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但她更没有勇气针锋相对的看回去,那双眼睛幽黑而深邃,关键还有魔力,她怕她的眼睛一对上,便会立刻沉溺到其中,再也拔不出来了。
  “咳咳咳……”许夷光假意清了清嗓子,“五妹妹,我坐得腿有些麻了,且去那边走走啊。”
  说完不待许流光说话,已起身扶了春分,往一边的花丛中走去,离得远了,中间还有了遮蔽物,看他还怎么看!
  春分显然知道许夷光这番行为是为哪般,进了花丛后方小声说道:“姑娘,我瞧得真真儿的,傅将军真个看的是您,可见他这些日子并没有忘记您,指不定今日也是为您来的,您要不……”
  “胡说什么!”话没说完,已被许夷光疾言厉色的打断了,“也不怕隔墙有耳?何况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吗,我早说过,我心里自有主张,以后若再犯,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分了!”
  得一并把春分想把她和傅御凑作堆的念想给断了才好,省得隔三差五的便在她面前念上一回,她不是更不容易忘记了吗?所以疾言厉色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春分立时嚅嚅的不敢再说了。许夷光这才吐了一口气,继续往花丛中走去,不想迎头却碰上了……
  第135章 找茬
  许夷光带着春分走向花丛深处,不想迎面却遇上了一个颇眼熟的丫鬟,一见她就惊喜道:“许二姑娘,原来您在这里,可叫奴婢好找。四小姐去那边……那个更衣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摔破了,又不想惊
  动了老夫人夫人和各位贵客,所以让奴婢们来寻许二姑娘过去给她简单处理一下,请许二姑娘快随奴婢去吧,我们家小姐也在那边守着四小姐呢。”
  说完见许夷光似是没想明白她们家小姐是谁,忙又补充道:“我们家小姐行六。”
  原来是颜六小姐的丫鬟,难怪她觉着眼熟,许夷光半是担心颜曦,半是想着颜六小姐乃颜曦的庶妹,自己和姨娘都得在镇国公夫人手下讨生活,自不敢弄鬼,于是应了一声:“那你快带路吧。”
  带着春分忙忙随那丫鬟去了。
  却在左拐右拐后,拐到了一个相对偏僻而荒凉的地方,就算颜曦想解决三急问题,山顶唯一的净房又忙不过,她也绝不会选这样一个地方才是!
  许夷光心里越发肯定有诈了,因淡笑着与那丫鬟说了一句:“你不是颜六小姐的丫鬟,而是颜三小姐的丫鬟吧?”
  一面冲春分使了个眼色,主仆俩转身便走,心里仍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颜三小姐,要被她这样捉弄,难道,就因为镇国公老夫人对她另眼相待吗?
  不想那丫鬟动作更快,往花丛里一钻,便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许夷光与春分的路也已被堵住了,堵住主仆两个的,却是舞阳县主姐妹两个,还有各自的两个丫鬟,一共六个人,比之自家主仆只得两个人,无疑敌众我寡,形式不妙。
  许夷光不由暗暗后悔起自己的心不在焉与大意来,竟然那般容易就被颜三小姐的丫鬟给骗了,真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不过她自问也没得罪过舞阳县主,除了昨儿为新安王世子妃治病解围惹了新安王妃不高兴,想来舞阳县主不敢太过分吧?真是倒霉,早知道她该把银针随身都携带着的,那就算敌众我寡,她要保护自己和
  春分,应当也不难……许夷光思忖间,舞阳县主冷笑着开了口:“许二,你竟敢背后咒骂我,不敬皇室县主,你好大的胆子,今儿本县主不好好儿教训你一顿,你便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是不是!红罗绿罗,你们两个还愣
  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县主掌嘴!”
  侍立在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便立刻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上前,捋起袖子来,那架势一看便知道素日没少奉命或是仗势做这样的事。春分立刻张开双臂,挡到了许夷光前面,声音有些发颤的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家姑娘骂没骂你们县主,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们要是真敢对我们姑娘动手,回头镇国公老夫人知道了,便不好惩罚
  你们县主,惩罚甚至打杀了你们两个丫头,却是易如反掌的,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这话说得那红罗绿罗脸上都带出了迟疑之色,脚下也慢了许多。镇国公老夫人可连她们家王妃娘娘的面子都想不卖便不卖的,她对这许二姑娘有多喜欢有多抬举,又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就像许二姑娘的丫鬟说的那样,回头事情真闹大了,难道谁还能把县主怎么样不
  成,倒霉的还不是她们这些服侍的人……两个人的这番迟疑看在舞阳县主眼里,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立时大怒,上前便劈手给了红罗绿罗二人一人一记耳光,骂道:“两个没用的东西,竟被一个小丫鬟三言两语就吓成了这样,也不想想,你们是本
  县主的丫鬟,镇国公老夫人就算再护着许二,也得打狗看主人,本县主不发话,谁能把你们怎么样?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本县主再也不想看见你们!”红罗绿罗素来都是舞阳县主跟前儿最得脸最得用的丫鬟,不然也不能跟着舞阳县主出来游玩了,平常在新安王府,二人更是人人都争相巴结奉承的对象,不敢想象,等回府后阖府上下都知道县主不要她们
  了,她们会落到什么样的艰难境地,落井下石的事,府里可是人人都擅长的,她们两个以往也是个中好手。
  是以二人忙都跪下,拼命磕着头哀求起舞阳县主来:“奴婢们知道错了,求县主开恩,饶了这一次,求县主开恩……”求了半晌,见舞阳县主并不说话,二人到底服侍了她多年,最是知道她心的,忙双双自地上爬起来,上前便一左一右扭住了春分,拼尽全力令她动弹不得,——她们不敢打许二姑娘,县主却是敢打的,且
  让县主先出了气,没准儿回头就不生她们的气了呢?春分本来正护着许夷光,趁她们主仆内讧时,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头再计较的,不想却被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带着自己的丫鬟给拦住了,新安王府的二小姐还道:“在我大姐姐没发话之前,你们可不能
  离开。”
  不然倒霉的可就是她了,虽然一旦事发后,她可能仍免不了倒霉,但至少稍后倒霉要比立时倒霉强得多。
  以致许夷光与春分没能离开,春分还很快被那红罗绿罗给制住了,只剩许夷光一个人孤军奋战。许夷光到了这会儿,面上仍一派的平静,看向舞阳县主淡淡道:“县主到底是因为什么找我的茬儿,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外乎我昨儿救了你们家世子妃,可我是大夫,谁在我面前病了我都会救,县主也不例外,所以我劝县主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都会生病,焉知有朝一日,县主不会有求于我?再者,世子妃可是县主的长嫂,我救了世子妃,县主不感激我便罢了,还这般对我,不知道
  的,还以为县主巴不得世子妃不好,指不定还会因此怀疑诟病王妃娘娘也未可知,县主还是三思的好!”
  话说得不算客气,心里更是早已不耐至极。
  不怪前世舞阳县主骄矜的名声在圈子里是个公开的秘密,以致年纪老大了,也高不成低不就的没能嫁出去,就她这副德行,谁与她略微多相处了一会儿后,受得了的?舞阳县主没想到都明显处于劣势了,许夷光的嘴巴竟还这般硬,怒极反笑,道:“许二,你还说你没有咒本县主,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咒本县主生病,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离间我大嫂与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只凭这一点,本县主今儿便打得你,不但要打你,打了你后,还要问你家长辈要辛苦费去!”说完几步上前,对着许夷光便扬起了巴掌。
  第136章 借刀
  舞阳县主昨儿因为颜曦只顾着与许夷光说话,带许夷光玩儿,觉得许夷光竟敢要自己的强,心里已是老大不高兴了。
  谁知道稍后又亲眼目睹了许夷光是如何为新安王世子妃解围,如何让自己母妃丢脸不高兴的全过程,心里本来只是迁怒许夷光的,这下迁怒变成了盛怒,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明儿一定要许夷光好看。
  到了晚间,新安王妃回到自己的居所后,等不及屏退下人,已破口骂起新安王世子妃奸诈狡猾,许夷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来。越骂越生气,气到极点,又忍不住哭起来,说自己就因为填房的身份,见了谁都要矮一头,谁都可以给自己难堪,明明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却事事要看嫡长子嫡长媳的脸色,如今是新安王还在,他们母子
  三人在府里还能勉强有立足之地,等哪日新安王不在了,以世子和世子妃对他们的仇怨敌对,还有彼此间的水火不容,他们哪还有活路?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该给人填房,便填了房,也不该生下孩子来,让自己受尽委屈便罢了,还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自己受尽委屈……云云。
  哭得舞阳县主心里的火是越烧越旺,都快等不及天亮了。
  不想好容易到了天亮,终于远远的见到了许夷光,众目睽睽之下,舞阳县主却一时找不到机会治她,心里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如此到了山顶上,舞阳县主与颜三小姐颜昕凑到了一起说话儿,对颜昕这个闺中密友,舞阳县主向来还是喜欢,并且愿意与她说心里话儿的。是以说了几句话后,她便再忍不住,把自己想治许夷光一顿的念头告诉了颜昕,“……不过一个白身加罪臣之后的女儿,卑微得连给咱们提鞋也不配,竟敢仗着老夫人抬举她,曦姐姐喜欢她,那样要我的强
  ,惹我母妃不高兴,我今儿不狠狠收拾她一番,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难消我心头之恨!”却不知道,她心里拿颜昕当密友,颜昕心里却实是瞧不上她的,即便她是皇室县主,深得新安王宠爱,新安王圣眷也自来不差,然只冲新安王妃是填房这一点,已够颜昕这样的顶级贵女看不上了,何况新
  安王妃名声还不好。可看不上归看不上,颜昕还是与舞阳县主众所周知的要好,因为她有嫁进新安王府的想法,不是特别想那种想,而是拿新安王府当后备那种想,以镇国公府的家世权势,她这个嫡小姐的亲事,自然谁都知
  道差不了。
  只是再差不了,也定好不过颜曦,只因颜曦是镇国公的女儿,颜昕却只是镇国公的侄女,她的父亲、颜家二老爷本身并没什么大本事,至今领的也只是个从四品的虚职。
  这让颜昕怎么能忍?
  在娘家时样样都比不过颜曦也就罢了,难道嫁了人后,她仍然不如颜曦,仍然要被颜曦压一辈子吗?
  所以颜昕才把新安王府私心当做了自己一旦需要退而求其次后的第二选择,就算她知道新安王妃想求的恰是她最嫉恨的颜曦,她依然把那种不得不吞下一只苍蝇的恶心与憋屈都忍下了,与舞阳县主交好。
  到底是郡王府,到底是嫡次子,就算将来承不了爵,新安王定也不会委屈了次子,家产与前程都会提前与他安排好的,那便已是一门上佳的亲事了。
  何况,万一新安王妃有朝一日就梦想成真了呢?
  那自己将来也是王妃,祖母与大伯父大伯母却从来没想过让颜曦嫁入皇室宗室,可哪个外命妇的诰命,是能高过超品郡王妃的?
  以后颜曦见了自己,就得俯首行礼,一言一行都小心奉承着,该换自己压她后半辈子了!颜昕听罢舞阳县主的话,立时想到了方才上山途中镇国公老夫人对许夷光的抬举,祖母是长辈,她不敢怨也怨不得,许夷光却着实欠教训,总得让她知道,不该是她的,她便该远远的避开,不许强求才是
  。
  颜昕因假意劝起舞阳县主来,“我祖母那么喜欢她,连我都要靠后,蓁蓁你还是别冲动的好,不然回头我祖母生起气来,王妃娘娘便不罚你,怕也不成了。”说着越发压低了声音,“何况我听说,靖南侯太夫人与夫人也都极喜欢她,傅二爷还去了他们许家附学,那傅二爷不是据说曾戏言非最温柔的绝色不娶吗?许二是卑微,平心而论,长得倒是真漂亮,若再着
  意打扮一番,只怕比之宫里这两年以来都以美貌著称的宋婕妤,都不逊色……你真别冲动,为打老鼠就伤了玉瓶儿,未免也忒不值当了!”
  舞阳县主既与颜昕要好,当然会隐隐绰绰向她透露自己的心事,她却是早将傅烨放在心上了,那样的俊美出尘,除了自己,谁还配得上?偏靖南侯夫人一直不接新安王妃明里暗里递过去的茬儿,新安王府当然靖南侯夫人是中意的,可想也知道,上面的人不会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何况靖南侯夫人实在不喜欢舞阳县主的骄矜,是以新安王妃
  是一双儿女的亲事通不顺。
  可不顺归不顺,让舞阳县主打消念头怎么可能,她早就立了誓,这辈子非傅烨不嫁,傅烨也只能娶她的,谁知道,傅烨竟然瞧上了自己本就已厌恶至极的人许夷光?这不是旧恨未除,新仇又添是什么,舞阳县主立时咬牙切齿,脸都扭曲了,恨声道:“果然是个贱人,擅长迷惑人心,迷惑了老夫人不说,还迷惑了、迷惑了那么多人!我一刻也再等不下了,今儿不好生收
  拾贱人一顿,我再不活着!”
  说完起身便要走。
  让颜昕给死死拉住了,附耳又急又快的道:“你这样气势汹汹的去找她的茬儿,人人都看在眼里的,不是人还没靠近,指不定已先被人给拦住了吗?你就算要去,好歹也想个迂回的法子啊。”
  一面看一眼自己的丫鬟,一面暗暗自得,这舞阳县主可真是有够蠢的,她不过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她竟就信了,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至少当刀使时,更顺手不是?
  颜昕自不知道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真说中了傅烨的心事,倒是她的丫鬟接收到她的眼色后,便忙赔笑着上前,小声与舞阳县主说道:“不若奴婢替县主把人给请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去?”
  又与舞阳县主喁喁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于是方有了这会儿舞阳县主堵住许夷光主仆去路,一上来就发难这一出。
  第137章 恶毒
  舞阳县主早等不及要扇许夷光耳光了,是以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咬牙切齿的只想将许夷光的脸给打烂了,一辈子都再好不了,看她以后还怎么仗着自己小有几分姿色,就勾引她绝不该勾引的人!只可惜她的手还在半空中,便被许夷光给截住,再重重的甩开了,方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县主安了心要为难我,当然有一百种理由!可这世上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得顺着县主的心意来的,
  所以县主最好立刻让我离开,那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否则,就算县主为尊,我也绝不会与县主善罢甘休。”
  说完看向红罗绿罗,“你们两个若是识相的,就立刻放了我的丫鬟,否则待会儿见了新安王妃,信不信就算有你们县主护着,我也一定能让新安王妃当众重罚你们?”
  许夷光早看明白了,与舞阳县主这样的人对上了,示弱与避走都是不管用的,既然注定了不管用,她当然不会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然后便委屈自己低声下气做小伏低。
  反正今日之事到最后真闹大了,悔之不及与遮掩不及的人,绝不会是她!舞阳县主的手被许夷光重重的一甩,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小小的打了个趔趄,等稳住身体后,简直怒不可遏,想也不想便反手又往许夷光扇去,嘴里还恨声骂着:“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本
  县主堂堂皇室县主,是你打得起的吗?你既然上赶着作死,本县主岂有不成全你的,今儿不活活打死了你不算完……”一边叫嚣着,一边对着许夷光又是打又是抓的,她本就比许夷光年长,素日又好骑马,身形颇健壮,手劲也颇大,许夷光一开始还避得开,到后来便捉襟见肘了,吃了她好几次亏,连头发都抓散了,左耳
  后边一处也是火辣辣的痛。
  看得一旁的春分又气又急又心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偏挣脱不了红罗绿罗,只得大喊:“救命——救命——”很快便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了。
  许夷光彼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见舞阳县主还是一副疯狂的样子,半点也不觉得累似的,大是厌烦。
  还口口声声‘皇室郡主’呢,分明就是一市井泼妇好吗,不行,她得速战速决才成,不然待会儿引来了别人,瞧见了她和舞阳县主对打,她就算有理也要变没理,才真是吃亏也白吃了。
  许夷光想着,趁舞阳县主喘息之际,眼疾手快的从发间拔下一支簪子,便向舞阳县主腕间的太渊穴刺去。立时一股麻痒难忍的感觉便如闪电般,从舞阳县主的手腕一路直通到肩上再布满整个后背,让她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忙后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的看着许夷光厉声道:“贱人,你拿什么刺了本县主?你
  好大的胆子!”
  说着看向新安王府的二小姐主仆三个,“你们都是死人吗,没见我手都快被这贱人给弄断了?还不快上前替我把人给制住了,再把她身上藏的凶器给我找出来,我好找镇国公老夫人评理去!”
  新安王府的二小姐一脸的迟疑与为难,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先前就该说什么也不随嫡姐过来的……
  可到了这个地步,哪是她想退缩就能退缩的,只能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上前,再歉然的看了许夷光一眼,主仆三个一起上手,把孤掌难鸣的许夷光很快给制住了。舞阳县主这才转怒为喜,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夷光,得意洋洋道:“贱人,你倒是再嘴硬,也再反抗本县主啊!还敢瞪本县主,本县主今儿就把你们主仆从这里推下悬崖去,反正死无对证,谁知道你们到底是
  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被人给推下去的?”
  本来只是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口一说而已。
  说完后却觉得,这个主意还真不赖,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就那么轻轻一推,便可以既替母妃出气,又抢回自己的心上人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往哪儿再找下一次机会去?舞阳县主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不可言,因冷声吩咐自己二妹的两个丫鬟:“你们两个,把她拉到悬崖边,给本县主推下去,红罗绿罗,你们两个把她的丫头也给本县主推下去,回去后本县主都重重有赏,
  至于二妹妹你,我也定会让母妃与你说一门好亲事的,所以,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休怪本县主不客气!”
  活生生的两条人命,自她口中说出来,竟跟两只小猫两只小狗似的,弄死了也就弄死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唬得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和她的两个丫鬟都是面无人色,从来都知道嫡姐/县主不是个好性儿的,只看她屋里服侍的人虽然赏赐多在府里也体面,却是动辄得咎,非打即骂便可见一斑,但依然没想到,她何止
  不是个好性儿的,她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竟然一言不合就要人的命!
  便是红罗与绿罗,也唬得不轻,丫头婆子县主打杀了也就打杀了,许二姑娘可是官家小姐,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打杀的?若真做了,后果不堪设想……
  惟有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希望她能劝劝舞阳县主,心里的后悔比之先前,更甚了一百倍。
  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只得抖抖索索的开了口:“大姐姐,兹事体大,您千万别冲动……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然、不然……”还没‘不然’出个所以然来,已被舞阳县主冷笑着打断了,“不然怎么样,难道本县主还怕她不成?本县主既敢做,就不怕事后事情会曝光……你们不敢做是不是?行,你们不做,本县主自己来,等回了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