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你还会什么?”那声音又清浅地问。
  钱多一个抖擞,立即回答:“我……会写字,会读书看报,哦……不,会看诗,懂天文地理,知道历史文化……我还会……会说话,会辩论……”呃,语无伦次了。
  屏风内,轻不可闻的噗哧一笑。
  钱多打了个激灵,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脸上憋呀憋的终于还是绯红了。
  正文 第501章
  “看不出,少妇人还是个雅士。”漫不经心的言语中,多多少少含了些嘲弄。
  钱多心头一酸,妇人……当即满心的不爽,加上之前的郁闷,随口顶了句:“当然,不能以貌取人。”
  明显的,那人影一侧脸,虽然隔着屏风,却深刻地感受着里面有道强烈的光直射而出,让人心惊肉跳。
  气氛紧张了。
  钱多后悔地想撞墙,内心疯狂地抓扯着自己的喉咙,叫你乱出气……
  “那你说说看,还会些什么真本事。”不知为何,明明柔软淡雅的嗓音,偏觉得将那个“真”字咬得极为尖刻。
  钱多暗自冷静了下,心想也豁出去了,自己在这花痴有啥用,只会显得笨拙,既然他挑衅了,她也别客气,于是一扬脖,说道:“我会的可多了,不光语文,我还会数学,物理,化学和外语……”
  “外语?”那声音夹着轻笑。
  钱多回了回神,忙解释,“哦,就是一种很遥远的咒语,反正这里用不到。”言毕,见对方静默着不出声,她又转了转眼珠,想到这里是招的帐房抄写员,那肯定是数学方面的,于是,又自信满满地吹:“还有,我的特长是数数,速算,十以内……哦,不对,是十万以内的加减法,乘法,除法,几何,函数……更重要的是,我会珠心算。”她知道,古代人多用算盘,这方面她虽然不是高手,足以在这里横行霸道。
  当她掷地有声的闭上了嘴巴,屋子里,也静默一片。
  她等待着,里面的人拍案叫绝,冲出来与她共勉一番。
  然而,那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纹丝不动。
  太让人有……挫败感。
  而且……让人毛骨悚然。
  大哥,你要杀要放,给个痛快话。
  “你是想说,你是个奇女子。”里面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温不火,听不出个中含义。
  人品问题
  说来也怪,不过是对话几句,钱多已能习惯了他的聊天方式,自然而然的放松了心态,应对:“奇不奇不是我说,我只说我会的。”
  许是她自信满满又带了点傲慢的口气,终于激起了那人的探究兴趣,竟然淡淡然然的让主管事丢了一个算盘给她。
  钱多望着桌前的算盘,脑子里停滞了一秒,心一慌,开始使劲地想以前学过的珠心算口诀。
  “鸡兔同笼不知数,三十六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五十双,各有多少鸡和兔?”那方,梅老板已不急不缓地出题了。
  钱多初一听他开口,就慌忙对着算盘打算应对,可是手指一挨上算盘珠子,就听出这题不对,丫出的是应用题!
  聚精会神的将他的题默念一遍,脸上便露出喜色,嘿,她一个大二的学生,这小学的应用题还能难得倒她?梅老板太便宜她了!
  顿了顿,她将手从算盘上收回,转身,目光搜索到主管事手里的毛笔,于是讪讪一笑,从其手中抽出笔,转身到桌上拿了张白纸,用功地算起来,“鸡是两只脚,兔是四只脚,假设36个头都是鸡,那么应该有72只脚……”
  正文 第502章
  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
  “有兔14只,鸡22只!”一顿划拉后,钱多朗声答。
  主管事睁大了眼睛,啧啧称奇,“算得对,算得对呀!”
  钱多扬起下巴,骄傲地笑了笑,心想这还算不对,大哥,她可是念的本科呀。
  “今有贷人千钱,月息三十。今有贷人七百五十钱,九日归之,问息几何?”梅某人又步步紧逼的出题了。
  钱多听着,脑子里就紧随着跟着算了,丫地太简单了!挥笔来算:……750钱乘3为225,那……
  “675文!”钱多气势磅礴地大声答。一边感叹道,老娘以前就是靠这个才每个月用信用卡不出利息的,哇哈、哈、哈!
  此话一出,不说震惊四座,至少,她眼尖地看到屏风上的人影顿了顿。她笑,她得意地笑……欺负古人的感觉,真是爽!
  呸,她真下作!
  “梅公子……这……”主管事已抖簌着将钱多手下的草稿纸拿起来,飞速的跑进了屏风,“梅公子,奇才啊……”
  钱多真想叉腰笑,姑奶奶要从此飞黄腾达了!要纵横江湖了!
  “那就……留作抄写的吧。”里面那人,却仿佛已有些疲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扫一眼她的草稿纸,就这么懒洋洋地打发了她。
  把钱多刚才的兴奋给打击……郁闷,还是抄写的啊,她还以为会升职呢,哼。没事,只要留下就行。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瞎猫抓死耗子,居然能在梦中情人的铺子里上班!真是太tm给力了!
  她钱多的好运,哗啦啦地就要来了!挣大钱!泡美男!样样不能少!
  就在钱多欣喜若狂的暗自笑到内伤时,屏风后那人,已悄无声息地交给了主管事一张牌子,主管事把牌子递给钱多时,说了句:“三日后,拿此牌到玫瑰布庄找陆管事。”
  “布……布庄?”钱多有点疑惑,不是说珠宝铺么?瞬间,她又明白了,看,人家梅老板生意做的大,自然不止这一家铺子,可能这是顺带着,找个了抄写工。“哦,好,请问这布庄在哪?”
  主管事有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就这条街上,路中左面,很显眼的地带。”
  “哦……”稀罕,是有那么一家,很拉风的,她见过。“那,谢谢,谢谢了,我先走了。”说着,脚步迟疑地往外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往那屏风上洒,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姑娘叫何名字?”屏风上的人影未动,却突然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