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沈美景暗笑,凑近他身边小声嘀咕:“你这么相信我?”
  “那是自然。”宋凉臣侧眼看着她:“你能提出来,就定然会猜拳。”
  “嘿嘿。”美景贼兮兮地笑了笑,毕竟是教坊里混过的,猜拳什么的,她还是有自己一套独特的制敌之策的。
  瞧这夫妻狼狈为奸的样子,程北望当即翻了个白眼,递了一碗酒去美景手边,自己手边也放上一碗:“在下就先与王妃猜拳吧。”
  “好,输了可要多说一句祝词。”美景笑眯眯地道。
  程北望点头,然后伸手。
  美景道:“我出石头。”
  这样的小把戏也想蒙了他去?程北望哼哼一声,当即跟着出石头。
  结果沈美景出的是布。
  宋凉臣挑眉,赞赏地看了美景一眼,然后立马将酒端到程北望的手里,叹息道:“这可不是兄弟坑你了,猜拳这东西咱们出去应酬都玩得不少,你却还会输给一个女人?”
  程北望哭笑不得,他怎么知道她会想这么玩?一般人说自己出石头,都会跟着出剪刀的。
  “多的不说了,祝二位百年好合。”愿赌服输,哪怕这话说出来有些酸涩,他也还是只有硬着头皮说了。
  美景笑眯眯地看着他,又看向旁边两个看热闹的,眉梢一挑,笑道:“咱们这玩得开心,两位大人闲着可不好啊,今儿不是说不分尊卑么?那便把锦衣玉食和玉树临风都叫来,咱们一起玩,看谁在最后还醒着,可好?”
  “这个好!”叶青成拍了拍手:“人少了也不好玩,快,玉树临风锦衣玉食都过来,咱们连男女都不用分了,谁在最后还醒着,王爷有赏!”
  锦衣和临风正搁那边说悄悄话呢,一听这边吩咐,便也只能跟着过来。玉食可高兴了,正愁没喜酒喝,能蹭一点是一点啊。
  空荡荡的桌子立刻坐了个满,连妙回和沈山水都过来了,气氛融洽,行酒令的和划拳的都有,热热闹闹满了一桌子。
  沈美景跟程北望划了十次拳,就听他说了九句祝福。
  永结同心、万事顺心、天天开心……说到最后,程北望喝醉了,也实在找不到话说,就搭着宋凉臣的肩膀道:“好好对她。”
  宋凉臣端了一碗酒,很郑重地跟他碰了碰碗:“会的。”
  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间的想法都很清楚,不至于为个女人撕破脸,但是得到的人更加珍惜,也是对友情的尊重。
  美景笑着看他们喝完酒,就听见叶青成感叹了一句:“这回的婚事,咱们哥几个没有不祝福的,比以前那谁好多了。”
  刚说完,胳膊就被柳彦远撞了一下。叶青成立马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不该提以前的。”
  但就是忍不住感概啊,以前那位要是在这儿,一早就板着脸让大家都不好过了,哪能有现在这样的气氛?虽说成亲过日子都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就与他身边的人相处的情况来看,也能长远地看出这两个人适合不适合。
  沈美景挑眉,伸手端了一碗酒给他:“新人面前提旧事,这碗酒大人喝还是不喝?”
  叶青成心甘情愿地接过来,连声认错:“喝,王妃别往心里去。”
  “喝得一滴不剩,我保证明儿就忘记此事。”美景笑盈盈地看着他,直到叶青成将一碗酒全部倒进嘴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宋凉臣不乐意了,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怎么?”美景好奇地侧头看着他:“王爷醉了?”
  才喝一碗,怎么会醉?宋凉臣摇头,语气凉凉地道:“你干什么跟他们玩得这么自然。”
  愣了愣,美景失笑:“不是王爷吩咐,让妾身放开些,随意些吗?”
  她又不曾做什么越矩的事情,就是调节调节气氛罢了。
  结果旁边这人抿着唇道:“太随意了,多看看本王,少看闲杂人等。这一桌子的人加起来都没有本王好看。”
  “噗。”一个没忍住,美景被嘴里的茶水呛了个半死,低头过去一边笑一边咳嗽。
  宋凉臣冷哼一声,拍着她的背睨着她:“你不这样觉得?”
  美景连连摇头,等笑够了才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道:“妾身觉得王爷说什么都很有道理。”
  “咦——”
  桌上传来不明的、满是嫌弃的声音。
  眼里像是被点亮了星星一样,宋凉臣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又慢慢划过她的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美景瞧见了,忍不住跟着咽了口唾沫,呆呆地看着他。
  这画面像是泛着粉红泡泡的一样,看得桌上的人纷纷面红耳赤转开脸,各自玩各自的。
  玉食又高兴又难过地道:“这日子好艰苦啊,今日之后,指不定每天还得被腻着多少回。”
  叶青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开就好,那小子一贯是让我们嫉妒的,来,干了这碗酒!”
  玉食点头,豪迈地跟着举杯,醉眼朦胧地笑着,喝了一碗下去又一碗。
  叶青成见状,心想自己总不能还比不上一个丫鬟吧?于是也跟着一碗接一碗,她喝多少他就喝多少。
  柳彦远本来也还算清醒,但是与沈山水猜谜,竟然没一回能赢他,渐渐地也就被灌得人事不省。
  程北望迷糊之间拉着柳彦远问了一句:“咱们本来是要做什么的?”
  柳彦远笑得很好看,眼神虚无地朝他摇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只有酒而已。
  瞧着众人都差不多了,美景便拉了拉宋凉臣,两个最该被灌醉的人,竟然偷偷摸摸的,直接从这宴席之上全身而退。
  外头也是热闹得很,任逍遥简直成了各大商家追捧的对象,都知道她住在王府,与王爷王妃的关系都极好,不少人免不得就抓着机会溜须拍马。任逍遥大醉之下也是万分高兴,与其他人胡侃一通,笑声不断。
  老燕王吃了两口就溜去了燕王府,他的小孙儿啊,终于能见着一面了!孟氏和文氏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宋家子嗣单薄,就指望着宋凉臣和美景了。
  新房这边安安静静的,什么人也没有。两个穿着喜服的人一路偷偷摸摸走过来,终于安全了,才齐齐地松了口气。
  “你可真是旺夫。”宋凉臣笑道:“本王还以为今日必定要大醉出糗了。”
  美景笑了笑:“说我旺夫的,王爷还是头一个,以往的人都道我是天生的克命。”木围鸟圾。
  “那是他们不懂。”宋凉臣侧头望进她的眼里:“你好得不能再好了。”
  月光温柔,美景笑得也满足,正想说什么,身子却是一轻,竟被这人直接抱了起来。
  ☆、第238章 不清白的燕王爷
  忍不住惊呼一声,美景红了脸看着他:“我又没醉,你抱我干什么?”
  宋凉臣轻笑,大步往新房里走:“你这一身东西,很重吧?”
  “对啊。尤其是头上这个,妾身的脖子快断了。”
  “那不就得了?靠在本王身上,本王同你一起顶着。”
  愣了一会儿,美景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当即轻轻打他一下:“王爷抱着妾身,妾身不也一样觉得很重?哪里帮着顶了?”
  宋凉臣勾唇,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只几步就跨进房间里,将她抱到了床边放下,然后轻手轻脚地帮她卸下凤冠,褪了外袍。
  浑身陡然轻松,美景觉得自己都可以飞起来了。立马就想往床上扑。
  “急什么?”宋凉臣一把将人拎回来,搂着腰道:“不替本王更衣?”木围讽血。
  对哦,她是轻松了,他这一身行头可是丝毫没动呢。美景连忙低头,解开他的腰带,替他换一身寝衣。
  刚穿好呢,这人就又不老实了,抬手便将她往肩上一扛。
  一直没好好打量这房间,现在倒是有机会了,挂在他肩膀上,美景看见了这房间里头宽阔的空间,一张巨大的落地床,珠绣的屏风,金色的纱帘轻盈。地上是厚厚的毯子,估计摔着都不会疼的。
  宋凉臣带她去了这房间右边的屏风后头,比起王府的相思苑,这地方简直是个宫殿,转过来一看,一面巨大的铜镜落在她面前,占了整整一片墙。从铜镜里看得见宋凉臣正面对着的东西。
  一个大浴池,白玉做地。勾了金边儿,旁边还有个银盘,里头放了满满的花瓣。
  倒吸一口凉气。美景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这也太夸张了!”
  一直以为燕王是很清廉的啊,现在一看,果然是她太天真,作为除京城之外最富庶之地的王,宋凉臣果然不是两袖清风,这院子怕是才修不久吧,不然绝对不可能没人知道,也没妻妾要抢着来住。
  将她轻轻放下来,宋凉臣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带子。
  美景下意识地缩了缩。脸蛋娇艳欲滴:“妾身自己来就好,王爷请稍微转一下身子。”
  宋凉臣挑眉:“你确定要本王转过去?”
  美景坚定地点头,就算是要成亲了,可也好歹分别了这么久,一上来这么没羞没臊的,她接受不了。
  宋凉臣笑得很古怪,倒也老老实实地将身子转过去,面对着浴池。
  美景就在他身后,麻利地将里衣也脱了。
  今儿这一身都是换的新的,从三生池里出来,浑身湿透,换的都是他一早准备的东西。当时没太注意,现在瞧着,美景不止脸红,连脖子根都一起红了。
  这肚兜当真是……轻薄短小,分外妖娆。上头一双鸳鸯交颈,怎么看都是缠绵悱恻。
  幸好没给他看见!美景咬牙,活泼乱跳地就下了水去,然后眨巴着眼看着宋凉臣道:“等妾身洗漱完毕了,再知会王爷一声。”
  宋凉臣眼皮都没抬,自己动手将寝衣除了,跟着就下了水。
  竟然是打算一起洗的?!美景咋舌,被无边的男色看得鼻下一热,忍不住往水里缩了缩。
  穿着衣裳的时候只觉得宋凉臣这人身子纤长,瘦弱。全脱了才看见,怎么这样结实?跟她想象中的细皮嫩肉不同,竟然是小麦色的肌肤,手臂和腹部都结实得紧,线条完美。
  仔细想想,这人也是从了军的,那也算正常。
  有些紧张地移开眼,抬头却看见对面的铜镜将她的表情照得一览无余。
  突然想到点什么,美景傻了,呆呆地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宋凉臣轻哼一声,游到她身后,呼吸都贴在她耳侧:“怎么了?”
  缩了缩脖子,沈美景伸手指了指铜镜,结结巴巴地看着他道:“你方才……”
  就算是转身,也能从镜子里将她从里到外看个彻底吧?!
  宋凉臣陡然失笑,伸手将人抱到怀里坐着,拿了一边的澡豆过来帮她清洗:“一直都是本王的,害羞个什么劲儿?”
  有些粗粝的手掌摩擦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美景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坐着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
  但是燕王爷是已经禁欲良久的人,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手指触碰的地方越来越私密,也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眼眸当即便深沉了下来,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仔仔细细又旖旎地摩挲。
  生了孩子的女人更性感,这话是没错,沈美景的腹部已经恢复得平坦,某些地方却是丰满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一股子母性的韵味,叫人根本把持不住。
  铜镜将这浴池里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美景红着脸小声呢喃,统统被人堵回了嘴里。情至浓处自己的面容全看得见,叫她无所适从,怎么都放不开。
  偏生宋凉臣还在她耳边问:“你我第一次新婚之夜,王妃的火热本王现在还记在心里,现在是怎么了?不敢了吗?”
  这禽兽!
  洗澡花了整整一个时辰,当精疲力尽地被放上宽大的床榻之时,美景只想卷着被子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