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苏明芳也没有勉强,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二百块钱,刘秀珍不肯要,苏明芳却硬塞给了她,一边苦笑道:“大概苏娥也不希望我去送米面,这些钱就算我当长辈的一点心意了。”刘秀珍只得接住了。
  苏娥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要出院,郑西在罐头厂借了车,拉苏娥回去。苏雅他们忙,就没有过来,只有刘秀珍过来代表了一下。
  郑家这边郑东倒是出面了,苏娥有些意外:“大哥,嫂子在这里就行了,你怎么也来了,那卤肉店谁看门啊。”
  郑东满不在乎的说道:“哎呀,那小生意关一会门怕什么,你生孩子是大事。咱妈和郑南不靠谱,我这个大哥再不出面,那老郑家这人可丢大发了。”
  郑大嫂生了两个姑娘,县里计划生育抓的严,就做了绝育手术以后不能生了。而苏娥这次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子都高兴的什么似的,连郑大嫂都松了口气。毕竟郑家有后了,不管是谁生的,她心里也好过了一点,伺候苏娥很是精心。
  郑西办好出院手续,就抱着苏娥出了病房,苏娥住院多日,拿来了很多东西。郑东两口子大包大揽,一趟一趟的跑上来搬运,刘秀珍抱着孩子早早的就上了车。
  到了家,郑西还让司机把刘秀珍也送回去,刘秀珍担心苏娥还在犹豫,郑东就微微笑道:“婶子你别担心,有我们呐,她嫂子会照顾苏娥月子的,你年纪大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见郑东夫妻两个是真心实意的照顾苏娥,刘秀珍这才放下心了,坐上车回去了。
  郑东两口子也真的说到做到,郑大嫂把苏娥足足伺候出了月子,一天几顿饭从没嫌麻烦过。
  等月子过了,郑东过来接郑大嫂的时候,苏娥告诉他们,苏雅让他们有空去雅阁一趟。
  郑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苏娥,现在卤肉店的生意真的不好,而且你两个侄女要上学,还有咱妈经常生病,看病抓药的什么也要钱。我挣的那点钱,要养五六口人,真的拿不出钱了,那分红你就缓缓再……”
  苏娥截口笑道:“大哥,你误会了,那卤肉配方能值多少钱,这几年你们给的分红已经够了,以后就别提这茬了。”
  “那你……你妹妹找我们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绝对是好事,大哥别害怕。”
  虽然苏娥极力安慰,但郑东夫妻两个也是诚惶诚恐,毕竟苏雅当年就凭一张嘴,就把郑东给告的坐牢,这样的人物他们真的不敢惹。
  夫妻两个商量了半天,都拿不定注意,最后还是郑大嫂开口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苏雅那么厉害,要是她真的想要怎样,我们也躲不过,还是去看看吧。苏雅对她姐好,看在我伺候苏娥月子的份上,应该也不会难为咱们。”
  两人来到雅阁的时候,苏雅正在办公室忙,见他们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事,给他们倒茶。
  苏雅态度这么好,郑东反而更害怕了,磕磕巴巴的说道:“苏雅,不……不用客气,我们不渴。”
  但苏雅还是坚持给他们倒了茶,放在他们的面前,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郑东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苏雅,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苏雅在他们对面坐下,温和的问道:“卤肉店的生意,现在怎么样?”
  说起生意,郑东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叹息道:“哎,人们都爱吃个新鲜,这卤肉好几年,好多人都吃腻了。而且现在物价涨的厉害,猪肉整天涨价,卤肉的生意不好做,而家里好几口子人要养活,真是……”
  郑东说的一半是真的,一边却是怕苏雅再提什么卤肉配方的事,所以先诉苦。但事情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苏雅并没有提配方的事,还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他们。
  “这个是肉夹馍的做法,先烙好面饼,然后把卤肉切碎夹在面饼中间,再配上青辣椒什么的,具体做法我写清楚了。你们回去多试验几次,这样不但提高了销量,而且剩下的卤肉也可以夹在饼里卖掉。”
  郑东仔细看着手中的纸张,粗糙的大手都在颤抖,半晌才抬起头道:“苏雅,谢谢你了,真的太谢谢你了,以前我们做过那么多的混账事,你还肯帮我们。”
  苏雅微笑道:“郑大哥,郑大嫂,你们要记住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多做好事总是没错的。”
  郑东两人千恩万谢的回去,就开始烧火试着做,虽然失败了几次,但后来却是越做越好。
  苏娥出了月子,服装店就继续营业,毕竟耽误一天少挣很多钱,现在将近新年,正是旺季,苏娥可不想错过。
  早上来的时候,苏娥把孩子送回自己家,让刘秀珍带着,韩晓霞就得带着韩乐。服装店生意越来越好,苏娥一个人忙不过来,韩晓霞来不了,苏娥只得另外又找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嘴甜人也张的好看,很会卖东西,让苏娥轻省了不少。
  这天晚上关门的时候,郑大嫂过来了,拿了好几个肉夹馍。让忙了一天的苏娥吃个饼先垫垫,还招呼苏娥新顾的店员小周过来吃,还嘱咐她苏娥刚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太好,让小周多操劳些。
  苏娥知道苏雅帮忙的事,郑东他们新开发了肉夹馍,生意起死回生,不但卤肉好买了,面饼一天也能卖出很多。
  郑东夫妻两个很是感激,但苏雅有钱有本事,什么都不缺。他们也说不上话,知道苏雅对苏娥姐妹情深,就只能拼命的对苏娥好。郑大嫂有空就过来帮忙,有时候郑西忙,中午郑东还把饭送过来,兄弟两人的关系倒是空前的好。
  这边让苏娥和小周吃着肉夹馍,那边郑大嫂帮忙收拾店铺准备关门。苏娥进的衣服越来越多,两间店面也不够挂了,就在外面用钢管支起了几张铁网挂衣服。
  铁网不用管,衣服晚上却是要收回来的,郑大嫂就拿着杆子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收回来,帮她们关了门,郑大嫂就要走。
  苏雅却叫住了她,拿出了一件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给她,郑大嫂慌忙拒绝:“这衣服都挺贵的,你还是留着卖钱吧,我又不出远门,穿那么好做什么,没的浪费钱。”
  苏娥笑着塞进了她的怀里:“这是我去堔市进货的时候,特地给嫂子买的,你就拿着吧,你伺候我坐月子,我还没有谢你呐。”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郑大嫂说着谦让的话,可抱着衣服真的有点舍不得。
  要供两个女儿读书,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挣的钱肯本不够花,郑大嫂很久没有添新衣服了。虽然经苏雅点拨,现在店里的生意好了很多,但郑大嫂也不敢乱花钱。看见新衣服,她还是很稀罕的,而且苏娥卖的衣服很贵,都是高档服装,她就更舍不得了。
  苏娥也没点破,就让郑大嫂把新衣服换上,看合不合身。苏娥专一给她买的,尺码自然合适,枣红色的毛呢大衣,刚到膝盖上面,大小长短都很合适,款式也很大方洋气。
  郑大嫂穿着新衣服,高高兴兴的回了家,郑东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她就埋怨道:“你去送个饼都送一年,孩子们早饿了,你……”
  郑大嫂穿了新衣服跟换了个人似的,郑东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话还没说完就打住了,上前仔细的看了两眼就惊喜的道:“这是苏娥给你的吧。”
  那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郑大嫂没钱,即使有钱也绝舍不得买这么贵重的衣服。
  郑大嫂转了一圈笑呵呵的道:“嗯,是苏娥去堔市进货的时候,特意给我买的,好看吧。”
  郑东点头:“是很好看,可是这么贵的衣服,你就收下了。”
  “苏娥非要给的,我……我拗不过就要了,大不了以后我多去给她帮忙就好了。”她说着,还招呼两个女儿来看自己的新衣服。
  到了饭点,郑南不想出来做饭,就在房间里装睡,可是她饿的前心贴后心,哪里睡的着。外面郑东他们说的话,她一句不落都听到了,不禁捏紧了被子,气的脸发白。
  自己去苏娥的店里拿件衣服,她还要钱,郑大嫂去了,却特意给她买衣服,还白送给她,郑南气的咬牙。也不睡了,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跑到窗户边上,见郑大嫂身上穿的衣服那么好看,她更生气了。
  可是郑母严令五申,不许她去苏娥的服装店,她也只能忍着。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就算去了,苏娥也绝对不会白白送衣服给自己的,不禁气的跺脚。
  好在郑大嫂心疼自己的新衣服,要收起来新年的时候再穿,就回屋换了旧衣服出来做饭。
  新年的时候,苏雅和唐磊他们都忙的晕头转向,实在无暇分心管别的事。雅阁今年的火锅买的特别好,百惠的生意也很好,各个县城的分店盈利也不错。
  年底苏雅忙着去各单位要账,跑银行,整天不见人影。过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韩乐又开始高冷起来,不再整天粘着苏雅了,但晚上却肯定要和她睡。
  而苏雅忙了一天,晚上搂着韩乐软软的身子入睡,也觉得日子充实而幸福,连对韩东晖的思念都冲淡了一些。
  韩乐一周岁的时候会走了,其实她十一个月的时候就能走了,可是摔了一跟头就害怕了,走的时候要牵着大人的手,满周岁的时候彻底的能撒开手跑了。
  韩乐的性格活泼好动,刘秀珍和韩晓霞两个,轮流跟在她身后跑都照顾不过来,但好在一点韩乐比较坚强,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当初摔倒的时候,韩乐也趴在地上哇哇的哭,一边偷偷的看大人,希望有人过来哄自己。但苏雅一再强调,她摔倒了绝对不能去扶,虽然刘秀珍两人心疼的不行,但苏雅态度强硬,她们也不敢违拗,就任韩乐趴在地上哭。
  韩乐哭了半天,确定不会有人来扶自己,就吭吭哧哧的爬了起来,自己玩耍去了。以后再摔倒也不会做无用功了,反正哭了也没人管,只好自己坚强的爬起来。
  韩乐小小年纪却很聪明懂事,刘秀珍和韩晓霞都很疼爱她,百依百顺的。反倒是苏雅这个亲妈很强硬,不管她再哭,要是无理的要求也不会答应。久而久之,韩乐就有些怕自己的妈妈,只要她一回家就特别的乖,不哭不闹。
  到了新年,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店铺关张可以休息一下,郑西厂里也放了假。年三十这天,郑父抱着孩子玩,郑西擀面,苏娥包饺子,两人配合默契,一边说着话一边包饺子。
  郑东和郑大嫂却一起过来了,郑大嫂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郑西把他们迎进屋里,不禁说道:“哥,你怎么惹嫂子生气了,嫂子要照顾两个侄女,还要照顾一大家子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大过年的,你……”
  郑西还没有说完,郑东就截口道:“不是我,是郑南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郑西有点意外:“郑南怎么了?”
  第118章
  “你说说, 郑南整天好吃懒做,那么大的人了, 在家什么都不做,不管我那两丫头就算了, 连咱妈也不管。你嫂子要去店里帮忙,回去还要忙着做饭洗衣服, 那个郑南一点忙都不帮就算了。她……她还把苏娥送给你嫂子的衣服给剪破了。你嫂子生气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这饺子也不包, 就跑出来了,我只好跟着。”
  对于郑南那个性子,苏娥只能咂舌,开口劝道:“大嫂别生气了,我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大过年的别生气伤着自己的身子。”
  苏娥这样一说, 郑大嫂更伤心了:“我整天忙的陀螺似的,伺候她们大的小的,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把我的新衣服给剪破了。我都舍不得穿, 还想等着新年走亲戚的时候再穿,可是拿出来一看, 却剪了好几个洞。你说我还伺候着她们什么劲, 挣钱养着她, 伺候她吃喝不说, 反过来还干这种事, 我……我以后坚决不伺候了。”
  苏娥闻言也无语,她还有兄妹们撑腰,都被郑母她们折腾的要死要活。郑大嫂家里在农村,又没有能管事的弟兄,被郑母捏的死死的,自嫁过来没少受欺负。只是郑大嫂一直忍着,可这件心爱的新衣服被剪了,真的伤透了她的心,死活不肯再伺候那对母女了。
  郑西也很是为难:“那大嫂你想怎么办?”
  郑大嫂抽着鼻子道:“郑西,苏娥你们出来那是跳出了火坑了,可我不知啥时候才能熬出头,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所以我就想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那手绢卷着,里面包了一沓钱。
  郑大嫂把钱推了过去:“这是三千块钱,我知道少了些,可这也是我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原本想着孩子上学使的。你们别嫌少先拿着,我另外再给你们写欠条,你们看……能不能把西边的院子卖给我们。”
  怕郑西两人拒绝,郑大嫂连忙又接道:“你们放心,店里的生意现在好多了,我肯定能凑齐了钱还你们的。郑西,你也别怪我不孝顺,实在是没法过了。这么多年了,嫂子的性格你也知道,但范还能有一点忍头,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现在我真的是一天都不能忍了,我是没钱,要是我像苏娥这么有本事,也早就搬出那个家了。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带着孩子出去租房子住,也坚决不会和她们住一起了,你们谁也别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郑东闻言张了张嘴,却终于是没说什么,这么多年,妻子受的委屈他是清清楚楚的。不过看在是自己母亲和妹子的份上,他也一直忍着,可是这次郑南是真的过分了。
  自己一家挣钱养着她,还给她端吃端喝的,她没有丝毫的感激,还这样对待他们,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容忍的了。
  郑西看向苏娥,这件事他是没意见的,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但这件事也要苏娥点头才行。苏娥没有说话,起身洗去手上的面,回屋拿出了纸笔,伏案写了一些字就交给了郑大嫂。
  “嫂子,亲兄弟明算账,这钱我先接二千,剩下的一千你们拿回去,过日子手里没钱怎么能行。这是五千块钱的欠条,你们要是同意就签字按上手印,那房子就是你们的了。”
  郑家的院子是老宅,地里位置好,占地面积也很大,如果要卖,也就值个一万多块钱,苏娥这样只算收了七千块,很公平。
  郑大嫂满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把字据拿给郑东,希翼的看着他。郑东犹豫了一下,看着郑大嫂发红的眼睛,看着她满是茧子的手,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在欠条上签了字,还按了手印。
  见他们答应了,苏娥就从中数出了一千块钱还给他们,一边说道:“嫂子,这马上就过年了,这几天你还是不要提这事,等过了年再说。要不你现在回去闹分家,那妈肯定会认为我把房子买给你们,鼓动你们分家,到时候我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郑大嫂真的一天都不想忍,但苏娥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想想郑母和郑南的脾气,她们肯定会这么想,趁机来找苏娥的麻烦。
  郑大嫂就说道:“好,那我再忍几天,反正我都忍十几年了,也不差这几天。”说完,和苏娥相对而视,忍俊不禁的笑了:“你去歇着,我给你包饺子。”
  郑东皱眉:“你可拉倒吧,你包的饺子跟包子似的,你看看人家苏娥包的,跟花一样多好看。”
  苏娥跟着苏雅学的包饺子,把皮和肉馅放在右手中间,折起来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一挤就成了,不仅包出来的饺子模样好看,速度还很快。
  郑大嫂见了也有些汗颜,嘟哝道:“我跟着你十几年了,哦,现在你开始嫌弃我了,早干嘛去了。”
  这下郑东兄弟两个也笑了起来,孩子睡了,苏娥就把他抱回屋里安置好,出来就去了厨房,不一会就端了几盘菜,还拿来了一瓶酒。
  “我和嫂子一起包饺子就好,喊上咱爹,你们爷仨喝几盅。”
  郑西就去喊了郑父,他们爷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菜喝酒,这边苏娥教郑大嫂包饺子。郑大嫂常年干活的人,家务活一学就会,和苏娥一起很快就把饺子包好了,苏娥还去厨房煮了些,端出来给他们吃。
  见两个儿子儿媳都在,郑父心里也高兴,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小小的院子里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过了年,刚出了十五,郑东就提出了分开住,他们一家不顾郑母的反对,搬到了郑西的院子,而郑母和郑南则留在了原来的院子。
  郑西管着郑父,那郑母的养老问题就牵扯不到他,郑东也怕连累郑西,就主动提出每个月给郑母五十块钱。
  现在刚过了九二年,县城的工资水平还不高,大概也就是一百多块,郑东一个月给五十,已经不少了。要只是郑母两人吃喝的话绰绰有余,但她还要吃药,郑南还游手好闲,什么都不肯干,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且分开以后,没有郑大嫂干家务活,郑母年纪大了,郑南还和原来一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郑母一把年纪照顾她也就算了,郑南还不知道体谅自己的母亲。郑南年纪轻轻的要郑母伺候不说,还理所当然的认为郑母是应该的。
  家里一切事情还等着郑母干,即便她生病在床,也要起来做饭,这样没过多久,矛盾就出来了。郑母也彻底看清自己一心疼爱的这个女儿,又多自私自利,便提出让她出去工作。
  郑南怕苦怕累,去上班嫌弃时间约束,还怕人管教,就想去郑东和苏娥的店铺帮忙,两人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郑母这次也铁了心,一分钱也不给她,郑南在家哭闹,郑母斩钉截铁的道:“你大哥给钱是给我养老的,不是来养你这个妹妹。”
  见郑母真的不给自己钱,郑南没了办法,只得出去找工作,可是她在一个地方没干两天就嫌这嫌那,整天跳槽,也挣不到什么钱。
  县城就这么大,郑家又是老门老户,他们家的那点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郑南还这样折腾,没几天就臭名远扬,工作都不好找了。
  郑南就去找郑西,想让他出面去找苏雅,她想去雅阁。雅阁不仅环境好,工资也高,还能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