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天青色等烟雨!
  天青色等烟雨,古代青花瓷唯有在凌晨烟雨天的短暂片刻才能烧制成功。
  古往今来,少有人能炼制出完美天青色的青花瓷,然而在云海潮汐所囊括的连绵群山中。
  却有一个个石台,上面摆放着完美成色的天青色青花瓷,仿佛是在告诉天下人,这里不凡。
  云海潮汐,天无三日晴。
  常年烟雨蒙蒙,烟雾缭绕。
  清晨之际,乃青花瓷制作最佳时辰。
  散落分布群山中的江南庭院冒出寥寥炊烟,形形色色的工匠开始忙碌起来。
  虚空中响彻清脆的青瓷碎片风铃的撞击声。
  山间野花芬芳,竹林茂密。
  青花瓷风铃随处挂在路边树丫,老朽木桩之上,看上去唯美到极致。
  这里又称为风铃群山!
  当地工匠追求完美,只要青花瓷表面有点瑕疵。
  即便这样的青花瓷流传世间,亦是价值不菲,他们都不会留下。
  全部摔成碎片,串成风铃,悬挂于山谷之中。
  这片地域流传着一个传说,青花瓷乃天赐之物。
  若是不停索取,终将会受天谴。
  唯有取之于此,用之于此,将所有瑕疵品留下,才是长久之道。
  “粑粑,这里好漂亮哦,我们买个这咚咚吧!”
  走在山间小路上,两孩子格外兴奋,项子涵指着一青花瓷风铃道。
  “咚咚?这叫瓶子碎片好吗?”
  项如烟嗤笑一声,道。
  “这叫青花,是很名贵的瓷器!”
  项千羽微微一笑,望着随处可见的青花风铃,眼中浮现出一抹追思:“拿走吧,好生保管就行了。”
  两孩子立马兴奋各自挑了一串青花风铃,蹦蹦跳跳的走在山间。
  项千羽行在后面,眉心中的帝纹转动,与这绵绵群山形成感应。
  刹那间,虚空无风,却传来阵阵风铃响彻的声音。
  虽杂乱,但隐隐间却有种独特的韵律。
  云海峰,周围群山最高峰。
  山崖四面尽是峭壁,光滑无比,表面长着青苔,崖柏。
  山峰一半直入云霄,如人间仙境一般。
  此处本应人烟罕至,但此时却时常传来轻轻脚步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道人如猿猴般的人影踏在云海峰峭壁之上,如履平地。
  踏雪无痕!
  唯有这四字能形容这等功夫。
  云海峰顶,一片波澜壮阔之景。
  常言紫气东来为祥瑞,但此地却有无穷紫气弥漫,形成形态各异的祥云。
  在紫气尽头,虚空悬浮着一株参天大树,树高百丈,枝繁叶盛。
  一朵朵色彩斑斓的花悬挂枝丫之上,无时无刻不在飘落花朵。
  大树之下,一紧闭双眼的老者盘膝悬浮虚空中。
  三千银发随风飘荡,眉心有一条缝,半开半闭。
  围绕着眉心的缝,有着紫金纹路,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的头顶有一雄伟壮阔的天门镇压,似有万钧之力倾轧而下。
  轻轻的哼声从老者嘴中传出,仿佛承受不住天门的磅礴压力一般。
  “爸爸,这大链子是干什么的啊?”
  遥远山峰之上,项千羽三父子站在山峦之顶。
  无数条铁链组成的桥悬浮空间,无数璀璨的紫色电光从其上释放出来,恐怖异常。
  项子涵和项如烟小眼中尽是恐惧,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是过路的,你们看那紫色的光,像不像花朵在绽放?”
  项千羽淡淡笑着,哄道:“过了这里,我们可以看见这世界上最美的朝霞。”
  “好像是哦!”
  项子涵伸出小手,去触碰如夏花般绚烂释放属于自己光芒的紫色电光。
  点点紫光在小家伙身上扩散,却不入他的体内。
  项如烟也兴奋的一步踏在桥上,仿佛在蹦迪一样。
  若是知晓这座桥存在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吓得三尸神跳。
  这可是令无数传奇强者闻风丧胆的天堂桥啊!
  蕴意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皆在一念间。
  传言曾有一代宗师,试图征服这座桥,踏足彼岸,却是走到两步,被无穷雷光劈成残渣。
  只不过这雷光是无法奈何两孩子的,毕竟他们的体内的浑天丹,在体内自成天地。
  小小雷光,无非为小天地提供养料。
  “谁?”
  待得走到彼岸,没过多久,一道如炸雷般的声音响彻虚空。
  吟!
  与此同时,一道嗡鸣之音传来。
  山河异象纷呈,夹杂着磅礴压力,似要将项千羽三父子给碾碎一样。
  项千羽瞳孔微微收缩,两小家伙被吓得躲到自己身后。
  “项千羽!”
  一道疾呼传来,只见穿着印有山河图衣袍的毕子衿面露震惊,仓皇将逍遥山河扇收回。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怎么来的?”
  毕子衿面色微沉,严肃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离开!”
  “伯伯,你好凶哦。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啊?”
  项如烟小嘴嘟起,眼眸中尽是不满。
  “你……你还将孩子带来这里,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毕子衿方才看见项如烟和项子涵,讽刺道。
  这云海峰的云海潮汐中蕴含无穷潮汐力量,比大海的潮汐力量要强多了。
  因为这里的潮汐乃紫气潮汐,力量足以翻江倒海。
  就算是自己这半步宗师境的修为,都不敢在此乱走。
  这三父子还真是无知者最胆大,竟独自走到这里来。
  不过他们是怎么来的,这里可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啊。
  “这里的朝霞最美,我带孩子来此随便看看。”
  项千羽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自己有多年未曾踏足此地了,这味道还真是怀念啊!
  朝霞最美?随便看看?
  毕子衿只觉这个理由刷新了自己的三观,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走吧,我带你过去,让弟子送你们下山,这里不安全!”
  毕子衿想着项千羽的那枚硬币拯救自己一命,连忙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在此停留,这是为你们好!”
  “没事,我只是带孩子来领略下风光。”
  项千羽微笑着拒绝,道:“这里的东西还伤不了我!”
  “你……”
  毕子衿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你小子真以为你是你爹项太秋啊?
  就算是具有腾龙之姿的项太秋在这云海潮汐之中,都得小心翼翼。
  这里可曾殒身过宗师啊!
  “子衿,是何人?”
  一道爽朗声从空中传来:“不知此处是禁地吗?”
  寻声望去,只见一头戴紫金冠,腰系玉带,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过来。
  最为特异的是他那天青色的眼瞳,三个青色的小点分布眼瞳内部。
  一个眼神,似有无尽力量一般。
  龙行虎步间,透露出世间独有的自信。
  大有放眼天下,无人能入其法眼的气势。
  缕缕皇气从其体内释放出来,将紫金冠衬托地更为完美。
  他仿佛是一个从古代走出来的皇子,表面温文尔雅,却有九五之尊的威严时刻流露。
  “是我故友之子,我现在命人带他下去!”
  毕子衿朝他恭敬拱手,道。
  “好,这里不准他们进入,真不知道下面封山的那些人干了什么?这样实力的人,上来不是送死了。”
  男子挥了挥手,随意道:“就算是死,也没有任何价值,落入云海潮汐中,将尸骨无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不自量力!”
  一言一语,透露出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仿佛他便是这世间的神一般,说出的话是大道至理。
  “这叔叔好冲哦,真想一拳将他打扁!”
  项子涵不满嘟起嘴,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爸爸能打他十个!”
  什么?
  刹那间,周围的人尽皆震撼。
  无法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从一小屁孩嘴中冒出来的。
  连自带皇气的男子,那严肃的脸都有了变化。
  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要反驳,但又摇头一笑。
  若与这小孩计较,岂不是太丢身份。
  自己如何,自己清楚便可以了。
  那只有外劲修为的武道蝼蚁,岂是自己的对手。
  “呵呵,小家伙真会说笑!”
  毕子衿嘴角浮现出一抹尴尬笑容,宠溺摸了摸项子涵脑袋。
  “真的,我粑粑可厉害了,都能打游戏赚钱呢!”
  项子涵睁大自己乌溜溜的大眼睛,又道:“还能一挥手,有无数花开呢!”
  “这小子!”
  项千羽笑着呢喃。
  看来他是忘不了自己是个穷人的思想了,还打游戏赚钱。
  呜呜呜!
  站在皇气男子背后的许多男女,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想笑,却要强行忍住。
  打游戏赚钱,也是赚钱嘛。
  至于项子涵所说的一挥手,有无数花开,则被他们忽略。
  这乃神仙手段,一外劲之人怎会拥有。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这位可是个少年宗师,普天之下,独一份的存在!”
  毕子衿又想笑又想哭,这家子太奇葩了。
  却又担心乾龙这不世出的少年宗师在弟子前面子过不去,有点生气,又道:“当然你爸爸很强,但比不赢他,知道吗?”
  “不,我粑粑绝对能打他十个!”
  项子涵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满道:“我能感觉得出来,他身上的那黄色气流太少了,我粑粑的多得很!”
  “这小活宝真好玩,不过谁小的时候不是认为自己的父亲无敌呢。”
  “子衿师叔,不用理会了,不要破坏小孩子的想象,自己知道就行了。”
  一时间,众人笑出声来,纷纷劝说毕子衿。
  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个笑话而已。
  少年宗师,是这世间无二奇迹。
  若是项千羽能打乾龙十个,岂不是超脱世间,为陆地神仙了。
  至于项千羽,并不在意这一切。
  紫金冠男子乾龙虽是少年宗师,但在自己眼中,不值一提。
  更何况,这人不是在现代得道。
  他是经历某种手段后封印上百年,重新出世的天才。
  在百余年前,他已是宗师境。
  那个时候,天地灵气还不是太稀薄,成为宗师虽难,但未难到如今这程度。
  更何况此子体内有一缕皇气,想来是皇室血脉,肯定拥有诸多资源。
  在众人的笑声中,乾龙的天青色眼瞳微微收缩,释放出一抹光芒。
  “不错,不错!这小家伙肯定有神秘之处,我的皇气除了宗师无人能看穿。”
  乾龙蹲下来打量项子涵,嘴中轻声嘟囔,道:“你爸爸是个好爸爸,生了小家伙你。若非他根骨已定,我还真愿意以大量资源培养他,因为他儿子值得。只可惜……”
  他微微摇头,若是能让项千羽实力突飞猛进,那这小家伙肯定会更愿意接受自己培养。
  只可惜项千羽太差,二十多岁,还处于外劲境界。
  就算是耗费无尽资源,都成不了大器。
  “切,我爸爸是无敌的。你打不赢他,谁都能看出你身上的黄色气流!我还看见你眼里有很多青色小点呢!”
  项如烟小眼一瞪,知道乾龙在贬低爸爸,立即道:“叔叔,有病得治,不然会死的!”
  说完项如烟走上前,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乾龙的肩膀。
  小脑袋微微摇头,尽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