专心致志的打牌,语气里也没有丁点侮辱的意思,但听在夏老太耳朵里就是觉得十分刺耳。
  尤其是当那些人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夏老太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埋怨老常不让就不让说这么多废话干吗?
  当即就腰板一挺,傲倨的道,“老常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打个牌难道我连这点钱都付不起?”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老常笑了笑没说话等到一局结束就将位置让给老姐们,然后她自己站在旁观的位置。
  夏老太牌技不算差,相对来说比常老太太还要高上一筹,所以一开始她还信心满满,甚至连着赢了好几把。
  这一次的牌局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人,反而是一群年纪比较轻的男人,不过技术似乎不怎么样,所以夏老太并不怕。
  连赢几把之后,那些男人不禁对她开始佩服起来,夏老太被吹嘘的眉眼上扬,心里直发飘,连老姐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
  或许是运气太差,又打了几把然后中间一个男人烦躁的喊停,“不来了不来了!今天运气这么差?我退出好了”
  说完就站起来让身旁的另外一人顶上,夏老太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哪知从这局开始她却一直在输。
  半个小时后…
  夏老太满头大汗,脸色发青,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不过换一个人,她却从赢家跌落深渊,自从那个男人上场她好像一把都没有赢过,直到现在她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我…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老常你接着玩…”夏老太一扭头,哪里还有好姐们的身影?
  顿时她心中一沉,下一刻那头双眼狭长的男人就开口,“想走?可以!但是可得把欠下的债还清,否则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那声音异常冷酷,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死人般,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夏老太被吓得嘴唇发青,哆哆嗦嗦的道,“欠…欠了多少?”
  “不多也不少,正好一个亿!”
  一亿?!
  ‘咚’的一声夏老太白眼一翻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
  半个多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对于乔爱华来说这日子过的简直是天堂,她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但却时时刻刻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那个梦,晚上做梦的时候她都能梦到自己成了‘周明珊’。
  这天爸妈回家,儿子丈夫也被她支出去买东西,等到房间内只剩下看护一人时她装模作样的道,“我想去外面走走”
  看护不疑有它,加上主治医生也说病人多到外面走走有益身体健康,便也没做它想找来一个轮椅推着她走了出去。
  乔爱华住的这家医院条件很好,不仅设施齐全空间也非常大,在病房区后面还有一个视野非常开阔的大花园。
  如今正值二月底,大地开始复苏,原本光秃秃的树木都开始发芽,医院还引进许多各种各样的花卉,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仍旧开的十分鲜艳,看起来很漂亮。
  此时花园里有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家属在陪着病人,当然也有如乔爱华一般由看护陪同的,而且还不在少数。
  看护的姑娘看了眼天气,将搭在后面的毛毯细心盖在她身上,然后推着乔爱华继续往前走。
  乔爱华一眼眼看过去,目光灼热的看过去仿佛在寻找什么,引得不少人侧目她却仿佛没有察觉。
  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那天她明明看见的怎么会找不到?
  渐渐的乔爱华脸色有些扭曲,她不信邪的从头到尾将花园内的人打量一遍,却仍旧没有发现那熟悉的面孔。
  难不成她看错了?
  这个认知让乔爱华仿佛吞了苍蝇般难受,她怎么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更甚者一刻都不想看到周明珊在她眼前晃荡,因为那会让她忍不住想杀了她。
  就在这时,一位打扰卫生的阿姨不小心撞到她身上,乔爱华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当下就尖声怒骂,“你没长眼睛啊?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去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对不起…对不起,有些…”阿姨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道歉。
  乔爱华还想再骂,然不经意间看清她的脸却面色猝然一变,惊喜的道,“平妈?”
  没错!就是这张脸!
  梦中就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带着证据说自己才是周家千金,说自己曾经是周家的老仆人后无缘无故被辞退。
  虽只见过一面,可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周家小姐的后颈处有一个胎记,这也是为什么她那般确信周明珊不是的原因。
  不知为何,乔爱华觉得原本梦中的事情越发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中。
  见到平妈之后,乔爱华越发确信那个梦的可信度,她觉得一定是周明珊抢了自己的地位。
  所以她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自己的,她绝不会让
  她绝不会让那个冒牌货的阴谋得逞,她一定会揭穿这一切!
  她的面色变得太快,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有些瞪目结舌,前一刻还凶狠的像要吃人,下一刻却变成了惊喜。
  见她身上穿着病服,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因此也歇了看热闹的心情。
  平妈倒是有些吃惊,她的本名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叫做刘平,一般人都叫她平姨却很少有人叫她平妈,只除了…
  年轻时候,刘平在一家富裕人家当过保姆,那家有一个孩子经常这般叫她,只不过那是一个男孩,而她没做多久就因为家庭原因离开,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那家人。
  乔爱华的呼唤让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一时间目光有些呆滞,却不想竟被误会。
  好半晌刘平才回过神来,看到这女子热切的目光不禁有些疑惑,迟疑的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不!我没有认错!你本名叫刘平,老家是樊江省的,几十年前曾经在姓周之家当过保姆对不对!你仔细看看,看看我这颗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乔爱华的表情有些癫狂,急切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还将头发拨开给她看自己后颈处的胎记。
  她的手劲很大,刘平被拽的生疼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退后几步,“这位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老家是樊江的,曾经在有钱人家当过保姆没错,但却不是姓周而是姓杨,我想您是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刘平飞快的逃开,根本不给乔爱华开口的机会。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置信的捂着脑袋自言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明明就是姓周怎么会变成杨?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她在说谎!对!说谎…”
  看护有些心惊肉跳的看着她,那癫狂的样子让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当下就拿出手机给家属发了条短信,一回头就对上那对疯狂的双眼,顿时心中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