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龙武兴出任盟主,笑义兴得窥解药
  “高僧,这话何意?”龙武兴听他们的话里有话,隐约觉得有事,便问道。
  “不急,咱们里边聊!”慧真老佛爷道。
  于是众人回转院中,到大堂落座,这里事先给龙武兴准备了座椅,马跃兴和江涟兴则站于身后,堂上只留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余人等都退到堂外等候。
  “龙壮士,你看,在老高僧的感召下,聚集了如此之多的英雄豪杰,还成立了讨逆联盟,如此何愁天安教不破啊!”张大人首先开口道。
  “草民早已看到,这次来了很多高人,还是高僧有感召力啊!晚辈深感敬佩!”龙武兴道,他自然是感受到了这讨逆联盟的人数规模,除了上次破巴山、救大人时的那些熟人,还有很多没见过、不认识的生面孔。
  “龙少侠过誉了,老僧不过是倡议罢了,联盟成立,完全是仰仗在座各位的仗义相助,并非老僧一人之功。只不过这联盟成立已有段时间了,目前还缺个盟主,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商议这盟主之事。”慧真老佛爷道。
  “等我?高僧说笑了,这让晚辈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啊!在座的大多是武林前辈,你们商量就好,晚辈听候调遣就是。”龙武兴笑道。
  “三弟,这盟主一事非同小可,所谓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盟主便是统领、指挥之人,需头脑冷静、心思缜密之人,佛爷有意推举你,你也不必太过自谦!”龙万年道。
  “大哥,你也开小弟的玩笑?高僧德高望重、众望所归,自是合适人选,小弟何德何能啊?”龙武兴略微愣道。
  “得!佛爷,还是您跟他说吧,呵呵!”龙万年说完不言语了。
  “哈哈哈,好!老僧来说,龙少侠所言不差,只是老僧年纪大了,若是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会会李北寒还勉强可以,至于指挥调度、运筹帷幄的事儿,老僧既不擅长也没那个精力。此前破巴山之时,老僧见你头脑冷静、分析准确、坚决果断且分派得当,无论谋略还是胆魄,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老僧认为你堪当此任,你就不必推辞了!”慧真老佛爷认真道。
  其实有些事慧真佛爷省略了,就是除他之外,这些人谁也不服谁,这个盟主之位已经商议过好几次了,始终没有结果。另外这里边还有一节被众人自动忽略了,那就是龙万年也有这份资历和能力,只可惜他出身天安教,很多人都对他不信任,甚至抱有偏见,所以也没人提这事儿。而就在佛爷说这番话时,旁边的敖凤舞给龙武兴直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答应啊!
  “贤侄,佛爷说的对,你在巴山表现老夫亲眼目睹,所以我最是赞成!你不必推迟。”唐远长老道。
  “你的确够材料,有这资格,我们兄弟也赞成!”武伯雄道。
  “我乃青城山邹元化,虽是初见龙少侠,但我信得过佛爷,既然他老说你行,我便没有意见。”
  “我乃峨眉喻华乾,我也相信佛爷。”
  ......
  唐门、峨眉、青城等几个大派的代表的表态很有分量,他们这么说,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表态。
  “三弟,君子当仁不让,既然大家都赞成,你就不必推辞了,咱这么多人辅助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龙万年道,敖凤武急的直搓手,心说:老三,你要开宗立派,这对你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儿,你倒是赶快答应啊。
  “这!”龙武兴听众人说却沉吟不语,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原本他是打着‘借众人之力达到自己目的’的主意,却不成想这担子会落到自己肩上,实话说,他真不愿意,这联盟本就是杂牌军,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且大家都心思不一,各怀心腹事。更何况,就这些武林老前辈哪个是好与之辈?论资历、论武功都在他之上,就自己这江湖地位、这资历,若是这些人不服,何如能指挥得动啊!自己根本就不足以率领这些人。可清楚归清楚,现在事到临头了,怎么办?
  “诸位!若让晚辈小子来当这个盟主也不是不行,但有条件,晚辈这不是坐地起价、趁火打劫,而是有言在先,因晚辈自知武功、资历都尚浅,唯恐难以服众,因此,若是我来统领,需约法三章:第一、大家要无条件听从调遣,所有人不能擅自行动;第二、商议好的决策,我只通知到在座的各位,至于各位的门人弟子则由各位辛苦传达;第三、若有不听号令或兹民扰民、妄生事端者我有权将其请出联盟,坚决不用。若诸位同意且能做到,晚辈便答应此事!相反,便请各位免开尊口。”龙武兴略思量片刻后,义正辞严道。
  事情成不成先不说,就龙武兴瞬间的反应和这番话,很多人便已暗挑大拇指,心里赞成,而且在座这些人都是老江湖,都明白龙武兴这份心思和担忧,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没规矩不成方圆!这么大个联盟,这么多人,若是没点约束那岂不成了乌合之众!岂不乱套!所以没人反对,佛爷带头表示赞成、支持,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表态。
  “好吧!既然这样,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龙武兴无奈道。就这样,在慧真老佛爷的推荐和众人的支持下,龙武兴接了讨逆联盟盟主的位子,并走马上任了,准备大展拳脚。
  首先,龙武兴请张大人吩咐下去,让山、陕地域的部分班头捕快公开查办赈灾银两失窃案,且故意将侦破方向搞错,一方面给天安教制造些压力,另一方面扰乱李北寒的判断,让其误以为朝廷消息受阻,其他地方还没收到消息,以此麻痹天安教。
  第二,龙武兴请龙凤双侠出任总情报官,负责天安教内部消息收集,毕竟龙万年出身天安教,夫人又在教内,了解情况自然更多,也更方便、更准确,龙万年自然不会推脱,欣然接受。另外,他还暗中单独和龙万年说了三弟笑义兴的事儿,请龙万年通知大嫂设法联系笑义兴。
  第三,请唐门唐远、尚武教外堂副堂主杜天齐、峨眉山喻华乾、青城山邹元化,分别出任东南西北攻山总指挥,而老佛爷慧真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牵制天安教主李北寒。
  第四,请张大人派人供给吃喝用度等后勤保障,所谓人马未动粮草先行,没钱玩儿不转,张大人全力支持。
  联盟暂时按兵不动,行动时间另行通知。事情一项项安排下去,很多之前没接触过龙武兴的人,见他思虑周全,分派得法,只这一次便已心服口服,大家遂各行其事。很快,各种消息、情报开始不断汇总而来。
  巴山失败后,副教主方狱修带人回到总坛,见教主李北寒将事情一一禀明,李北寒大发雷霆,训斥他们办事不力。原本,李北寒心中有个天大的计划,只是考虑时机不成熟,遂一直隐而不发。而之前所做一切都是在为计划做准备,不想竟出了纰漏,信件被劫,他不想这么早就暴露,所以才派方狱修等人过去将那封信和一干人等一网打尽,没想到却功亏一篑,所以他心中清楚: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暴露在所难免,只是迟早的事儿,因此,他便起了提前执行计划的打算。
  李北寒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首先他吩咐总坛加强戒备,传信各分坛和在外办事的各堂人马速回总坛;第二、取消了正月和八月中秋一年两次的朝圣,将其合二为一,改在五月端阳一并举行;第三、将护教长老禹络、滕魁派出,执行神秘任务,无人知晓;第四、给朝廷和江湖施压,尽量拖延,因为总坛软禁着不少教众家属,有朝廷官员家属,也有江湖中人家属,这也是他的底牌和救命稻草,所以他不是特别担心。
  这些消息通过副教主袁络缨不断传来,另外,她还说蛊毒解药已有下落,共有四瓶,两瓶教主随身携带,两瓶藏在其练功房,并说明此消息是方狱修从徒弟女婿那里得知,千真万确。龙武兴和龙万年自然清楚,这事儿是笑义兴所为。
  笑义兴跟随吕梦寒回到天安教总坛,就被教主李北寒调至身边,因他自己化名笑意,人又机灵诙谐,每天笑呵呵特喜庆,李北寒很喜欢他,便留在身边伺候自己。
  新春佳节,李北寒在参加完教中大聚后,便独自开了小灶,一个人自斟自饮,孤单之余叫笑义兴陪他喝酒,笑义兴岂会放过这么好的套取解药的机会,遂变着法的逗教主开心,酒至半酣李北寒问:“笑意,你为什么总那么开心?”
  “回教主,小的是孤儿,能活着本就是件很开心的事儿,如今还有幸和教主一起过年,吃好的、喝好的,这都是令小的很开心的事儿啊!”笑义兴道。
  “我也是孤儿,可为何我活的这么辛苦、这么不开心呢?”
  “怎么可能?您说笑了,您贵为一教之主,应该开心、高兴才是啊!”
  “本来是,可我有苦难言啊!”
  “那就说出来啊,说了自然就好了!”
  “可身边没有能言之人,也包括你,我不信任你!不信任何人!”李北寒目光阴鸷的看着笑义兴道。
  “那您就对着山、对着树说或是对着花鸟鱼虫说也是一样的,小的就常这么干,小的要怎么做您才能相信小的呢?”笑义兴泰然自若道。
  “这是一杯毒酒,蛊毒!你喝了,我就信你!”李北寒拿出个东西扔到酒杯里道,笑义兴毫没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不出,你还挺有胆量!”
  “我这人都跟随在教主身边了,一杯酒不算什么,以您的盖世神功想取小的命,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好,说的好!来,喝酒!我告诉你,我本可称霸一方,逍遥自在,却窝在这里当什么狗屁教主,我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回啊!”
  笑义兴听这话莫名其妙,心道:这家伙真喝多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他未解其意,又不敢深问,也没太在意。可李北寒说完后,好像如释重负般,更放得开了,这酒是越喝越多,他突然觉得和面前这个笑意有种同病相怜、酒逢知己的感觉。
  “来,笑意,我们义结金兰,磕头拜把子!”李北寒大着舌头道,笑义兴心里说:我这要是跟你拜了,等清醒了尼还不弄死我?
  “教主玩笑了,您喝多了,小的岂敢和教主平起平坐!”笑义兴说什么也不干。
  “你,拜不拜?”李北寒凭着自己武功高,强迫笑义兴跟他结拜,笑义兴无奈,拜就拜吧,别惹他不高兴,明天他若问起不承认也就是了,二人趴地上磕头结拜,然后又接着喝酒,李北寒一高兴这酒喝的就更凶,但笑义兴心中有事儿,不敢多喝,后来的酒大多倒掉或是换掉了,即使这样,他也喝了个微醺。
  “大哥,你这蛊毒可有解药?我们都结拜了,你得告诉我,给我解毒!”笑义兴装醉道。
  “解药,自然有,两瓶,在我身上,两瓶在练功房,但我不能给你,你们都心怀不轨,不听我话”李北寒说着说着竟睡着了,由于他武功太高,笑义兴没敢轻举妄动,只是找机会将消息告诉给吕梦寒。
  吕梦寒又转告方狱修,方狱修知道后请来袁络缨,二人商议一番,还是没有绝对把握可以一招制住李北寒,一旦被他挣脱反扑,那将是灭顶之灾,只能另想办法、缓图之。
  第二天李北寒酒醒,大感后悔,果然叫来笑义兴问道:“笑意,本座昨日喝多了,后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教主恕罪,小的不胜酒力,喝到一半儿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还头疼欲裂呢,小的是什么也记不起了。”笑义兴道,李北寒察言观色见笑义兴不像说谎,又核实了一些事情,且他自己也查看了一遍住处,皆无异常,遂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