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陈檀之的脸彻底的白了,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下意识的去看了陈胤之,“这不太好吧,贸然搜查行馆不是君子所为呢。”
  “朕不是跟你们商量这件事情可不可行,朕只是告诉你们决定而已。黄金甲侍卫听令,即刻派六十人去越国行馆搜查,如果有越国太子勾结上官嘉懿谋害朕的证据立刻呈上来。”
  皇上气焰嚣张的打断了陈檀之的话,真以为他是软弱可欺的人吗,敢谋害他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檀之的脸彻底的白了,身形摇摇欲坠,他惊恐的看向陈胤之,脸上写满了无奈也写满了担忧和歉意,用口型无声的说道,“太子皇兄,臣弟真的尽力了。”
  陈胤之从来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国师的身上,给了他一个隐晦不定的眼神,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也是生不如死,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周国的皇上先弄死,让周国大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国师会意的轻点了一下头,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迅速的做了一个结印,打算用那些阴邪恶毒的术法将皇上给控制住,然而术法才施展到了开头,宫殿的入口处有两根毒镖以凌厉的杀气飞进来,快狠准的割断他的衣袖,将他那些小动作彻底的暴露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皇上小心!”南宫曜从外面闯进来眼睛里还带着强烈的慌乱,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出两道银针刺在国师的手腕上,那双手上竟然升腾起了一阵黑色的烟雾,下一刻国师的手上的血肉就消失,露出了森森白骨来,他猛的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吐出了黑色的鲜血来,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脸上多了很多的皱纹,瘦得如同一道骷髅,看起来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国师!”陈胤之大声的喊道,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瞪着南宫曜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南宫曜你怎么能那么狠毒,竟然想要杀了国师,他哪里跟你过不去,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死呢,你去死啊!”
  “他要用术法取了皇上的性命,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越国太子,你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挺强的。难道你是想着让国师杀了皇上趁着皇宫大乱的时候逃出去吗?别再做白日梦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您身体没事吧?”
  皇上听到南宫曜这么说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说道,“朕没事。”真的好惊险啊,如果不是南宫曜发现了危险说不定他就真的被越国的国师夺走了性命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你胡说八道,国师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你一来就用毒镖把国师的双手给毁了,还打伤了国师,南宫曜你这是仗势欺人,本太子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陈胤之几乎咬碎了牙,恨恨的说道。
  “太虚道长也来了,是不是我血口喷人让他说了就知道了。你真以为周国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如果不是他使用怨毒的术法被反噬回去,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苍老了十几岁?你看天底下有哪个神医那么厉害,能让人一中毒不到眨眼的时间就达到这样的效果的?”南宫曜冷笑着说道,一边把皇上护在了身后。
  第一百三十二章越国太子死,皇上的痛恨不甘
  皇上也有些惊魂未定,退开了一些距离,对站在门口的太虚道长招了招手,沉声问道,“南宫曜说的是真的吗?那个术士刚才对朕动了杀心?”
  “回皇上,的确是这样的,越国的国师妄图用豢养的小鬼来杀人,术法召唤到一半的时候被南宫世子给识破了,他打断了那个术士施展法术,所以才会反噬,他的双手也被小鬼啃噬得只剩下白骨。”太虚道长低垂着眉毛如实的回答道。
  “很好,很好,陈胤之,朕今天就把狠话撂下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妄图染指周国的大好河山,好几次的想要朕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休想活着离开大周国,哪怕周国和越国开战也在所不惜!”皇上怒意滔天的说道,身体因为精力不济直接虚弱的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呵呵,那是国师自己的主意,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本太子可曾说过一句命令他的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服,你想要本太子死,拿出我犯了死罪的证据来。”陈胤之梗着脖子说道。就算周国人再怎么嚣张跋扈,想要处置别国的太子也要让人心服口服。
  “国师是听命于你的,难道这还不是证据?”皇上对陈胤之的无赖又刷新了认识,这种男人真是让人鄙夷到了骨子里。
  “国师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愿意忠心于本太子,愿意维护主子是他的觉悟,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还是那句话,我要证据。”
  皇上气得快要吐血了,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南宫曜,用毒箭狠狠的刺穿他的心脏,送他上路。”
  他今天受的窝囊气太多了,不发泄出来他怕自己会疯掉的!
  南宫曜应了一声是之后,走到受了重伤没有力气反抗的越国国师面前,在他惊恐的想要逃跑想要重新施展术法的时候直接用锋利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温热的鲜血飞溅出来,剧烈的疼痛蔓延着,越国国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渐渐的绝了气息,咚的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国师!”陈胤之只觉得被人用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心痛的大声喊道。
  然而再也没有人能回应他,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最为得力的助手就这样死在了周国的皇宫里,在他的面前死不瞑目!
  他怨毒的瞪着皇上,瞪着上官泽,瞪着南宫曜,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卷土重来,将这些人五马分尸,替他今日所受的耻辱,替国师大人报仇!
  皇上无所畏惧的迎视着他的视线,发出轻蔑的嗤笑声,“来人啊,把这个脏东西给拖下去,朕觉得恶心!”
  南宫曜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胤之,只看得他心底发毛,更加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总觉得好像大难临头一样。
  陈胤之咬着牙用了很多的力气才将那股不断朝着上面涌动的寒气给咽了下去,不会的,那些证据都被他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了,除了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找得到的,他绝不会死在周国,他还要继续回去做风光无限的皇太子,等父皇驾崩之后他成为越国下一任的帝王,而不是死在异国他乡!
  只是,他就是想破了脑袋都不会发现,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陈檀之早就变成了不动声色的凶兽,蛰伏在他的身边很久,他是不敢跟踪陈胤之,可是不代表他不会动手脚。南宫曜早就给了他一种特殊的粉末,那种粉末开始的时候是无色无味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粉末会慢慢发酵,最后会有馨香怡人的味道散发出来,想要找到他隐藏的那些罪证虽然不容易,但也绝对不是完全找不到,他有这样的信心。
  而周国,也将会是陈胤之的葬身之地,能活着从周国回去的皇室子女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去搜查越国行馆的黄金甲死士们回来了,将上官嘉懿和陈胤之来往的信件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瞪着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和私印,残忍至极的冷笑出声,“这是你们来往之间的信件,你别再说这些信件是伪造的!这些纸是越国皇室专用的名贵纸张,是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的。而眼前这位越国皇子还没有资格用到这样的纸张,陈胤之,你的死期到了。来人,将这些信件拓印一份传给越国皇上,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怎么说。”
  陈胤之面如死灰,周身散发着强烈的绝望,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怎么可能,他藏得那么隐秘的东西竟然都被这些周国人翻出来了,难道真的是老天要亡他吗?
  他尖锐的喊道,“这一定不是真的,是伪造的,你们休想处死本太子,越国的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能如此对我!”
  皇上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心口上,嘲讽的说道,“这里是周国,由朕说了算,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越国皇子,这些信传回去给贵国皇上好好欣赏一番,让他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否则后果你们知道的。”
  他说完立刻让李公公去准备笔墨纸砚,不想要任何的拖延。
  陈檀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胤之,似是难过似是惋惜,“太子皇兄你好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现在要怎么收场?”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苦苦的恳求道,“周国皇上,太子皇兄只是一时犯糊涂才会做出如此不当的事情来,可是现在皇上安然无恙,可不可以从轻发落,不要取了太子皇兄的性命。他是越国的储君,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啊。在下求求你了,只要饶了太子皇兄一命,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好商量啊。”
  皇上对于陈檀之的求情却根本不为所动,“他是越国储君不能有任何差池,难道朕作为周国的皇上就能任人夺取了性命了吗?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写完了信吹干墨迹,塞到了信封里,然后递到了陈檀之的手里,“在越国的皇上没有交出满意的答复之前,你们还是不要离开周国。”
  陈檀之的脸色很难看,面如死灰的看着陈胤之,苦涩的开口说道,“太子皇兄,臣弟真的尽力了,很抱歉。”
  陈胤之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被死亡的双手掐住了脖子,让他终于不再骄傲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周国皇上,本太子承认这是我做的,你不要处死我。只要能放我一条生路,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以弥补对你的伤害,你看这样行吗?”
  说到底他还不想死,还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舍得命丧黄泉了。
  “越国太子以为朕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欺骗吗?你先看你现在这种情形和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你觉得越国皇上还会容忍你待在太子之位上?别的皇子不会趁机把你拉下来吗?一无所有的你有什么资格许下这样豪气的条件?而且朕不会容忍意图谋害朕性命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话留着到地府里去说吧。”
  皇上可不是心慈手软的男人,没有碰触到他的底线,他什么话都好说,可是上官嘉懿和陈胤之已经彻底的碰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忍无可忍。
  “你又不是本太子的父皇,你怎么知道他会惩罚我?你不能这么血腥狠辣,本太子又不是周国的子民,你不能用周国的刑律来约束我,你不能要了我的性命。”陈胤之是真的着急了,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落下来,铺天盖地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湮灭了。
  “这些话你跟朕说没有用,朕不会放在眼里。朕只知道谁若是要取朕的性命,朕就直接送他去死,就是这么简单。”皇上又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威胁了,他认定的事情谁也别想占便宜!
  这时候黄金甲死士统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皇上,这是从越国太子的枕头里面找到的虫子,好像是一只很可怕的蛊虫。”
  皇上盯着那个瓶子,想到了之前吞下的虫子,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让杨雨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