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池斐然:我来想想办法。
  池斐然也不是随便说的, 他是有思路的, 所以他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韩恒亮的手机上。
  韩恒亮一听特别铃声就知道是小太子来的电话,赶紧就接了起来。
  池斐然先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然后才问:“能帮我找一套卫星上网的设备吗?我想送朋友。”
  国内现在虽然还不允许拥有私人卫星,但是对极少数企业却是开放了权限的,天韵就是其中之一。
  韩恒亮心里汗了一下, 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啊,他还是头回听说送人这玩意的……
  但韩秘书是专业的, 他仔细询问了池斐然的要求, 以及要送什么人以后, 才将事情答应了下来。
  什么?
  不请示老板就答应了?
  韩恒亮微微一笑,这亏得接电话的是他, 直接送人一套设备就成,要是打给老板,说不好这会小太子卫星都已经玩上了。
  但这事情还是要汇报给老板的,毕竟这关系到池斐然的社交情况。
  池峻开始听是要送东西给朋友,先是眉头皱了一下,又听是送给容晋的,这才放了心。
  他倒是不心疼这么点东西,只是怕万一儿子交到了什么不好的朋友上当受骗,这被感情伤了心才是最要命的。
  但容晋这人他是知道的,出道这些年风评一直很好,人他也见过,挺知道进退的一个小伙子,最近对儿子也挺照顾。
  池峻安了心,就对韩恒亮说:“你弄得好一点,别给然然丢脸。”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给他丢人,这还是头回儿子问他要东西送人呢,万一送的东西不好,他这个当爹的脸往哪摆。
  韩恒亮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办,然后赶紧就安排了一套最好的设备给容晋那边送了过去,还把小太子没想到的一些事也给办了。
  等一切都弄妥了,他才又给池斐然回了电话过去。
  池斐然这边挂了电话,就立刻又给容晋发了消息过去:明天一早有惊喜。
  容晋就问:是什么?
  池斐然笑眯眯的敲回去:惊喜是要保持神秘感的。
  容晋看着那行字,之前就隐约有了的猜测,这会变得更清晰了几分。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收到的东西,直接就把猜测给落到了实处。
  送来的东西是成套的,从太阳能收集器到卫星网络手机与卫星网络电脑全是最新的,都已经授权入网,可以直连天韵名下的网络卫星,负责运送的专业人员还详细的给他讲解了,这些东西都应该怎么操作。
  容晋看着那些设备上面,天韵集团的标志,哪里还会想不到池斐然究竟是什么人。
  旁边的常浩青都傻眼,以为容晋真的失心疯到为了上网,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买的这些个东西。
  一时间常浩青脑补了各种大戏,感觉接下来几个月的头条,就是著名影帝黑市购买违法物品被捕入狱这类的。
  等那专业人员走了以后,常浩青立马绷不住了,压低了声音对容晋咆哮:“你知不知道私人搞这个会被抓的!”
  容晋对他抖开了一张授权证明,上头敲着公章,明明白白显示这玩意手续完全合法,而被授权人,就是他容晋。
  常浩青却骂了一声:“卧槽!你还搞假证!”
  这他妈的数罪并罚,要关十好几年吧!以后难道要靠演技减刑了吗!
  容晋:“……”
  容晋问:“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常浩青:“我倒是想呢!”
  但在他看来,容晋这网瘾重的完全能干出来这种事啊!
  容晋就把自己跟池斐然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他看,说:“人家送的。”
  常浩青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把那几条记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知道容晋没框他。
  常浩青把手机塞回容晋手里,抬手抹了把脸:“那……那这小孩……他……”
  常浩青咽了口唾沫,有点不敢往下想。
  容晋鼓励他:“继续发挥想象力,你可以的。”
  常浩青想说自己不可以,这越想越吓人啊!
  他看看地上的设备,上头天韵集团的标志他是很熟的,这玩意全国人民都很熟。
  常浩青挺大个人了,还硬撑着状似天真:“哈哈,怎么可能,肯定是我想岔了……”
  容晋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常浩青天真不下去了,但他也冷静不了,他本来是要催容晋收拾东西出发的,但这会他自己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不坐着不行,他感觉自己腿有点软。
  之前容晋说池斐然是家里硬,他开始是半信半疑,后来看了网上那一拨狠操作,他就信了。
  可信了是一回事,但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却仍旧是吓得腿软,因为这是真吓人。
  常浩青不由自主的努力回想,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什么。得罪池斐然的地方……
  容晋对自己经纪人还是挺了解的,他说:“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帮我把东西收拾了,准备走了。”
  常浩青游魂一样的飘起来,胡乱的帮他收拾东西,好一会才语气飘忽道:“还好你说你没想法,你这要是有想法,怕是连尸的没的收啊……”
  然后他话锋一转:“靠!我现在怎么那么羡慕李源那小子呢!”
  带的小孩又乖又听话,关键背景还那么硬!简直了!人比人气死人!
  而正被他羡慕的李源其实这会正紧张着呢,不为别的,因为池斐然的专辑马上就要开售了!
  池斐然之前在网上人气爆了,现在就是检验这人气究竟能不能变现的第一步,李源这个做经纪人的,怎么可能不紧张。
  因为这几年实体销量持续低迷的关系,所以现在公司采取的都是线上专辑和线下专辑同步销售的模式,同期歌手的销售数据现在都摆在桌上。
  池斐然看了以后才有些诧异:“虚高那么多?”
  这份数据甚至是连公司自己弄得虚高数据都有标出,要是流传出去,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李源就给他解释:“现在营销明星,其实就跟洗脑差不多,只要不断的灌输这个人很红,这个人流量很高,数据往上抬,慢慢给人印象他就真的红了。”
  这也是现在很多数据为什么越来越夸张的原因,动不动就播放量破多少亿。
  池斐然问:“我也要这样?”
  李源当然是不能说他不用的,因为别人都那么干,他们不这么干,那数据不理想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样一来带来的连锁反应可不只是一张专辑不卖座那么简单的。
  池斐然皱着眉头,他是对这种潜规则很不喜欢的,可也清楚这张专辑不光是关乎他个人,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源知道他这是不会任性的说不要了,也是松了口气,劝他:“我这边会控制着不要那么夸张的。”
  池斐然点点头,对开售的事情,期待度下降了很多。
  他这边也不是没有事情忙,开售以后会有很多活动都需要签名专辑,他要赶紧在空闲时候多签一点。
  陈梦阳跟周娅两个人也都已经练熟了他的签名,就等着他签不过来的时候下场帮忙。
  池斐然却是没要他们动手,自己沉默的一张张签着,他不想连这种事情都作假。
  李源哪能看不出来他这是心里不太开心了,可也真的没法说咱们就不弄虚作假了,全实打实的上这种话来。
  别人家可是随便就要刷上亿下载量这种数据的,到时候发通告也好看不是,要是真的不弄,那这档次上就要差不少了。
  李源不是不信任池斐然的实力,可这年头真的全靠实力去拼,那是要吃亏的。
  离开售时间越来越近,池斐然面前签好的专辑也叠起了一座小山来。
  陈梦阳跟周娅俩人因为不用帮忙签名,这会能做的事情也有限,注意力还是全都关注在了销售页面上。
  等时间一到,网页上的信息瞬间刷新,真的开售了!
  陈梦阳觉得自己嗓子都发紧,一瞬不瞬的盯着页面。
  然后正签名的池斐然就听到他一声怪叫,吓得手都一抖,名字都签坏了。
  旁边的周娅和李源却谁都没说陈梦阳,因为他们虽然没叫出声来,但心里感觉确实跟那声叫差不多。
  因为……
  这个数据,实在是有点吓人!
  李源刷的从桌上拿过来了被专辑盖住的那一摞数据,快速的翻了翻,然后他确定了。
  真的是同期最高的!
  第29章
  李源第一反应就是公司那边没通知他们, 就开始动手刷数据了, 可这刷的也有点也太高了吧!
  虽然现在大家的数据几乎都作假, 但一上来没什么粉丝基础就刷的那么浮夸,很容易会被群嘲的!
  这比之前博航单曲开售的销量都要高了!
  他可是在选秀过程里就积累了大批粉丝的,那些小姑娘可是憋足了劲要在开售当天给他搞个好数据出来, 当时销量就爆了, 是同期最高的, 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可池斐然不一样啊,他没有前期积累, 首秀以后又去演了电影,虽然有公司这边配合宣传维持热度,但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回来以后紧接着上的节目虽然效果不错, 但马上又被博航搅和了一波, 虽然现在微博上热度是爆了,但这热度变现的也不该那么快吧!
  但仔细一想, 李源又觉得就算是公司那边开始刷了,应该怎么弄都不该弄的那么难看才对。
  只是他也担心,怕是大老板为了让儿子开心, 也不管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就往死里刷数据。
  李源看看池斐然,欲言又止。
  池斐然也看到了那数据, 本来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拿出手机就给池峻打了电话。
  他平时怕打扰到池峻工作, 有事也是打到韩恒亮手机上的,像是这样直接打给池峻, 还是第一次。
  池峻接的非常快,池斐然开门见山的问:“爸爸,你给我的销售作假了吗?”
  池峻这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示意韩恒亮别开始,先等等。
  池峻轻义正言辞:“没有!绝对没有!”
  他这边还没开始呢!儿子就电话杀过来了!
  池斐然有些不相信,语气很认真的强调:“爸爸,你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