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一个穿着格子洋装的女子站在了许家门口,她一双明眸弯弯如新月,嘴角一浅浅梨涡,手拿一把,明朗的笑着。
  “不,不,璇颐吾侄女,你来的正是时候,攸宁刚回来!”本要进内宅的许常德赶紧转回身,笑脸迎着吴璇颐。
  女马的!许攸宁心中破口大骂,父亲果真还是给他安排了相亲,当下,他便要抬腿离去。
  可这时,吴璇颐突然迈步走到了他身边,压下声音,低语道:“景运舒长,天上庆云环紫极!
  第122章对暗号
  许攸宁一愣,本不屑看吴璇颐的他,只得抬起头。
  他从小就认识吴璇颐。
  那时的吴璇颐犹如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总跟在他身后,周围的所有人都告诉许攸宁,吴璇颐喜欢他,可他就是对吴璇颐毫无兴趣,非但没兴趣,还因此苦恼不已。
  好在后来,吴璇颐出国留学,自己也当兵入伍,两人便失去了联系。
  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她,而且,她还说出了故宫澄瑞亭前的上联。
  此刻,许攸宁的胸腔犹如被鼓棒剧烈地敲打过,一直以来,他确实在盼望着有人来跟他说这句话,可真有人念出这句上联后,他又希望这不是是真的了。
  他的心情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甚至有那么一丢丢期望,期望着吴璇颐念出故宫的对联不过是巧合。
  许攸宁心有侥幸,垂眸看向腕上的手表,时针不偏不巧地指向十二点。
  一切,如多年前的设定一样:有人,会在某日正午十二点,以故宫澄瑞亭前的上半联来联系他,唤醒他,然后开始完成组织交给他的任务。
  可这个人,怎么是吴璇颐。
  许攸宁不用多想,便可预见他跟吴璇颐之后,两人会以情侣的关系发展关系,可若那样的话,舒瑶怎么办?
  他纠结着,心头涌过各种念头,但最终他还是对视着吴璇颐,对出了暗号:“太和翔洽日边甘露湛瑶墀!”
  吴璇颐的眉眼再次弯成了新月,她笑盈盈地朝着许攸宁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吴璇颐!”
  说完这句,她嘴角下意识地往上一扬。
  许攸宁有些呆愣,他从吴璇颐上扬的嘴角里读出异样:这女人来唤醒自己是真,跟自己相亲,也是真。
  但最终,许攸宁还是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吴璇颐的纤纤玉手,“你好,我是许攸宁!”
  要说最高兴地还是许常德,他见两人手握在一起,暗道是,看来这两人印象不错,这还没正面解释,看起来就很志同道合啊。
  “别站这里了,快,里面请!”他招呼着吴璇颐,并拉着儿子,示意大家进正厅。
  正厅里,许母早已经安排好下人准备好儿子喜欢的饭肴,她焦急地站在门口往前院眺望,当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几乎是跳出门,迎着许攸宁而去。
  “儿子……”许母抱住许攸宁,刚要嘘寒问暖,却见吴璇颐站在身后,原本打算出口的话只得咽下,她一手拉着许攸宁,另一手指向吴璇颐,“额,吴小姐也来了!”
  心里却早已把丈夫骂了个狗血喷头。
  儿子这么着急回来,定是有急事,你这老家伙,竟这么迫不及待地给儿子安排相亲。
  许母心疼儿子。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热情把吴璇颐引进了正厅。
  接下来,大家以为许攸宁接风为由,吃了一顿还算和乐融融的午饭。
  就跟所有的相亲一样,在吃过饭后,男女双方要进行单独的相处。
  许攸宁跟吴璇颐也不例外,两人被许父要求在府里花园里走走。
  临近夏日,又是正午,太阳火辣辣地挂在正中央,这个时候去花园走走简直是找虐。
  许攸宁没服从父亲的安排,招呼吴璇颐进了自己的书房。
  虽说他已经大半年没回来了,但书房里却是一尘不染,看得出下人天天都有打扫,他进书房后,以通风为由打开了所有的窗户,确定书房四周没有任何人后,才示意吴璇颐进来。
  “有什么安排吗?”他压下声音追问道。
  吴璇颐点点头,“有!”
  她踱步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随后闪动着明眸看着许攸宁,“你知道故宫的澄瑞亭是做什么用的嘛?”
  许攸宁没出声,非但没出声,甚至还把眼转向了窗外。
  吴璇颐心里有些吃瘪,“你这可不像是合作的态度啊!”
  “你是我的上线,我只有服从,又哪来合作不合作!”
  吴璇颐歪了歪头,竟不知怎么还击许攸宁,“澄瑞亭为聚财所用,故,你现在的任务便是以最快的速度筹集一笔二十万的钱款……”
  却说舒瑶这边。
  她跟母亲回到舒家,母亲随着刀白莲去给长辈们请安,她则跟着舒轻语去了一处侧院。
  舒轻语在得知舒瑶也是刚刚回沪上后,连声感叹:“真没想到你我竟是姐妹,若早知这样,咱们就该一起回沪上了!”
  暗道若是早知道舒瑶是我表妹,我也不用低三下四地求丈夫派车送我回来,跟她一块坐许司令的车便是。
  舒瑶一听这话,便知道舒轻语以为自己是坐许攸宁车回来的,她有些尴尬,却也不能点破,只是笑笑。
  舒轻语又道:“瑶瑶表妹,姑妈怎在许家做佣人呢?‘你是白家丫鬟’的谣言在香城传满天,若姑妈又在许家做佣人的事传出来,怕是整个沪上都知道了,话好说,事不好做……”
  舒瑶冲舒轻语点点头,“让表姐跟着担心了!”她微微停顿一下,“不过我的确曾在白家做过丫鬟,这也算不得是谣言,至于我母亲在许家做佣人,这话一两句也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