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_76
  [诸位,小恪恪如今是找到人生的方向了,越来越财迷啊!]
  [主播,奸商这份职业真是太适合你了,要加油哦!]
  [看把我家小厉子坑的,脸都绿了,啧啧啧!咦?为啥我就钟爱小厉子气得七窃生烟又无可奈何的衰样啊?莫非,看这直播多了,不知不觉就变绅士了?emmmmm]
  【咳,这个么,打包价还包括山寨里的机关啊!花分买个保险,如此合情又合算,小厉子加油哟~】
  土著厉也懒得理会钟大仙的小算计,熟门熟路地拉着仲衡的手,指向前方远处的一棵大树,树梢上露了一角衣衫。
  仲衡点点头,正要找个合适的角度射箭,却被厉大公子拉住了。
  厉弦嘿嘿一声,从怀里掏出只小陶罐,他小心翼翼地拔开塞子,罐子里是一汪深棕色的液体。见仲衡不解地望着他,厉大人勾嘴狞笑,低声道:“既然要来剿匪,我如何能不作万全的准备?这瓶子里的麻毒之药,中者见血立晕,这东西还没开张过,今日正好试箭!”
  仲将军“景仰”地望了一眼思虑周全的厉大人,一任节操默默零落,将手中的箭枝递了过去。
  浸过“熊也倒”——厉大公子嫌那%#型麻醉剂的名称太也难记难听,便起了个甚接地气的药名——麻毒药的箭枝,果然功效非凡,左一箭右一箭,嗖嗖几支快箭过后,“扑通扑通”远远近近几个山贼暗哨一声不吭地栽到地上,动弹不得。
  “大功告成!”厉大人一乐,拉过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揪着领子就啃了一口,“回去……唔唔唔!”
  大手一把揪住引火的家伙,给了他一记狠的,仲衡眼色沉沉,雾蒙氤氲,若不是敌人当前,真容不得阿弦如此嚣张挑衅,要好好让他领教一番指哪儿射哪儿的真功夫……
  在自家夯货难得野兽掠食般的目光注视下,厉大人的脸一阵阵发烫,赶紧发令:“快些了账,走了。”
  拔除了探哨,这等破烂山寨实无什么可述之处,掩到近旁,厉大人命铁甲和他的徒弟们将事先拆散,又辛苦扛上山来的一架“机关箭炮”在林子里重新装配好,转换机关,换上了圆形的大铁球。
  这种模式原是用来攻城所用,一般用以发射石弹,厉大人造这玩意不过是赴任护卫所用,又用不着攻城掠地,如何会带一堆无用又累赘的石球?此时急用,也来不及凿石制弹,只得将备用的铁料球给装上了。好在铁料虽贵,捡回来也不算麻烦。
  攻城弩用来对付这等烂木桩子所制的山寨正门,若那弩有灵性,简直要号哭一声,杀鸡竟用吾这屠龙刀!
  仲春某日的清晨时分,一向横行四荒八野,连官衙都不放在眼里的“过山风”,自家隐密的山寨,猝不及防地迎来了凶暴却莫名其妙的敌人。
  赵大胯子欲哭无泪地看着寨门在脑袋大的铁球轰击之下,发出吱呀渗牙的声音,几下过后,终于轰然一声巨响,倒下了。
  山寨里被从梦中惊醒的诸人,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奔乱跑,还没等拿上武器穿上衣甲,对抗莫名而来的强大敌人,“嗡!”一蓬黑色的箭雨已迎面泼下,瞬时射倒一地葫芦,惨叫声震天。
  “老大,老大!快跑吧!这,这是官兵啊——”惶急的老二还没说完,一枝利箭已从斜后方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口中咳呛,血沫喷出,颓然倒下。
  赵大胯子头皮发麻,知道这是碰到硬茬了,也不知哪来的天杀胚,没头没脑、无声无息就杀上了山寨,如今哪还顾得上别人?逃命要紧!
  好容易缩在墙角躲开几拨密密的箭雨,赵大胯子满头冷汗也不敢擦一把,蹑手蹑脚正要从死伤遍地的山寨中夺路而逃,背后猛地传来一声满是憎恨的尖叫:“赵大胯子!我二姐呢?!”
  还来不及回头,腿上一痛,双脚已被扎透,他嗷嗷惨叫着,声声求饶,眼前一片晕黑,顶上的发髻已被人死死揪住,唾骂连连。
  周遭一片雪亮的刃光,一队着轻皮甲的卫士冲了进来,山贼稍有反抗,便是一八九下,还能动弹的山贼,挣扎着在血流遍地的寨中跪了一地,嘈杂的人声渐息,人人噤若寒蝉,只余齿间捺不住的咯咯作响。
  又一队护卫四处分散开来,搜索躲藏的敌人以及寨中的粮草。
  这种山贼寨子,要找个隐密的珍宝或许有些难度,要搜索寨中存粮,抢来的女娘当真再简单不过,抓了几个山贼指认匪首后,几棍子下去那赵大胯子已将寨里的底倒得干干净净。
  厉大公子又有被坑200积分换来的找机关妙方,几处蓝点点历历在目。
  不久之后存粮的库藏被找到,里头有一百多石陈麦旧谷和杂粮、野菜干,另有几担精米白面和几只酱腊的山猪野兽,按这寨子里的丁口算,省着吃最多吃上一个月。
  几个被拷问的山贼大约是平日不得重用,大难临头之际,纷纷争先恐后将赵匪日常大吃大喝,酒肉不断,却让寨中苦力们吃糠咽菜,又掳掠了女娘来蹂躏,不当人看,等等破事一一述来,简直义愤填膺,仿佛他们都是被赵匪祸害的可怜人,而非匪众。
  “额姐呢!你别装死,再不说,额戳你个透明窟窿!”
  那个俘虏探哨二宝正揪着赵大胯子撕打,廖老六在一旁拼命解释,孩子是让这畜生杀了亲爹,又抢了阿姐,这才有些颠狂,实无坏心。
  厉大人皱眉看看,正待发话,郑青领着几个搜索队的人走了过来,皱着眉厌恶地盯了那匪首一眼,低声禀告:“公子爷,后头地窖里躺了一地的女娘,都是这贼子抢来的,其状……”
  他犹豫了下,说道:“极惨。”
  地窖里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女人,都被蹂躏得不成人形,惨不忍睹。
  厉弦闭了闭眼,眼前一片血色,仿佛前生剑衣死前的惨状又重现,他定定神,半晌才道:“活的救出去,让医护队好生医治;死了的……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来去人世罢。外头的贼子,仔细讯问,有血债的,都砍了,一个不留。”
  “喏!”
  “二姐!”
  二宝悄悄跟着众人走入地窖,只找到了他二姐血肉模糊,已凉透的尸首。
  这一日,山寨里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阿恪,我心里有些难受。”厉弦喃喃道,明明只是些毫不相关的女娘,明明轻而易举地扫平匪寨,得了几日之粮。
  【……嗯,你是长大了,知晓众生之艰难,知晓肩负的重任。少年,争霸天下,为百姓争个太平盛世吧!】
  厉弦叹息一声,道:“呸!”
  仲衡不知何时走到身旁,轻轻拥住了他的肩头。
  第67章 新粮
  “熊熊烈火, 焚汝残躯。生亦何欢, 死亦何苦。为善除恶, 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厉弦喃喃念着钟大仙转述的一段异世金姓大贤的话语,心中也有些楞怔。
  熊熊烈焰中,那些被欺辱至死的女娘们, 化作了一捧灰烬,马匪探哨二宝, 跪在火堆之前号哭不已, 山寨中许多人被他所感, 抹着眼泪也开始哭,一时寨子里呜呜咽咽,一片凄凉。
  “别嚎了, 收拾收拾, 准备下山!”
  厉大人按着脑门一阵头痛。
  “过山风”这股山匪人员倒也分得清爽,一种是做贼从贼的,好吃好喝恶事做尽;还有一种是被掳掠上山, 专门做苦活累活,或是被欺凌压榨的, 最过悲惨的就是那些妙龄的女娘们……
  山贼与从贼的, 在此次突然袭击之中,已然死伤大半,在历大人的严命之下, 粗粗甄别后,能砍的都砍了。
  余下的这些……老弱病残,大多枯瘦得只剩一把柴禾骨头,一边哭泣往日悲惨命运,又庆幸得以逃出生天,一边都用景仰感激的目光不时偷觑这位又仁慈,又好生了得,连赵大胯子这等绝世凶人,都说砍就砍的小白脸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