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干娘,前些日子我去县衙的时候,在县城的告示栏上看到邻国来犯,徐大将军不日就要出征的消息。我虽没有功夫,可是能做个军医啊!”张青说的很认真,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急切。
  第两百五十七章 反对
  “不行,青子,干娘不同意,干娘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去犯险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心还不得痛死。”以往他们几个要做啥,李氏与苏有善很少阻拦,因为他们往常要做的事情,不会有危险,这次不同。张青竟然要去参军打仗,这弄不好就回不来了,李氏又怎么会同意呢!
  张青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胆小怕事,凡事都要张添护着的小少年了,如今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随军出征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救死扶伤,如果早些时候没被江大夫赶出医馆,他可能也不会有此想法。可是,眼下不同了,他觉得如今这时候正是自己发挥所学的最佳时机。还有一点,因为江大夫也曾跟着军队南征北战,做了多年军医。“干娘,你不用担心,我随军做的是大夫,不是先锋士兵,用不着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苏秦与白野一直没说话,凭心而论,他们都不希望张青走这一步,可是也都明白,如果这就是张青的理想的话,他们也没理由反对。“张青,你知道你这一去要经历什么吗?”
  张青点头,“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想过了。”
  “你说的轻松,甭说爹娘无法放心,就是我们又有谁不担心呢。你是咱家的弟弟,咱们心疼你护着你,不希望你受一丁点儿的伤害。可是,你突然给我们说,自己要去战场,你知道我们心里头有多担心吗?我知道,救死扶伤,是你的梦想,所以我没有理由要求你放弃这个念头。可是,青子,你得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好好守护自己这条命,活着回来。”这是苏秦唯一能说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姐姐,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干爹,干娘,还有大哥,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时常来信报平安的。”张青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干爹干娘,唯有一再的承诺自己会活着回来的。
  “秦丫头,你咋能说这样的话,青子是要上战场,不是上山采药也不是游山玩水,你知不知道,弄不好就要死在外头的。不,我不同意,我坚决不会同意的,青子,你可怜可怜为娘的心,我害怕。”李氏这几年已经把张青当做自家的亲生儿子了,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会让自己儿子以身犯险的。
  苏秦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自家爹娘有多在乎张家兄妹,作为一个娘亲,担心孩子的安危在正常不过了。
  一直站着没说话的张添,突然开了口:“张青,你真的决定了吗?”
  张青猜不透他大哥的心思,认真的回答:“是,大哥,我已经决定了。”
  “所以,你现在不是在同我们商量,而是告诉我们你思考后的结果是吗?”张添继续问道。
  “大哥,我知道从小到大,一直守护着我和小妹,为着我们,你吃尽苦头。如果放在以前,打死我也不会离开你们的。可是眼下不同了,干爹干娘会好好照顾你们,你们生活的很好,无论我走到哪里去,都能放心的。做大夫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大哥,你就让我活的有意义些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张青的心意已决,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满屋子只有李氏的啜泣声。
  “干娘,你甭在哭了,是我不好,是我让您伤心了,我保证等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会留在家里好好孝顺你和干爹,你甭在哭了好不好。你这一哭,我心里头好难受啊!”张青跪在李氏跟前,一个劲的劝说。
  李氏不说话,坚决不肯吐口,任凭张青在那里跪着。
  “她娘,别再为难孩子了。既然是青子一门心思想干的事情,咱们就该支持他。随军出征是多光耀门楣的事情,咱们就不要让孩子心理难受了。”苏有善知道,自家这几个孩子见识不凡,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因此对于这件事情虽然心理难受,可没多做阻拦,相反,还帮着劝李氏几句。
  李氏哪里肯听,突然起身,“青子,你听好了,干娘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参军的,你要是不怕干娘伤心,你尽管走好了。你们谁也不许劝我,要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早都听说了李氏的泼辣劲,可一直没有机会领教过,今儿个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瞧着李氏气冲冲的回了屋子,谁也没敢劝。
  张青其实有想过苏家二老不会同意这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李氏竟然会这样大的反应。瞧着李氏的背影,一阵无奈,求救似的看向苏秦和张添,得到的回应是:爱莫能助。
  “娘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也没法子,这事情只能你自个儿努力。青子,你要知道,娘这样反对的原因全是疼你爱你,你千万不要怨怪她不理解你!”苏秦也是头一次见李氏这样不容拒绝的态度,知道这全是因为在乎张青,所以不知道该怎样劝说。
  张青还跪在那里没起来,听见苏秦说的这话,哭笑不得的说道:“姐姐,你放心好了,干娘的心意我都清楚的,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啊。好在还有些时间,我相信干娘一定会同意我随军出征的。”
  “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没一个省心的,一件事情跟着一件事情,可叫你娘操碎了心。往后你们哪个要是不孝顺了,瞧我不教训你们!”苏有善起身,瞧见张青还跪在地上,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等你娘出来以后再接着跪,先歇一会,我跟你说,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苦肉计你不懂啊,学机灵一点!”
  不知道为啥,苏秦突然觉得自家娘亲好可怜,瞧瞧这满屋子的人,就没一个是向着她娘的。
  好吧,苏有善这也是为张青支了一招,全看张青怎么灵活运用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咱家遭贼了
  “谢谢干爹,我会努力的。”张青笑着回道。
  “爹,我和白野大哥先家去了,你照顾好我娘,我晚点再过来。”苏秦记挂着她爹娘说过的话,白野的这个姐姐不见确实不怎么合适,不论是为了谁,她都该打声招呼的。
  “嗳,你们先回去吧,家去之后,见了白野的姐姐要客气一点。还有,第一次见面,两个孩子总要意思意思的。”苏有善也是操碎了心,啥都交代一下。
  苏秦点头,“爹,你就甭操心我了,我知道的。”
  回白家的路上,白野转头看了眼苏秦,毫无预兆的问了一句:“苏秦,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这么讨厌薛氏吗?”
  苏秦没想到白野会突然与自己说这些,脑子有些懵。过了会才笑道:“白野大哥,我多少知道一些的。再者说了,我又不是傻,与她相处这么些日子,也多少知道她的为人,就是不知道,爹这么些年,为啥能忍受的了。”
  “晚上,我再和你说这事情,待会回了白家之后,要是那薛氏说啥难听的话,你不用让着她,你放心好了,我和爹都会向着你的。还有,那个姐姐,你也不要理她,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跟薛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等苏秦与白野回到白家的时候,薛氏刚刚收拾完碗筷,苏秦也没闲着,赶紧上去帮忙。“娘,我来吧,你去陪着姐姐说会话。”
  薛氏一下子把苏秦推到一边,嘴里还道:“苏秦,你既然不待见我和你姐姐,就不用假惺惺的做姿态。我还没见过哪家的儿媳妇,成了亲之后,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的。苏秦,你是不是在白家过的不舒坦,如果你不想在白家过的话,不如就在你娘家常住甭回我们白家了。”
  苏秦站在一旁,看怪物似的看着薛氏,真不知道这婆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说这些话,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吗,为啥她一直认不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呢。甭说白野听了这话之后不会饶了她,就是白如林估计也会好好教训她的,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娘,我自打嫁进白家以后,就一直安安分分的,你为啥三番两次的没事找事呢。我真不明白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娘,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让爹和白野大哥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想到时候从白家离开的人,绝不会是我。咱们在一起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吗?”
  薛氏手上的动作一顿,丝毫没怀疑苏秦刚才说的话。“苏秦,真是难为你了,这些日子装的乖巧懂事的,今儿个总算是漏了真面目。咋了,不装了,装不下去了。你大可以将这些话说给白野爹去听,甭管他有多生气,我绝对都不会离开白家,他也绝对舍不得我离开的。”
  苏秦冷笑一声,看着薛氏的眼神有些可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爹说这些话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甭管你是咋样的人,都和我没关系。只要你不惹我,我就权当你不存在,有你没你对我没有半点影响。可是,如果你继续像以前那样没事找事,就甭怪我不客气了。薛氏,我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说过的,连镇上的杨大管家我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给弄死了,你有多大的本事和我斗呢!”
  薛氏实在没有想到苏秦今儿个会对自己放这样的狠话,可是也知道,苏家的闺女有的是手段,她不敢多言,只哆嗦着手指着苏秦,一句话说不出口。
  “姐姐家的两个孩子,我毕竟是头一次见面,这见面礼是少不得的,你让姐姐且先等一等,我回屋里取点东西就来。”这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苏秦笑着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往自己屋里去了。
  刚一回屋,便瞧见白野背对着站在床头的大木箱子跟前。“白野大哥,你站在那里干啥?”
  白野转身,面上冰冷一片,隐藏不住的怒火可吓人了。“家里遭贼了!”
  “啥?家里遭贼了,这咋可能,娘不是一直在家的嘛?”苏秦慌忙走了过去,顺着白野的目光看了过去,可不是遭贼了,这个大木箱子,是苏秦的嫁妆,里面装的全是苏秦的东西。原本是用一把锁锁上的,可是如今这锁被人砸开了,苏秦再看了一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眉头一皱,这可真是逼着自己发火。
  “苏秦,真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白野原本以为薛氏会收敛一点的,可是如今才发现,什么收敛,这个婆娘变本加厉起来了,竟然明目张胆的做起贼来了。好在自个儿早有准备,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好了。可是,即便没有丢东西,白野也难咽下这口气,更不会让苏秦跟着受委屈的。
  “白野大哥,你干啥说这样见外的话,有啥好委屈的,又没啥损失,你甭担心我了。”苏秦也是震惊了,这个薛氏还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女人。还真应了那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怪不得,怪不得身边的所有人都提醒自己,一定要把自个儿的东西收好,原来这薛氏还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他爹,今儿个咋回来这样早啊?”院子里传来薛氏的声音,白野与苏秦相视一眼,这是白如林回来了。回来的还真是时候,苏秦当下便做了反应。
  “爹,你回来的正好,我和白野大哥正寻思着咱家马车不在家,咋去县衙呢?”苏秦扯着嗓子大声喊了一句。
  去县衙?白如林眉头一皱,这丫头又咋了,咋三天两头往县衙跑啊。“去县衙做啥?”
  “苏秦,不是娘说你,你该不会真以为那县衙是你家开的了吧,咋三天两头的往县衙跑。你都不知道咱村里的人是咋说你的,你可安生一些,别再惹事了?”薛氏挥了挥手,一副你这孩子咋就是不懂事呢的意思。
  苏秦也没恼,反倒一脸紧张的说道:“爹,咱家遭贼了,我陪嫁的大木箱子被人砸坏了。”
  听了苏秦的话以后,白如林下意识的去瞧了身边的薛氏。苏秦的那句咱家遭贼了,让他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了。
  第两百五十九章 两朵奇葩
  薛氏面上的表情一滞,似乎是没想到苏秦要去县衙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秦丫头,娘正要和你说呢,你那木箱子上的锁是你姐姐家的俩孩子给砸坏的。”
  白野站在苏秦身边,冷笑一声,丝毫没有给薛氏留脸面。“俩孩子给砸的,谁允许你们在我和苏秦不在家的时候进我们屋子的。还有,那俩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五岁,是谁有这么大力气将锁砸坏的。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苏秦,真当我们没脾气的嘛!”
  白如林也没想到薛氏会说这样不像样的话,孩子砸的,亏她能说的出口这话。“你这婆娘,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要是不想在白家过,我就一纸休书休了你。整天闲着没事,净整些幺蛾子。你这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啥,咋不干一件人事?”
  “他爹,你为啥不相信我?苏秦,你口口声声说家里遭贼了,我问问你,你丢了些啥?”薛氏说的很委屈,好像苏秦与白野真的冤枉她了一样。
  “没丢啥,可衣服散落一地,明显被人翻过。娘,那箱子放的很高,可不是俩孩子能够得着的。你何必说这样的谎话呢?”苏秦觉得这婆娘就是欠收拾,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呢。
  “爹,你说这事情该咋办才好呢?”白野懒得和薛氏废话,转身问了白如林一句。
  白如林知道白野心里的想法,可是薛氏毕竟跟他过了十来年了,他怎么忍心呢。“你这婆娘,还不快给苏秦道歉,瞧瞧你干的这些好事,真是丢人现眼!”
  就这么一句话,苏秦与白野已经知道了白如林的意思,虽早已经猜到,可也免不了一阵失望。
  “苏秦,白野,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是你姐姐家的俩孩子拿锤子砸的,不是我,娘咋会干这样的蠢事的呢!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俩孩子叫出来问一下,真的不是我”薛氏可怜兮兮的叫屈,还不忘朝着屋子里喊:“翠儿,赶紧带着城子和篮子过来解释解释啊!”
  薛氏这样一喊,邵翠便带着俩孩子从屋里出来了。苏秦觉得这娘俩真是奇葩,这做闺女的不护着自个亲娘,一个劲的躲在屋里不出声,这做娘的拉着自家闺女偷东西,可不就是两朵奇葩。
  “如林叔,这事情真不怪我娘,弟媳妇的那口箱子确实是俩孩子给砸的。弟媳妇,白野,你俩甭生气,赶明儿个姐姐去镇上给你们做个新木箱子。”邵翠笑着解释,只是明显底气不足。
  “她爹,真的和我没啥关系,俩孩子不懂事而已。”薛氏还在挣扎。
  苏秦气极反笑,看着薛氏母女几个一句话不说,只是心里在想,到底啥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奇葩婆婆。
  白如林知道苏秦肯定不会相信薛氏的这番说辞,甭说苏秦不相信了,就是他自己也不信呢。“邵翠,你今儿个咋会来我家,有事?”
  邵翠知道白如林一直不喜欢自个儿,所以她很少往白家来,每次来的时候,白如林多半都不在家。“如林叔,我今儿个来也没啥事,就是好些日子没见我娘了,有些惦念,就过去瞧一瞧。”
  是自个儿的亲生女儿,薛氏当然心疼。瞧见邵翠与白如林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有些心酸的接道:“傻孩子,你爹死的早,娘也没好好照顾你,这些年来你受苦了。瞧瞧你这可怜样,娘真是心疼啊!你甭害怕,你如林叔,跟你爹是一样的。”薛氏说完这些,转过头接着对白如林道:“他爹,翠儿今儿个来也不为别的,想问苏秦借点银钱,眼瞅着要到了庄稼收成的时候了,她家里也没头黄牛,往年都是租借旁人家的来使。虽给了钱,可还担着人情,遇到大雨天气,那麦子来不及轧,都糟蹋了。所以就想置办一头黄牛,留作自己家用。可你也知道,翠儿家一穷二白的,哪有闲钱置办这些,只得拉下脸面来问苏秦借一些!”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闺女买不起黄牛,也该问她这个亲娘借银子。凭啥问苏秦借,这薛氏莫不真是傻子。亏得还能将这话说出口来,苏秦真是长见识了,这世上咋还会有这样的奇葩。
  “我记得你定亲的那家子人不是挺有钱的嘛,咋连头黄牛都买不起呢。还有,你从咱们家拉走的那一麻袋土豆,也该得了不少银子的吧,咋还好意思跑来问我们来借钱呢。邵翠,你娘发疯也就算了,你也跟着发啥疯。”白野已经动了怒,隐隐到了要爆发的阶段,他就是想不明白了,白如林到底看上薛氏身上的哪一点了,就这样的祸害,早走早安生。
  邵翠就知道白家人没一个是自己能招惹的,要不是她娘一个劲的保证,说是这个苏秦好欺负,一定能成事,自个儿也不会鬼迷心窍,走这一遭。这下可好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这姓苏的丫头和这混不吝的东西白野,真把自个儿送进县衙去可怎么是好啊。
  “白野,你不愿意借钱就算了,何苦还在你姐姐身上捅刀子呢。咱们都知道,你姐姐头先定亲的那小子娶了别的姑娘,你姐姐家是过的真苦,要不然也不会来咱们家借银子。你们个个都是有钱的,这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吗?”薛氏显然还没看清楚如今的形式,自顾自的说着胡话,却完全没意识到苏秦、白野还有白如林已经到了快忍不住的地步。
  “邵翠,如果你不想受那牢狱之苦的话,就赶紧走,不然的话,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怒火的。”白如林已经尽力了。
  邵翠不敢在耽搁,拉着俩孩子的人就往外走,生怕白如林会突然反悔。
  可是薛氏认不清局面,叫喊着:“她爹,你是啥意思,为啥叫我闺女走,她这样可怜,你就不能帮帮她吗,你咋这样狠的心啊!”
  “啪!”清脆的响声,成功制止了薛氏的叫喊与邵翠急匆匆的脚步。
  第两百六十章 高手过招,全在演技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白如林对薛氏动手了,可是每一次见,苏秦都不知道该咋形容自己的心情。其实,她知道薛氏只是为自己的闺女考虑,这个出发点是没错,可她错就错在不该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法子。而且,苏秦觉着这个薛氏脑子八成有些不灵光,瞧瞧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事情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呢。
  “娘,你没事吧!”邵翠急忙跑到薛氏的跟前,瞧见薛氏脸上的手指印,眼眶瞬间就红了。“如林叔,咱们有话说话就是了,你做啥要动手打人。当着我的面,你们就这样欺负我娘,那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不可着劲的欺负她。我娘来你们白家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你们难不成就没一点儿良心吗?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娘在白家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们爷俩的话,你们能好吃好喝的嘛?现在你们有钱了,不需要我娘了,就这样欺负人是吧。娘,你在这里过着还有啥意思,咱们走。”
  “养的狗还有感情呢,白如林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儿子和儿媳。我在你们白家就是多余的,既然如此,咱们就和离吧!这日子不过也罢,你现在有钱了,要啥样的女人找不到呢。你早看我碍眼了吧,所以才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不过,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的好儿媳有多乖巧懂事呢,就在刚才,她可是指着我的鼻子威胁我,如果敢指使她干活,有的是法子弄死我。还说什么镇上的杨管家,她就不费吹灰之力给弄死了。你可长点心吧,别错把恶狼当成小绵羊来养了。”薛氏这话半真半假,白如林听了之后半晌没话。
  “娘,咱们走吧,我家日子过得虽然苦一些,可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在这里过得是啥日子,真是连个丫鬟都不如。亏得你还整天替这一家人着想,如今日久见人心,甭再犯傻了,跟我去葛家吧!”邵翠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句句不离让薛氏离开白家的话。
  苏秦站在一边,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瞧见白如林的表情之后,还是开了口:“娘,咱们是一家人,有啥话不能摊开来说呢,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才行吗?你口口声声要和爹和离,和离之后呢?你想想这些年在白家的日子,娘,爹心里有多在乎你,你是知道的。何必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呢。大家心平气和的将事情解决掉,不就行了吗?都是一家人,何必撕破脸皮呢?”
  薛氏面无表情的看了苏秦一眼,过了会,才指着苏秦道:“何必呢?这个时候才假惺惺的装大度,早些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偷你的东西吗?你丢了什么东西,价值千金吗?苏秦,你一直就不待见我,是不是?”
  “你甭在闹了行不行?整天这样闹腾有啥意思,我只问你一句话,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不想过的话咱们就和离吧!”白如林大概是气的很了,这话说的一点余地也没有。
  薛氏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白如林的话说的重了,还是薛氏真的怕了。“如林,我也不知道自个儿如今过的算是啥样的日子。翠儿是我的亲生闺女,为了能进你们白家,我把翠儿和林子都扔在了邵家。你只心疼你的宝贝儿子,可是我的俩孩子呢,谁来心疼他们。偶尔我会拿家里的东西给他们吃穿,可你都是咋对我的呢,不是打就是骂。久了,我便只能偷偷的接济他们。如今孩子大了,翠儿成了亲也有了俩孩子,林子到如今都没个提亲的。都是为人父母的,你为啥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呢!今儿个翠儿来咱家,本也没啥,可是你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和儿媳干了些啥事情吗?听说翠儿来了,没问一句话没打一声招呼就算了,竟然转身就走了,俩人回了苏家吃了中饭。这是啥意思,这不是明着撵翠儿和俩孩子回家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秦不知道该咋样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薛氏纵然有错,白野他爹又哪里做对了呢。算来算去,只怪他两人太自私了。一心只为着自己考虑,全然不顾对方的为难之处。
  “娘,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今儿个赶得巧了,我家去真的是有事。我家青子兄弟要去参军,我娘心里着急正和青子赌气呢,今儿个中饭都没吃,我和白野大哥家去就是为了劝我娘的。咱们吃了晌午饭就赶紧家来了,娘,我先前还和你说,今儿个是头一次见姐姐家的俩孩子,这见面礼是少不了的。您难不成都忘了吗,我怎么敢怠慢姐姐呢?”苏秦说的情真意切的,如果白野不是事前知道内情的话,一定相信苏秦说的是真的。
  “你是李青云的闺女,这些天,是我小看你了,想来也是,你那悍妇的名声在外,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幅柔柔弱弱的模样呢,让你这样委屈自己装乖巧,很难受吧?白如林,你以为自己这个儿媳妇乖巧懂事,难不成你忘了就是这个看着牲畜无害的苏秦,曾经举起斧头将死人的手掌给砍了下来的。”薛氏这话倒是没有半点儿弄虚作假,只是这些事情又不是啥秘密,清水村谁人不知呢。
  “说这样多的废话,你到底想干啥,挑拨离间吗?难为你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你真当我白家没有你不行?”白野知道那事情对苏秦的影响,所以,在薛氏又一次提起苏秦提起斧头砍人手掌的事情时,白野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白如林,你瞧见了没,当着你的面,你的好儿子好儿媳,都敢这样同我说话,背地里我又如何得了他们的好。咱们夫妻十年,总是有感情的,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要将我赶出白家吗?真的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