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脚印
  我急匆匆的离开站长办公室,也许有欺骗自己的嫌疑,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虽然我极力想避开那些奇怪的事,可我心里仍旧忐忑无比,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回家吃了点东西,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地铁站的一些传闻。
  我搜索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东姨讲的盔甲士兵的事,至于修建地铁挖出骨骸,那更是无稽之谈,我这才放松下来,心想肯定是那个保洁员耍我。
  我安慰了自己一会儿,眼看下午了,随便吃了一口东西,就上床睡觉了。从此后日夜颠倒,我得趁着白天补觉才行。
  一觉睡到了夜里十一点钟,我起来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就准备去上班。
  来到地铁站,仍旧是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站内四处都有灯光,明晃晃的,可不知为何,越是这样的灯光,越照的人心里发毛。
  我疾步走到办公室,这一次我哪里也不想去了,就留在办公室等着发车。
  因为太无聊了,我在办公室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就那么手拄着脑袋,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喊了一声,嘿,小心着凉!
  我猛地一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往门口一瞧,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我就看见有个穿保洁服的人从门口飘了过去。
  忽然想起刘站长说的,站内没有夜间保洁员,我忙走到门口去看,可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回办公室拿上黄纸,就准备登车。
  登车口处,我又看见了那个程序员,穿着格子衬衫,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在认真看着。
  我心说这年头手机新闻满天飞,竟然还有人能这么专心的看报纸,也是难得。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眼镜不经意瞟了一下他的胸前,我发现他衣服的前胸处有一大片污渍,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
  这和他整个人很不搭,从那衣着可以看出,这人很爱干净,属于一丝不苟的那种。他浑身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偏偏胸前脏了一大块。
  这时候车门都打开了,程序员合上报纸,走进了车厢。
  我来回巡视了一下,今晚的乘客也很少,除了程序员,还有个黑脸男人,五大三粗的,有点不好惹。旁边有个年轻貌美的少妇,肤色很白,胸部很大。
  黑脸男人时不时的朝她看几眼,不经意的露出猥琐眼神。
  我不敢多管闲事,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别出什么意外就好。检查完车厢,我就回到了工作室,一直到溪山站我都没有出来过。
  这一次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多出一站地,结果是没有,地铁准时准点停靠在了溪山站。
  这一整晚都很太平,每个站都有乘客上车,也有下车的,我按照流程服务完毕,早晨六点钟,地铁准点停在了东海站。
  等所有乘客都下了车,我就按照刘松山说的,将地铁门打开,在每个门口处放了一张黄纸,然后就等着时间到达。
  十分钟后,我又将这些黄纸收回来,关闭地铁门,地铁驶回了亚弯。
  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刚回去我就听说了一件事,刘松山突发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我急急忙忙赶去了医院,还好抢救及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刘松山离婚不久,在本市也没什么亲人,而我是他的本家侄子,所以,我便担负起在医院陪护的工作。
  我陪了他一天,傍晚时分,刘松山让我回去上班,他将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说在右边第二个抽屉里,有要用的黄纸,让我自己去拿。
  夜里,我去了地铁站,拿钥匙打开了刘松山办公室的门。
  他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许多黄纸,分成了一沓一沓的,应该是每日要用的数量。我随手拿了最上面的一沓,转身打开背包,就想将黄纸放进去。
  可这一打开我就惊了一下,背包里还有一沓黄纸,昨天晚上用过的那些,我居然忘记烧掉!
  我记得刘松山交代过,每天早上回到地铁站后,就要找个地方将黄纸烧掉,可我一忙,居然忘了,这沓黄纸在我包里呆了一整天。
  我心里有些不安,觉得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做好。
  可是,又转念一想,反正也没人知道,我现在拿出去烧掉,应该也没什么影响。于是,我趁着离发车时间还早,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地铁站有公共吸烟区域,距离厕所不远,我便去了那里。
  我找来一只小铁盆,将黄纸放了进去,正准备点火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劲,那黄纸上面好像有东西!
  我将黄纸重新拿出来一看,我艹,这上面居然清清楚楚的印着许多杂乱的、血红的脚印!
  每一张上面都有,而且很多!
  这黄纸上怎么会出现脚印呢?而且还这么多,昨天晚上的乘客总共也没几个呀!更诡异的是昨天我将黄纸收回来的时候,这上面分明什么都没有。
  看着这些诡异的血脚印,我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我将黄纸胡乱丢进铁盆里,点着打火机,急忙将它烧掉。
  火苗突突的烧了一阵,那些黄纸终于化成了灰烬。
  可不等我起身,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声音,差点把我吓死。
  “你烧什么呢?”那人说道。
  我感觉被吓得呼吸一个停滞,反应了好半天,我才看清楚那人,竟然是东姨!
  她仍旧穿着保洁服,手里拎着拖把和水桶,正站在我身后,眼巴巴的瞧着铁盆里的一堆灰烬呢!
  “东姨,你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说道。
  东姨脸色依旧不好,惨白惨白的,她忽然脸色一变,挤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幽幽的对我说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有些没好气的回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啊,你别胡说。”
  东姨的眼神再次落到灰烬上,问:“那你烧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