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送别
  “哦,知道,爸!”他心神恍惚地走进洗手间。
  刘章泽出来后,心不在焉地坐下。
  刘忠义望着儿子失魂的模样,他却心喜。
  “柔柔要回去了,我会安排人送她回去,你要在这边,参与收购的全部事宜,以后也是你打理,和他们混个脸熟,方便以后。”
  刘忠义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了,爸!”
  ……
  张柔柔回去后,过得很悠闲舒适,没有刘章泽在跟前扰乱清净,她都快忘记那个吻的事了。
  一个星期后,刘忠义他们就回来了。
  “柔柔,学校怎么样?”刘忠义关心地问。
  张柔柔看着他去澳大利亚那天,就一直系她买的领带,心里有点恍惚,伯父人这么好,怎么会是何害死爸妈的凶手,她突然尴尬不已。
  “很好,我两个学期都拿到奖学金了。”她低声回答,不是想要炫耀,而是让他可以安心。
  “嗯,那不错,以后想做什么,或开医院也行,我不在了,可以跟东叔说,和章泽说也一样。”刘忠义安慰地说。
  “伯父……”
  “爸……”
  两个人同时叫出来,目的是一样的。
  “哈……”刘忠义诡异而笑,“这有什么,年纪大了,迟早也会会走的。”
  “伯父,你不老!”她冲口而出。
  “哈,嘴甜!”刘忠义赞许地说。
  “你今天有课吗?”刘章泽回来那天,她就对他视而不见,他都快闷气成内伤了。
  “伯父,你慢慢吃,我回房!”她依然对他淡漠,冷清,不理睬。
  刘忠义皱眉,望着儿子憋屈的模样,真想抽他,怎么女孩子都不会哄……他都有点干着急了。
  ……
  刘章泽回学校后,管家把张柔柔叫了下来。
  “伯父,你找我吗?”她疑惑地问。
  “嗯,坐吧,先喝茶吧!”茶几有佣人泡好的红茶。
  她犹豫地喝了口茶。
  “柔柔,下午我要回国了,这次来,我很开心,你送的领带我很喜欢,以前就渴望给章泽一个妹妹的,可惜……不过,你送的,也一样,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他想说女儿的,怕她以后会尴尬,就绕开了。
  张柔柔眼眶发热,心房触动,心里很感动,就像爸爸的感觉。
  “伯父喜欢就好。”
  “柔柔,以后对章泽要多担待,帮我多照顾他,上次跟你说的话要记得,他很小没有了母亲,其实很缺乏安全感的,你以后多帮帮他。”
  刘忠义像是交代什么一样,好像把章泽托付给张柔柔的语气。
  张柔柔不明所以,满心疑惑,“我还是靠你们照顾的,我怕……”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以后你们两个互相照顾,他做得不对,你要指导他,懂吗?”刘忠义语气有些焦急。
  其实她不懂刘忠义这么说的意思,但为让他放心只能回答,“好,我懂的!”
  刘忠义安慰地笑了。
  ……
  下午,大家在门口送刘忠义。
  刘忠义不断地嘱咐儿子,特别嘱咐他,做事不要冲动,要想想自己肩负得责任等等……
  刘章泽不以为然地应着。
  “柔柔,记得伯父的话,我走了,你们进去吧!”说完他就上了车。
  大家还是等车队消失才走进别墅。
  走进别墅,刘章泽恶狠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会跟你道歉的,没心的女人。”
  张柔柔气得发抖,怒瞪他,“我没心?那你就是混账,因为你是混账,所以我不稀罕的道歉。”说完就气呼呼地跑回房。
  刘章泽恼怒地随脚把茶几踢翻。
  那天后,他们就冷战到底,几乎都错开见面的机会。
  刘章泽每天晚上,都偷偷地在她房门外站着,就是无法先低头,每晚他心都刺痛地无法安睡。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了两个多月。
  ……
  周六,刘章泽被管家焦急的敲门声吵醒,“少爷赶紧,东爷找你,好像很急。”
  刘章泽一听就冲下楼,抓起电话,“东叔!”
  “章泽,回来吧,你爸出了意外!后事……”
  东叔还没有说完,刘章泽就纠紧心脏的位置,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张柔柔一直帮他按着伤口,另一只手就在他后背按摩,是专门针对刚才喷血的穴位,差不多了,她想站起来。
  “别离开我……”他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
  “我去拿药箱,你伤口要处理,还要拿药油帮你按摩穴位。”她低声说。
  刘章泽才安心地放开她的手,他了无生气地瘫软在沙发里。
  张柔柔把药箱拿出来后,开始帮他处理伤口,然后让他趴着帮他按摩穴位,刚才喷血应该就是气血攻心。
  其实他最近总是压抑,这次就是一个导火线,闷在心口的浊气,因为堵塞而造成气急攻心。
  刘章泽享受着此刻她带给自己的温柔。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她突然说。
  刘章泽刹那坐了起来,“不行,你爸妈的事还没有搞清楚你回去不安全。”
  “那我要一辈子都不能见人吗?什么才是搞清楚……”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她也想消除自己的疑虑,她不想自己怀疑错了对象。
  她生气地走向楼梯,这是刘梅夫妇就进来了。
  她抱着弟弟就哭,伤心欲绝!
  “少爷,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出发了。”管家哀伤地说。
  张柔柔握着栏杆的手紧了几分,她没有回头,听到大厅寂静一片,她才缓慢地走回卧室。
  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刘忠义的出事,还是想要证明真相的心切,心里烦躁又有些忧愁。
  ……
  时间过去了几天,张柔柔又开始睡眠质量下降,没有心情看书,就想着睡会,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烦躁地坐了起来,鬼使神差地走到刘章泽的房间,打开房门,感应灯就自动亮起,看到房间风格很冷硬,除了红木家具,没有其他颜色。
  她想,男人的喜好是不是都很单一?她拉开他的抽屉,书柜,还翻阅了几本书籍,一切都平凡无奇,什么线索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很卑鄙,明明刘忠义对自己这么好,但她还是要去怀疑。
  突然想到隔壁的书房,她一拉,房门上锁了,她感觉很诡异,因为刘忠义在那几天,他一直在用书房。
  她思绪很乱,心在想,可以跟刘章泽说要一样,只有书房才有的东西,他一定会让佣人开门的,但她这样利用他,是不是很无耻……
  浑浑噩噩地走回卧室,她茫然若失……
  突然手机响起,她知道是谁,接起来,“喂……”
  弱如蚊声,她不知道他是否听得见。
  “在干嘛?”刘章泽声音沙哑,挫败感很重。
  她听到,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她心弦不由急跳了一下,“没有……”
  “嗯,以为他会一直陪在左右,以为他……爸遇害的时候,还是系着你送给他的领带,我……”刘章泽突然声音哽咽……
  张柔柔这时才清醒了几分,眼眶一热,她咬着自己的拳头,怕他听见自己抽泣的声音。
  “你在吗?”他内心不安地问。
  她深深呼吸一下,按着心口,说,“在,我一直都在,你怎么啦?”
  “我睡不着,但我很头疼……我想你了……”他气息不平稳,声音隐忍。
  她想到那个吻,突然又恨不起了,感觉到他的悲凉,突然想安慰他。
  听到他弹钢琴,她才知道他哼的是钢琴催眠曲,但她五音不全,她手碰到一本书,叫《傲慢与偏见》的世界名著。
  “你那边是半夜吧?”她问。
  “嗯,差不多两个小时候后,就天亮了。”他地叹一声。
  “我给你念书吧……”
  “好……”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气息,他就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她咽了咽口水,开始翻开书本的第一页……声音温柔而低沉,犹如悦耳动听的歌谣,听得他摇摇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听到他均匀的呼吸,知道他睡着了,她才把电话挂掉,她突然觉得心中释然……
  ……
  两个多月都过去了,管家和刘梅夫妇早就回来一个多月了,但刘章泽一直都没有回来,自从那次后,他们一直都没有通过电话。
  张柔柔突然内心不安,现在这里是晚上,那国内就白天,她拿出手机打通他的电话。
  “怎么,想我了?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刘章泽无力的声音调戏地说。
  应到他的声音,她才呼了口气,她就怕他冲动找人报仇……
  “你最近怎么样?”她直接忽略他的问题。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他哀伤地说。
  “你在喝酒?还是已经喝酒了?”她觉得他不像会这么消沉的人。
  “嗯,你好聪明,我想骗你都不行,呵……”说完他喉咙发出吞咽的声音。
  “别油嘴滑石的,你那边的事还很多?”她也不知道要聊什么了,但又想问点什么……
  “好,姐姐教训的是。”他又喝了一口酒,“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你……现在好伤心吗?”
  她的心一窒,沉默片刻,说,“你别这样,伯父会担心的。”
  她突然想,起刘忠义之前和她说的话,感觉他还想知道自己会出事一样,欲言又止,她还是沉默了。
  “我知道,但我真的很难过,他答应过妈妈会一直陪着我的……”说着他好像猛地在吞咽着……
  “你说……”他很开心,但他又很头疼,语气给人很冷漠的感觉。
  “喝醉了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她不想他伤害自己的身体,她不想去研究自己的心思,只是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你……讨厌我?我……打扰你了?”他心弦绷紧,虽然头有点晕,但心里还是清醒的,如果连她都嫌弃自己了,他以后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