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的溫柔
  许森颇为意外。
  沉薇小小地紧张了一下。只是一顿饭,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
  偷覻了一眼方墨白,发现他正好也在注视着她。
  沉薇的心狂跳了起来。
  想起週末那个荒唐的夜晚,她被眼前这冷漠的男人在床上折磨得死去活来,芙颊瞬间像画了腮红。
  沉薇的心思向来藏不住,她那副羞涩心虚的表情,活像被抓姦在床似的,方墨白怎会不了解她此刻的想法?
  相对于她的窘迫,他冷静自持,无半点异色。
  许森选了一家人潮鼎盛的烧烤店,十几分鐘后叁人在此会合。
  桌上烧烤的肉片飘出阵阵香气,沉薇不由得思绪抽离了片刻。
  以前方墨白偶尔会带她吃烧烤,
  通常她只负责吃,高兴时就烤几片赏他,烤肉的工作基本全由方墨白包办。
  「墨白我要吃虾子。」她赖皮地把虾子堆在方墨白面前。
  方墨白会耐心的将一隻隻烤好的虾子剥完壳放到她碗里,噙笑低声地道:「吃饱了,回家要贡献。」
  他的意有所指令沉薇害羞得脸泛红霞,他便趁机逗弄她:「你害羞时真可爱。」
  「别吃那么多酱,对身体不好。」他总是叮嚀着,把她一半的酱料舀到自己的碟子里。
  知道她食量不大,他会先烤她喜欢的鸡胗、羊肉片、虾子等,虽然他不喜欢动物的内脏,但依然配合她进攻食物的顺序,将她没吃完的通通收进他的肚子里。
  这总总的贴心表现,都是他对待女友独一无二的温柔。
  沉薇想得出神,眼眶微热。
  「小薇,愣在那里干嘛?肉焦掉了。」许森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喔。」沉薇翻动着焦黑的肉片,暗自叹息。
  方墨白掀眸,见她一脸懵然追思的神情,清冷的目光落向她面前已无法辨识的食物,脑中思绪百转。
  「听说方董您也是台大财经相关科系毕业的?」
  「嗯。」他垂首继续以铁夹认真翻动烤炉上的肉片。
  「这么说来,你跟小薇以前还是同校啊,那可真有缘。我们家阿磊......喔,就是小薇的男朋友,跟小薇还同班过。要不是阿磊介绍,小薇也不会进来我们公司。」
  许森自顾自地说话,未注意到方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地被冷峻的表情取代。
  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小老闆许磊在追沉薇,而沉薇也从不解释,乐意拿他当挡箭牌,挡掉一些无谓的桃花。反正他喜欢世界各国流浪,对她或对他都不会造成任何困扰。
  席间,沉薇的手机响起,她从包包里取出接听,刻意将手机上的双人娃娃吊饰藏进掌中,不让方墨白瞧见。
  来电显示人名为「亲爱的」,这是沉薇帮钱嘉嘉取的暱称。
  「喂,小薇,我今晚有约会,没办法去接你喔。」
  「亲爱的,你别担心,许总会送我回去。」她故意说得曖昧,收了线后发现两个男人都在盯着她,说明表演收到效果了。
  「是阿磊吗?」许总发问。
  「是啊。」发现自己瞎掰的功力越来越精湛。
  方墨白仍旧不语,静默地吃着东西。
  为了不冷场,许森滔滔不绝地聊着时事,沉薇偶尔唱双簧,而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完全一副方墨白式的行事作风,漠然以对,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接着,许森家里来了一通紧急电话,说孩子跌断腿要他马上回去。
  「许总,没关係啦,我可以自己坐地铁,你快回去看看吧。」
  许森犹豫了一下对方墨白尷尬地说:「那真不好意思,方董,我已经结帐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下次有机会好好补请你。」
  方墨白点点头,连再见都不吝说出口,惜字如金。
  许森走后,对坐的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上演着无言默剧。
  沉薇只觉得周遭空气不流通,闷得慌。而方墨白本就寡言,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她突然起身,因为太过急躁,大腿撞上了桌角。
  「唔!......痛。」表情痛苦地揉揉大腿,泪花差点掉下来。
  方墨白抬起冷眸看着她耍宝,不动声色。
  「我、我吃饱了。」像火烧屁股急着逃难似的,拿起椅子上的背包就要离开。
  「我送你回去。」
  「不、不必了,我可以坐地铁。」
  「我说我送你。」
  习于发号施令的男人,不容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对方凌厉的目光射来,她瑟缩了下,没胆悖逆,只能乖乖听令。
  「那、那就麻烦你了。」
  上车后,沉薇自动报上住址,两人一路无语直到下车前方墨白终于开口。
  「你手机几号?」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到公司给我。」
  她并不想跟一个有妇之夫这样纠缠下去好吗?怕死了自己会把持不住诱惑,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到底几号,别让我再问ㄧ次。」
  沉薇闭了下眼睛,降于他的淫威,说出一串号码。
  方墨白立即打出电话,听到沉薇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才满意地掛断。
  「你最好记下我的号码。」
  「为什么?」
  「让你随传随到。」
  「你......可是我们那一晚已经.....已经......」她难堪地说不下去。
  「一晚?我有说过吗?」他是没这么说,却有误导的嫌疑。
  「我有男朋友了,而且你别忘了,你有老婆。」
  「那又怎样?你最好跟他分了,而我的事,不需你操心。」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情妇?你够格吗?我只想玩玩。」阴鷙的表情像个嗜血的恶魔对着猎物冷笑。
  「我不想玩。」
  「你若不介意跟我滚床的游戏曝光,我无所谓。」
  「你就不怕你老婆发现吗?」他的威胁让沉薇气愤地涨红了脸。
  「我说了,我无所谓。」他的语气平缓,心情未见起伏。
  面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浇的心态,她无力反击,只能狠瞪着他。
  心,却不由自主地拧紧。他一定要这样伤害她才甘心吗?
  「下车。」他面无表情地发令。
  沉薇狠狠地甩上车门,直瞪到那部白色轿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真是想玩玩吗?到底要玩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即使知道自己深爱着他,但她还有理智。小叁,不是她玩得起的角色。若是把持不住再度陷落,这一回恐怕是爬不出的地狱,她的心没有那么坚强到可以承受两次的分离。
  思绪混乱,眼眶浮上了水雾。
  方墨白以为逼得她就范,自己会开心。但事实是:他不但不开心,反而更烦躁。
  为了这个女人一再颠覆自己的行为模式,他...... 沦陷得太快了。
  那日一别,转眼已过十几天,方墨白竟一通电话也没打来。
  沉薇的生活虽然又回復平静,却气闷地发现自己老惦念着他。期待再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又害怕与他接触遭受良心谴责,连日来为了他那句话「随传随到」而心神不寧、患得患失。
  今天公司遣她去银行办事,她在回程的路上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竟着了魔似地追了过去......
  **作者的话:后面的对手戏很精彩,床戏一免不了,请多多收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