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萌萌乖,萌萌不动啊,”妇人按着女儿的手,着急地看向丈夫,“老公,这怎么办啊?”
  “不、不知道啊……”
  夏之余看了一眼手中的生死轴,试探性地把生死轴放回去,果然见小姑娘慢慢安静了下来,一脸好奇地拨弄着胸前的碎玉,不再嫌玉坠烫人了。
  “好了好了,这下不烫了……萌萌乖啊……”妇人抿着唇,叹了口气,摸着女儿的头,愁眉不展地看向丈夫,与他对视。
  作者有话说:
  修了不下十遍了,修的眼花,废稿都有两千多,但是我还是要给这章打上两个字——待修。
  没错并不是很满意……
  除了每天早上六点,其余时间提示更新,都是我在捉虫、修文或者蹭玄学,勿管。
  把债清了个零,一万七看起来太有压力,现在好多了……
  [债:08225]
  第45章 三镜司
  夏之余出了郑家的门, 里面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往耳朵里钻。她透过窗户最后看了一眼, 这才走远。
  郑家的事情一定与那碎玉有关,夏之余自己想不明白, 只能问人。
  出了她家小区,夏之余发消息给陈帆, 那边依旧没有回,就连上次的传字法术, 他都没有打开。
  “到底去做什么事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陈帆不回,她只能去找贺真, r区的另一位灵司, 她的前辈。把给陈帆的消息改了几个字发过去, 那边依旧是很快就查看了, 夏之余这一次收到了回复。
  回复上只有寥寥几字:【事关风水师。】
  夏之余:您可真是高冷。
  她总觉得这个贺真对她有意见, 但是人家消息也回了,也给了路子, 要说对她有意见,也不至于,不然就不会帮她了吧……夏之余再次发讯息,想问问详细的, 具体该从哪里入手。
  思来想去打了一段, 问了几个方面, 用句也尽量精简。
  贺真这次依旧回得很快, 还连回两条。夏之余心里一喜, 连忙打开,却只看了一眼,就垮下脸。
  【贺真:与我无关。】
  【贺真:自己查。】
  夏之余:“……”
  对着贺真的星珠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夏之余想想,人家也没必要帮自己,这样的回复也是情理之中,便没再问。
  但话虽是这么说,可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了,贺真要么是真高冷,要么就是对她有意见。
  贺真其实也给了她方向,只是这方向对于夏之余来说,却是没什么用,她真的对风水这一块一窍不通,自己了解的那丁点儿东西,根本没什么用。
  要说从风水师入手,除非天天监视着郑家,查一查郑家这几年来的消息往来,人员接触。可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摸到那风水师。
  这对于她来说,也不适用,那只有从最后一个方面入手了。
  夏之余深吸口气,打开了鬼门,决定下地府,去见一见另一个“郑新萌”!
  ——
  澜江市,小树居。
  高高低低的塑料棚架从筒子楼的走廊里伸出来,到处都是违规搭建的矮棚,把本就狭小的街道挤得更加狭窄。
  “你怎么倒水的啊!没长眼睛啊!”李婆跳着脚,朝后退了小半步,鞋面湿了小半扇,连小腿都溅上了。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水,颜色这么浑,一定不干净。
  “诶哟,对不起啊,没看见。”端着不锈钢大脸盆的女人把盆子抵在腰上,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没一点抱歉的意思,人都没看两眼,扭个腰,转身就进楼了。
  被这态度气得不轻,李婆对着那人的背影啐了一口,“晦气,什么人啊我呸!要不是今天有事,老婆子我不扒你一层皮!我就不姓李!”
  那妇人早就走远,进了楼不见身影,李婆对着楼道门口骂完了,才绕过脚边的垃圾袋和烂菜叶,继续朝前走。弯弯绕绕走了一段,才进了其中一栋楼。
  楼道里很暗,李婆沿着门牌号找到地方,门关着,里面传出来隐隐哭声。
  她拍了拍门,好半天没动静,邻居出来骂了两句,跟着李婆一起“砰砰”拍门,才把人叫出来。
  “死了人也不知道消停点儿!”邻居看门开了,骂了一句才回自己家。
  门刚开条小缝,还未完全打开,李婆就上前,自己把门推开,“哭什么哭,不就死了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哭的!你这个女人就是克死人的命!”小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客厅,棺木就摆在迎门的地方。
  开门的女人都发散乱,两眼红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知道哭。
  她看着李婆突然快步走上去,两手摸上棺盖,“这么好的棺材,翠子啊,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买这么好的棺!”
  翠子把头一抬,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任凭那婆子把手都点到她脑门子上,“你说啊!你是不是藏钱了!”
  “妈、我,我没有……”
  “别叫我妈!就算你跟强子没离婚,也不是夫妻了!你个克死人的命,我可不敢当你妈!”她后退两步,肥厚的手掌拍拍棺木,“你别当我老婆子人老不识货,钱哪儿来的!你有钱你藏到今个儿,不给强子治腿!你还有多少钱!拿来!”
  “我、我……”女人急了,两手在裤子上摸了摸,“我是有钱,妈,给您这钱,我,我能不能回家啊……”
  “早就不是你的家啦!”李婆眼睛瞪大,开口就溅了几滴吐沫星子飞到空中,喷了那女人一脸,她却没感觉到似得,眼都没眨一下。
  她跪倒李婆面前,拽着不让李婆后退,“妈,妈我求你了,凡凡也死了,我想回家,我、我这里有六万三千块钱,只要您让我回……”
  “六万三千块!你做贼啦还是杀人啦!你哪里来的啦!”一听到六万多块钱,李婆没忍住叫了起来,想起自己在哪里,又很快一缩脖子,降低了音量,留着指甲的食指戳着翠子的脑门,“你给我说清楚,你哪儿来的钱!”
  女人脸色涨红了,一脸的为难,根本说不出来,“说啊!”李婆急的又戳了戳她的脑门。
  “凡凡,是凡凡换来的……”
  提起女儿,翠子认命地闭了闭眼,两行泪流了下来。
  ——
  人死后,灵司带生魂,入鬼门关,先到土地庙领批票,再走黄泉路,入二道门。
  二道门内,生魂留七天,过望乡台,喝孟婆汤,再细查三生,判生前阴阳功过,定来世众人缘法,转世投胎。
  夏之余送那么多回生魂入二道门,只进过一次,是为了修补黑袍子。这一次,是要去找鬼。
  录牌在前带路,不少来往的鬼看着她,毕竟,大家还真是很少在地府见到,有灵司拿着录牌寻人。她找到郑新萌的时候,她正排队,要接过孟婆手里的汤。
  “婆婆,等一下!”
  小桥上站满了鬼,熙熙攘攘的,场面有些混乱。地府无事不准飞,夏之余只得从鬼群众挤过来,差点撞掉了旁边鬼的头,那鬼本要找人算账,一看过去的是灵司,顿时没了声。
  “婆婆,我乃灵司夏之余,找这生魂有些事。”她出示自己的身份证件给孟婆看了一眼,而后拍上郑新萌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着她。
  “好好好,带走吧,”孟婆行了个礼,冲她点点头,而后朝后面喊道:“下一位——”
  还礼后,夏之余带着郑新萌下了桥,她依旧不会看人,整个人都是木楞着的,一如当初在救护车上收她的那样,“郑新萌,郑新萌?”
  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姑娘依旧没有反应。
  “果然有问题……”当初还以为她是被车祸现场吓到了,现在看来……当初应该多留一个心眼的!夏之余从她眉心抽出生死轴,可上面的身份信息,依旧是郑新萌的,和人间的那一位郑新萌,一模一样。
  两人之中,必有一份是假的……
  夏之余眸色沉了沉,又拉着郑新萌回到孟婆哪儿,“婆婆,我想请问一下,这生死轴可有作假?”
  “作假?诶哟哟,女娃娃可别瞎说,这可不是小事啊!”孟婆握着盛汤的勺子的顿了顿,连忙摆手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有两份一模一样的生死轴,可两份之中,必然有一份是假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查验的?”夏之余说着,看了一眼郑新萌,示意说的人,是她。
  “有有有,你去三镜司,让生魂照上一照,便什么都清楚了。来,孩子,我给你指路啊……”孟婆揽过她的肩,细细地给她指。
  “谢谢婆婆!”没想到真有地方可以查验,夏之余心里松快了一大半,记下路线,赶忙躬身道谢。
  “快去吧,诶呀……”孟婆也有几分着急,挥挥袖子,让她快去。
  三镜司。
  三镜司司府前人烟稀少,鬼都不往这儿来,想来像她这样的情况也不多,踏进司府的一瞬间,夏之余立马就感到周围的气场发生了改变。
  眼前的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滤镜,像是在透过铜镜看世界。
  她低头像地上看去,石砖之下如江河流过,照见匆匆来往的人影,似是生生世世,过往的经历。
  她又连忙看向郑新萌的,只是晃动的速度太快,看不太清。
  “来者何人?”
  夏之余正要细看,两声问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面前出现了两位穿着官服的灵司,看衣服就知道,品级比她高不少,“灵司夏之余,带生魂前来,请求验身。”
  “灵司夏之余,带生魂前来,请求验身。”
  她回答一句,传出来却是两道声音,夏之余这才发现,面前的两位灵司,应当是一人。那灵司做了个请的收势,待她跟上后,便上前带路了。
  一路随他到了前堂,正要撩起袍子,抬脚跨过门槛,被灵司一伸手拦住了,“让生魂进来。”
  夏之余没进,这位灵司也没进。许是郑新萌这样的生魂,灵司大人见多了,他说着,就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根细细的杆子,朝着郑新萌一指,郑新萌就自己走上前,进了前堂。
  仿佛有什么在指引着她,郑新萌走了五六步后便站定不动了。
  昏黄的光笼罩着她,夏之余的眼前出现几行字,皆是她的生平。
  在开头便写着这生魂的名姓——李凡。
  作者有话说:
  待修。
  [债:08000]
  第46章 皆大欢喜
  “一周前, 有几个人突然找来我们家, 说是要帮我……”
  她话音未落,坐在床上的李婆就冷笑一声, 指着翠子的脑袋,“我呸!帮你?你怎么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怎么可能有人帮你!”
  翠子一点反击的话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埋怨, 婆婆根本不把她的话听完。
  “接着讲!”看着翠子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的样,李婆就来气,心里怒火蹭蹭往上涨。
  “诶,我讲, 我讲……”得到婆婆的允许, 翠子接着说道, “我一开始也觉得那几个人是骗子, 可是他们都穿的很不错。当中有个留胡子的,手上拿着手串的老头子,一句话没问我,就把我家里有什么人给说出来了, 连我四年前出车祸都知道……”
  “可不就是骗子嘛!你个没脑子的还真信啦!要来骗你当然要把你情况摸清楚咯……”李婆不带停地把翠子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心里说痛快了,才停下让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