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宁馨安慰他:“没事,咱俩就算白天在现实中见不到面,晚上也可以在空间中见面。”
  “对,幸亏咱们还有空间。”卓玉航不由感叹:他们夫妻真是幸运,不仅得到空间,还有幸重活一世,再续前缘。
  快到镇上的时候,两人就不再聊关于空间的事。他们很小心的,已经讲好轻易不会提到空间,使用的时候一定要隐蔽,再也不要被第三人知晓。刚刚他们说到,是因为路上空旷,前后一看就知道无人,所以说说也不会有人听到。再说这年头没有各种监控设备,他们才会偶尔提到一回。空间又不能转移到别人身上,暴露只会惹出天大的麻烦。所以他们一定加倍小心,空间之事绝不能被别人发现。
  两人到了镇上,找了个地方把自行车放下,就坐车去了市里。他们先去百货大楼买衣服。其实宁馨不缺衣服穿,再说这年头的衣服除了黑灰蓝绿,很少见其他颜色,而且款式都一个样,根本没啥看头。可是定亲就是这么个流程,男方给女方买东西代表重视对方,所以,两人只能按照习俗来。
  两人到了百货大楼,售货员看这对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女来买衣服,倒是好脾气地给他们挑选。像他们这样的,基本都是快结婚的未婚夫妻一起来,很少有空手离开的,除非实在是拿不出钱。
  宁馨自个挑了一件款式简单的枚红色上衣,没买裤子。现在流行的裤子比较肥大,宁馨穿不习惯,打算以后都找裁缝做裤子穿,不说非得穿瘦腿裤,起码穿着也得合体些,要不然腿在裤中晃,她会很不习惯。
  买完衣服,两人又去买了糖果点心,接着就去了卓文华的工作单位。
  “爸,昨天宁馨妈妈过来了,跟妈商量好,打算明天给我俩定亲,说让您和玉婷,还有二哥一家回去吃顿饭,今晚就回去。”
  卓文华皱了皱眉说:“这么急,能准备好吗?”
  “反正是定亲,又不是举办婚礼,仪式简单,能准备好。妈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们回去了。”
  “那我肯定得回去。你年龄也不小了,早就该结婚了。”卓文华这当爸的,终于在儿子的婚事上牢骚了一句。
  只是定亲,还不是结婚。
  “爸,那你中午跟玉婷还有二哥说声,我跟宁馨先回去,还得帮妈准备别的东西。”
  “行,你们先走吧,下午我们一起回去。”
  卓玉航临走前问了一句:“爸,还要不要我去接你们?”
  “算了,明天是你定亲的日子,肯定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你在家帮忙吧,统共三里路,我们走回去也不远。”卓文华想了想拒绝了。
  等卓玉航和宁馨跟卓文华告别,两人就往回赶。回去后卓玉航还要上山弄点猎物,不能耽误明天做菜用。
  而卓文华这边,有人开始跟他聊上了:“老卓,刚刚来的是你小儿子吗?”
  大家一个单位的,共事多年,平时有人情往来,基本了解单位里各家的基本情况。大家都知道卓文华有三个儿子,有的甚至还知道他娶过两任妻子。
  “是啊,这不回了找了对象,明天打算定亲,特意过来告诉我别忘了回去。”
  “老卓啊,你蛮得真严实,儿子要定亲了,今天才让我们知道。”
  卓文华笑着说:“我儿子找的对象是外地的,定亲比较仓促,这次就不请大家喝喜酒了,等结婚的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喜酒。”
  “我记得你儿子是部队上的军官吧,怎么找了给外地的对象?他长得一表人才,还愁找媳妇?早知道,咱们单位也有好姑娘,该给你儿子介绍一个。”一个老大姐为卓玉航打抱不平,觉得他不该找个外地媳妇。
  大多数本地人不喜欢找外地媳妇,一是觉得女方家远,借不上力;二是名声上不好听。很多人认为,只有没本事在本地找对象的人才会找外地的对象。当然也有特殊情况。
  “别看我儿子找的对象是外地的,可小姑娘很有本事,会医术,她从小跟外公学医。”
  看来卓文华也满意宁馨做卓家的儿媳。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
  第60章
  宁馨回来之后,立马回卫生室上班了, 毕竟这是她的本职工作, 老是怠工肯定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而卓玉航则一个人去了山上,弄回几只野鸡、野兔。他体力好, 腿脚快, 还有功夫在,很快就走了个来回。
  到了下午,卓文华、卓玉婷,还有老二一家全都回来了。因为明天恰好周末,大人可以找人换班,孩子正巧不用上学, 所以都回来了。这下子一向清净的卓家热闹起来。
  老大家的孩子知道明天三叔定亲,也都跑过来凑热闹, 杨秋菊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跑跑闹闹,最是高兴。平日里就她一个人在家, 太冷清。孩子们缠着奶奶要肉吃,杨秋菊先跟孩子们每人分了一块,让他们解馋。
  “还是奶奶家好,每次来都有好吃的。”卓晓辉把肉啃完, 又把骨头吸吮一遍。
  其他几个都频频点头。
  能让孩子们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杨秋菊不跟老大老二住一块儿, 她有点好东西就攒着,孩子们来了就给他们吃。所以,几乎每次孩子们来都能吃到好东西。这样, 孩子们就以为奶奶家好吃的东西多,都愿意来。
  最大的卓晓光说:“等三叔娶媳妇,肯定少不了好吃的。”他已经开始期盼三叔的喜宴早点到来。
  娶媳妇就代表会撒喜糖,办宴席,肯定有好东西吃。卓晓光已经十岁,村里谁家办喜事的时候,他经常跟一帮孩子去抢喜糖吃,所以,他非常懂这些习俗。
  卓晓亮最小,还不太懂这些,只想多吃好吃的,他吸着手指,含混不清地说:“要是三叔能天天娶媳妇就好了。”
  卓玉航耳尖,一下子听到小侄子说的话,摸了晓亮的头一把,又笑骂了一句:“竟想美事,还想让我天天娶媳妇,我可没那能耐。”
  卓晓光和卓晓芳几个大点的侄子侄女听到三叔的话,都呵呵笑。
  有二嫂在,卓玉婷不用帮她妈做饭,就在一旁躲清闲。她也听到侄子侄女们说的话。她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马上当笑话讲给其他人听。
  第二天一早,杨秋菊和老二媳妇早早起来做饭,一家人吃了,该干啥干啥。卓家独门独户,在村里没有本家亲戚,卓玉航就先去老支书家一趟,让老支书和他媳妇一会儿过去,给他当定亲见证人。卓玉川去了姥姥家那边,通知姥姥和舅舅们过来吃酒席。
  然后卓玉航又去卫生室,把岳母和宁馨请到家。
  人都到齐之后,老支书媳妇作为媒人发话:“今个两家都到齐了,咱们就给玉航和宁馨把亲事定下,秋菊呢,给女方准备了……”之后她交代男方给女方的礼。
  定亲仪式比较简单,很快就完事,然后大家伙凑到一起说话。
  卓玉航姥姥拉着宁馨的手,笑眯眯地说:“这闺女好,长得好看又白净,还会给人看病,跟玉航最般配。”
  老支书媳妇凑趣说:“可不是,也是俩人有缘,碰巧宁馨来的时候,玉航正在家,这不俩人就看对眼了。他俩一个是军官,一个是大夫,还能有谁比他们更般配?”
  灶房里,老大媳妇跟老二媳妇和婆婆杨秋菊一起做宴席。虽然老大和老二不对付,但是遇上大事两家免不了碰面,这时候她们也就大面上过得去,绝对不会凑到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更不会说知心话。杨秋菊也知道因为她的偏心,伤了大儿子的心,但是往事已经定型,就算老大埋怨,她已经选择偏向老二,只能以后慢慢补偿老大。
  宁馨作为定亲对象,啥活都没让她干,就陪亲戚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卓玉航也在一边陪着。舒怀敏看卓家人和他们家的亲戚说话都比较讲理,觉得他们好相处,不用再为女儿以后的生活担心。
  不管怎样,这天过得十分和谐,没闹出什么乱子。最高兴的就属孩子们,因为奶奶和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他们吃了个肚皮溜圆,下午散席回家的时候都对奶奶家恋恋不舍。
  送走亲戚们之后,舒怀敏就跟杨秋菊说:“大姐,我这次请假时间不长,明天必须走了,以后就麻烦你们多照顾点宁馨。”
  杨秋菊挽留:“妹子,要不你再多呆两天,这才来几天啊?”
  舒怀敏摇摇头:“大姐,我还得回去上班,请假时间太长也不行。”
  杨秋菊说:“那明天让玉航和宁馨送送你。”
  舒怀敏答应下来。晚上她和宁馨留在卓家吃了晚饭,才回卫生室。
  “现在你定亲了,在这边有婆家人顾着,以后我也不用太担心了。”原来她生怕女儿只身出远门,被人欺负了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现在定了亲,起码卓家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宁馨。
  “妈,您明天就要走了吗,不能多呆一天?”想到妈妈才来两天就要走,宁馨不舍。
  “明天必须走,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想去看看你姥爷他们。”她是当女儿的,肯定挂念父母。
  宁馨点点头,“妈,我姥爷他们挺好的,我和玉航刚去看过他们。”
  “我知道,我自己过去看看放心。”舒怀敏突然想起什么,把女儿拉到身边,悄咪咪地跟女儿郑重交代:“结婚前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这年头未婚怀孕可是大丑闻,宁馨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境地的。她重重点头:“妈,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丢人的。”
  第二天一早,舒怀敏和宁馨在卓家吃了早饭,卓玉航借了村里的拖拉机,把两人送到镇上。
  临上车前,卓玉航递给舒怀敏一个布兜,沉甸甸的,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有肉有糖,“姨,这里面是昨天定亲的礼,您带着。您不是要去姥姥那里吗,让他们也吃点沾沾喜气。”
  本来舒怀敏是不想在路上多带东西的,但这是给的定亲礼,不能不收,她就接下了,“你有时间了,就带宁馨回家看看。”
  但是舒怀敏并不抱希望,因为她知道部队管得严,请假更不容易。这次卓玉航回到部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假期。舒怀敏不由为女儿女婿长时间不能见面担心。如果她知道两人可以通过空间见面,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
  卓玉航点头,“姨,您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宁馨写信。”
  宁馨也说:“妈,有时间我会回家的。”
  舒怀敏在两人的目送下,坐上汽车走了。
  卓玉航看媳妇心情低落,安慰她说:“有空我再带你回家。”
  “嗯。”宁馨缓缓心情说:“咱回去吧。”
  卓玉航和宁馨定亲的事,很快就在全村传了开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比如隔壁红艳,自打“送鞋垫事件”之后,她不再主动到卓家来找卓玉婷。就连跟卓玉婷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小姐妹不再像以前见面笑笑闹闹。
  还有郑东林,自打知道宁馨跟卓玉航要定亲,就没了继续呆在农村的劲头。他已经给爸爸写了信,想调回市里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信。
  宁馨跟卓玉航定亲之后,杨秋菊就让她到自家来吃饭。杨秋菊跟老支书说了,以后把宁馨的口粮单独分出来,让宁馨在卓家吃饭。不然等儿子一走,家里更空,有宁馨陪她一起吃饭,还能多吃点。
  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卓玉航收拾好行李,马上就要回部队了。
  第61章
  杨秋菊把儿子送到村口,嘱咐他:“玉航, 到了部队别忘了给家里写信。”
  “嗯, 妈,您回去吧, 我要走了。”卓玉航跟母亲告别。
  杨秋菊又对一旁的宁馨说:“你去送送玉航, 早点回来。”
  “姨,您回去吧,我把玉航哥送到车上就回来。”
  “你们走吧,等你们走了,我就回去。”杨秋菊坚持看着他们走。
  “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再次给跟杨秋菊告别,卓玉航骑着自行车, 带着行李和宁馨骑车走了。
  路边的田野里麦苗青青,挺拔的杨树迎着惬意的春风舒展着枝干, 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
  但是宁馨和卓玉航无心欣赏路边的风景,他们马上就要分别了, 起码不能明面上天天见面。
  “你马上就要走了,还挺舍不得的。”宁馨吐露了自己的心声。他们上辈子是老夫老妻,有些情话说得出口。不像时下男女,爱在心口难开。
  “我也舍不得你。不过没关系, 咱们不是还能在那里见面吗,想我的话, 就给我留个纸条,我抽空会见你的。”
  “只能这样了。”
  上辈子卓玉航复员之后,两人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 乍一分开,肯定觉得不舒服。
  离别时,总会感觉时间一眨眼就溜走。宁馨依依不舍地跟卓玉航告别,卓玉航也深深注视着她,想再次把她刻在心上。
  “车都快走了,快上车吧!”宁馨推了卓玉航一下,拥着他让他上车。
  “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
  “嗯,你上了车我就走。”
  卓玉航上车后,把头伸出窗外,冲宁馨嘱咐:“你快点回去吧。”
  汽车慢慢启动,卓玉航冲宁馨摆手再见,很快就看不见他的影子。宁馨失落了一会儿,想到丈夫到了部队,应该会找机会跟她在空间见面,便想开了,骑着自行车回了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