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真的吗?上午你也走得挺久的,我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听说扁平足约等于三级残废,当兵都没有资格的。”
  吉祥翻了个白眼,“呆子,我骗你的,说什么你都信——要是我真扁平足,你刚刚就是在我伤口上撒盐,晓得伐?”
  代善忧郁了,她真的这么好骗么?
  一直走到出了景区入口党旗才回过头来站定,“你跟着我想干嘛?”
  坐船的时候对自己说要加油,跟这人彻底划清界限,这才没到一个小时,他居然就出现在她眼前,是不是心有灵犀她没兴趣知道,连日来一想到自己因为他受的那些委屈她就够了,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可以在她生活中随便走来走去?她现在压根儿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你好像很喜欢问这样的问题。”
  周颂玉是昨晚飞的上海,到了上海当晚便又开车来了苏州,在酒店住了一晚。他当然知道党旗家住哪儿,但不打招呼的拜访显然有些唐突,这不是周颂玉的一贯作风。所以当上午的时候李秘书假以党旗朋友的身份打电话去她家时,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开车带朋友去周庄玩了。
  周颂玉听到李秘书这么回复时,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这丫头心情还挺愉快的,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而有些失望呢?
  她公司的那点儿破事孙宁都打听清楚跟他汇报过了,那晚他带米桃出席庆功宴,隔天各大娱乐版的头条也是铺天盖地,他没有让公关部进行处理,算是纵容了一回那些媒体的肆意渲染和编排揣测,他相信党旗也一定看到新闻了。
  情场失意,事业受挫,还受到小人的恶意攻讦,一个低级无聊的小把戏居然也能玩得风生水起,在他想象中,党旗应该是伤心失落的,而不是现在听到的活蹦乱跳,跟朋友出去游玩。
  庆功宴那天结束得很晚,他本想去她那儿的,但后来还是回了自己的住处,想第二天再去跟她解释一番,好好哄哄,结果呢,第二天去了,人没了。
  让他最生气的是,她甚至连质问他都没有,就选择了离开,手机也断了联系。她是对他没有丝毫的信任可言还是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无论是哪个,都让他恼火万分。
  他等了她好几天,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联系他,事实证明,他根本低估了她的承受力,也高估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都快气炸了。
  得知她的所在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找她,而是在酒店的套房里一个人安静地沉淀了一会儿,他开始反思,独身前来苏州是不是一个冲动且不明智的决定。
  周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之游客频繁流动,要找到党旗,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最后在怪楼幻听阁成功地将她堵个正着。
  其实她们三人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后来进去两男两女,工作人员在外面问还有一个位置有没有人还要进去的,他本想就这么进去,但最终还是决定换个方式出现,算是对她略施小惩。
  坐在她身边搂到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淡香时,才发觉大半个月没见,他竟是这样想念她,之前淤积的怒气也消失殆半。
  当她看到他时,眼里的转瞬即逝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气愤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瞬间他剩下的怒气都散去了,只想由着她闹一闹,会生气,会闹,说明她是在乎他的,不是么?
  “对,没错!我就是喜欢问这种问题,那你回答啊!别说什么路不是我家的,你只是恰好同路这种屁话,我听都不要听!”党旗知道自己有点失控了,她面对周颂玉,她就没办法冷静。
  周颂玉看着她像只炸了毛的狮子,竟然也觉得挺可爱的,忍住笑意,有些无辜地说:“我没打算那样说,我也没否认我是跟着你,至于要不要干,听你的。不过我还是建议换个地方比较好,毕竟你太容易害羞了。”
  “周颂玉!你变态!”
  党旗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找她就是为了做那种事的吗?一个水蜜桃还满足不了?那再去找个苹果或者香蕉好了,干嘛非要缠着她不放!
  “好了,不逗你开心了。瞧你,发起脾气就跟母狮子似的,跟你的星座倒是挺合拍的。”周颂玉伸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忽然凑过头来,低声笑道:“你真打算在这人来人往的出入口跟我吵架吗?”
  党旗觉得再听他多说一句,自己就要被气爆了,谁有功夫跟他讨论什么星座不星座的,索性扭头走人。
  到了停车的地方,见周颂玉还跟在后面,不禁哼笑了一声,也不理他,开了车门就上车,待坐进去后正准备落下中控锁,没想到他居然脸皮厚到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党旗简直有点哭笑不能了,无语了半天,冷下脸看着他说:“周总好像弄错了,这不是你的车,我也不是你的司机。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实在有*份。难听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自己下去吧。”
  周颂玉这会儿觉得她这喋喋不休的小嘴十分讨人厌,再听她胡说八道下去他难得的好脾气和耐心就要被磨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上她的嘴,看她还怎么说那些难听的话惹他生气。
  想着便当□体力行地做了,倾身吻住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伸手解开她的马尾,黑色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五指插/入她的发间,强势地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抵住她的背,让她陷落在自己的掌控中无法动弹。
  党旗一直挣扎着,两手胡乱舞动时不经意打了他一巴掌,周颂玉一愣,却也没放开她,眸色一沉,吻得更凶更狠了——
  党旗自己也被这无意的一巴掌吓了一跳,她没想打他脸的,她真怕周颂玉一个暴怒顺手把她给掐死,乖乖地不敢乱动了,任由他粗暴地吻着她,想想又不服气,他这么对待自己,打他一巴掌算客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吻过后,党旗脑袋有点晕晕的,脸颊也涨得通红,不知怎么突然泪腺就失控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两手握成拳,轮番往周颂玉身上招呼,边哭边打边喊:“周颂玉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你都有水蜜桃了,干嘛还来招惹我!你恨死你了!你个混蛋,变态!我不想看见你,我给我滚!滚啊你!”
  周颂玉拧着眉双手一抓,便将她的两只手臂反剪在身后,气得党旗侧着腿又想去踹他,结果腿也被他夹住了,整个人完全被制住。
  党旗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拿额头去撞他的下巴,周颂玉没防备,下巴一下被她撞得不轻,当即松开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脾气被这一撞也有点上来了,眼神一厉,冲着党旗低吼了句:“嗑药了是吧?坐好了,听我说!”
  见他疼得皱眉,党旗又觉得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也不错,伸手将脸上不争气的眼泪抹去,吼什么吼,谁怕你啊?
  “活该!我一点儿都不想听你说,你给我下去!”
  周颂玉看她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架势,心想这个臭毛病惯不得,以后得好好给她治治,现在先不跟她一般见识。想了想,放低了姿态,“米桃是符怀生的表妹,我跟她没关系。”
  党旗很想笑,这笑话真是笑死人了,她有些讽刺地看着他:“吴彦祖还是我表哥呢。上回是符怀生堂姐结婚,这回是符怀生表妹闹绯闻,这符怀生家的姐姐妹妹还真是多啊!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就想你现在给我下车!听不懂人话吗?”
  周颂玉此刻也冷下脸盯着她,眼眸里氤着浓浓的怒气,最终什么都没说,径自开门下了车,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走了没几步,钻进另一部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这一眼让党旗几乎承受不住,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他对她失望了,正好,她对他也绝望了。
  ☆、第三十一章 相亲大计
  跟周颂玉闹翻后,党旗一个人闷在车里发呆,过了许久缓和过来,终于发觉代善和吉祥两人不见了——
  电话打过去才知道两人居然还在景区里,让她赶紧过去支援。
  党旗回到景区出入口,老远就看到她们俩站在一边,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什么,边吃边聊,脚边散落地摆放着一堆塞得满满的塑料袋。
  走近的才看清楚吉祥手里拿的是一包糖炒栗子,代善手里拿的则是放栗子壳的垃圾纸袋,分工合作,吃得很是欢乐,党旗顿时觉得很无语,敢情叫她速度来支援就是纯粹当苦力的,她还以为她们俩累成什么样儿呢,结果人家优哉游哉,惬意得很。
  地上的购物袋明显比之前增加了一倍不止,全是真空包装的万三蹄和各色糕点,不用想,肯定是代善买的。
  “你们磨蹭了半天就是去买猪蹄了?叫我赶紧来支援就是给你们来拎猪蹄的?”
  吉祥手一摊,“不关我事啊,都是阿呆买的。”
  代善有些气短,但还是要为自己申辩一番。
  “我之前就要买,是你说等走的时候再买的。结果你走那么快,我们追都追不上。这些都是周庄的特产嘛,出来旅游总归要带些特产回家给亲戚朋友什么的……”
  党旗瞪了吉祥一眼,“你就没拦着她说这里卖猪蹄的都有网店,江浙沪满九十九包邮?网上买来送到我家不就完了,加点邮费还能直接给送北京去。”
  代善不赞成她的观点,网上买的跟实体店铺买的怎么能一样!
  “那北京烤鸭网上也好多店家在卖呢,大家去北京旅游还不是买一堆烤鸭带回去。这叫心意,你不懂。哎,你眼睛怎么有点肿,嘴也是——”
  吉祥也发现了,比起代善的后知后觉,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周美男不是一直跟着党旗的吗,怎么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出现?情况看来有些微妙啊——
  “你家那位呢?”
  党旗弯腰捡起了一堆袋子拎在手里,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就别乱说,闭嘴吧你。”
  “那你跟我说我就知道了嘛,老实交代,你这美丽肿胀的大眼睛究竟是喜极而泣还是伤心至极?”
  “吉祥你真的很烦。”
  党旗不想理她,拎着四袋猪蹄往停车的方向走,代善也拎着东西跟了上来,小声追问道:“你们没和好吧?他又欺负你了?”
  党旗摇摇头没说话,也不知道是表示没和好还是没欺负她,代善便自我判断了一下,看来是又被欺负了,没和好——
  想想就义愤填膺地说道:“没和好是对的,做得好。坏男人都是被女人惯出来的,个个儿都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以为自己做错事,只要回头哄哄,女人就一定会原谅,然后继续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我最烦什么逢场作戏,呸,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需要逢场作戏,真正强大的男人才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吉祥在一旁听了难得附和地点了点头,想不到阿呆有时候也颇有见地嘛,最后一句话实在说得太犀利了,她喜欢!
  党旗一直都没再吭声,代善的那句话也击中了她内心深埋着的想法,脑海中又回想起周颂玉之前的说词以及最后失望的眼神,真是烦死了,爱失望就失望去吧,一天的好心情都给搅没了。
  回到苏州市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党旗先开车送吉祥回家,之后又绕道去买了两盒党国富最爱吃的哑巴生煎。
  对于党旗回苏州,最高兴的莫过于党国富了,当他听说党旗打算留在苏州不回北京时,更是满意得合不拢嘴,他早就后悔在北京给女儿买房买车了,就应该让她尝尝真正北漂的辛苦,才会想起家里的好。
  党旗跟代善两个人到家时党国富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一副家庭煮夫的贤惠模样,党妈妈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这男人主外又主内,把代善看得又惊又羡,挨坐到党妈妈边上感叹不已:“阿姨您真幸福,这年头像叔叔这种会赚钱又顾家还疼老婆的三好男人真的太稀有了。在我们家,我爸爸从来不下厨的,他总是坚持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谬论,当我们都是文盲呢,这句话根本就是男人不想做饭所以故意歪曲孟子此话的真谛而找的借口。”
  党妈妈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代善的手,“我跟你叔叔刚结婚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他倒是经常下厨做饭,现在家里都是请阿姨在做了,他今天难得下厨一回就被你碰见了,不过他也不是专门为我下的厨,他是给他宝贝姑娘做饭,准备打亲情牌,加强巩固一下旗旗不回北京的决心。”
  听到党旗不打算回北京,代善很失落,但她也知道亲情的重要性,现在都是独身子女,大多数父母还是希望孩子能待在他们身边,哪怕不住在一起,但至少在同一个城市,经常也能碰到面,所以她也很理解党旗爸爸的想法,只是很舍不得党旗而已,以后在北京又少了一位好朋友了。
  代善陪党妈妈聊了会儿天,党旗拎着刚买来的生煎进了厨房,锅上热气腾腾,党国富忙得满头大汗,见党旗进来,便说:“你进来干什么?出去陪你妈妈坐着,我这里不用你帮忙。”
  “我刚在回来的路上给你带了哑巴生煎,你先乘刚出锅吃两个呗,一会儿软了就不好吃了。”
  党旗说着抽了张湿巾替党国富擦了擦汗,国富感动啊,他家宝贝真的长大了,于是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想法。
  “好,那我就先尝尝我们家乖囡囡给我买的生煎包。今天出去玩得开心伐?”
  党旗点点头,笑了笑,“挺开心的,你都不知道代善买了多少猪蹄准备带回北京,吉祥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呢。”
  “你这同学倒是蛮有意思的,吉祥是好久没见过她了,你怎么没叫她来家里吃饭呢?正好也让她尝尝叔叔我的手艺。”
  国富虽然很久没下厨了,但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当初刚娶到党妈妈的时候,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钱没有,本事也不大,生怕别人把自己又白又漂亮的老婆给挖墙脚挖走,所以每天变着法儿下厨做好吃的给党妈妈,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得先征服他的胃,这话对女人应该也适用,而且效果更甚。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代善对国富同志厨艺的不断夸赞更是极大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成就感,也让他深觉自己就算退居二线,也能在厨房这片巴掌大的天地里继续发光发热。
  饭后国富心情愉悦地再次承揽了洗碗刷锅这项干活,党妈妈拉着党旗去了客厅坐下,从茶几下面拿出了几张照片。
  党旗一看,这是要给她介绍对象了,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当时回来说要相亲的冲劲,内心微微有些抗拒,但这件事毕竟是她自己挑起的头,于是还是乖乖坐了下来,认真地将几张照片看了看。
  从相貌上来说,她相信妈妈已经替她筛选过一番了,那些太过于歪瓜裂枣的长相也要不得,现在提倡的是优生优育,怎么着也得为下一代考虑考虑。
  照片上的几位男士长相都属于中规中矩型,没有特别丑的,也没有特别出挑的,只是气质上稍有些差异,有文质彬彬型的,也有健康壮硕型的,家世背景就不用说了,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都过得去。工作方面,不是事业有成就是蒸蒸日上型,整体来说,这几位都算是相亲大军中综合素质的佼佼者了,可见党妈妈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长得太好,家里太有钱的花花肠子也不会少,你的脾气我太清楚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这几个我都打听清楚了,虽然都交过女朋友,但平时私生活很自律,都不是乱搞胡来的。你也不用全部见,看哪个觉得顺眼的,觉得还不错的就去见见,处处看,也没有一定说处了就要结婚,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总要挑个自己合适的。”
  党妈妈其实也希望党旗自己能交个男朋友结婚,但眼看她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就是老姑娘了,她这个当妈妈也淡定不了了,平时敲敲边鼓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这姑娘,除了好好学习就是努力工作,之前大学谈了个男朋友吹了就没声音了,她开始还担心党旗是不是受失恋打击太深才心灰意冷不想谈恋爱,后来发现也不是她想的那样,可她就更奇怪了,女儿长得这么标致,条件也不差,怎么就没人追?
  代善是相亲产物下的深度受害者,当初她就是见徐子俊长得人模狗样的才被猪油蒙了心,狗屎迷了眼,一心以为自己捡漏找着了个优质男人。
  所以她听到党妈妈说这几位男士私生活方面很自律的时候有些不以为然,委婉地说:“阿姨,现在这些所谓的黄金单身汉身边缠着一堆女人想嫁给他们,他们真能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对自己严格要求自我约束吗?会不会有什么隐疾或者性取向不明什么的?我就是吃了这种亏,有我这种前车之鉴,我真不想让旗旗再重蹈覆辙。”
  代善的事党妈妈也都听说了,所以她这么问的时候,党妈妈一时还真回答不上来,她也有些犹豫了,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僵硬时,身为当事人的党旗却无动于衷,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这个还不错,可以先见一见。”
  党妈妈和代善同时看去,照片上的男人有些黑,其实也不是黑,人家是健康的小麦色,人看起来有些壮硕,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有安全感的那种。
  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健身教练,但事实上人家是建筑师,这肤色估计也是时常跑工地给晒出来的。
  “这个也不错,虽然比你大了几岁,但男人本来就成熟的晚,年纪长一点会疼人。那你看你想什么时候跟他见见,我也好跟你李阿姨约个时间。”
  党旗兴致不高,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意兴阑珊地说:“随便吧,看对方什么时候方便,我反正这几天都有空的。”
  代善觉得她这种半积极半消极的态度根本不适合相亲,但当着党妈妈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见就见吧,她到时也暗地去把把关,看看那男的有没有基佬的特质,她现在对这个敏感得很。
  党国富洗完碗出来,见她们讨论完,便凑上来笑道:“怎么样?我们家囡囡看上哪个了?让爸爸看看,给你参谋参谋。”
  党妈妈递过照片,国富瞅了瞅,撇撇嘴,“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五大三粗的。搞建筑的,凑合吧。”
  党妈妈笑着瞪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所有人资料都能背熟了,这会儿嫌人家五大三粗了。”
  国富没吱声,心道,你是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好,当然体会不了老丈人的心酸,跟他抢宝贝女儿的人,他换谁都看不顺眼。
  ☆、第三十二章 真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