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可不是,我二哥都快乐懵了,不说了,我还得去徐家报喜,先走了啊!”段志涛开着车,喜气洋洋的给宣传了一道,等他到家的时候,村里大半人都知道,既范淑香之后,范家又出了对儿双胞胎。
  “咋样,你男人我够聪明吧?”一句话给大舅哥省下多少钱?
  脱去外衣的段志涛,满脸得意的坐到炕上,笑看向媳妇求表扬。
  “聪明,你可聪明了,妈都说了,生我这闺女啥用没有,比起她姑爷差远了。”斜睨了眼丈夫,范淑香乐呵呵的给予了表扬。
  呃?这语气不对啊?
  正 准备盘腿大坐的段志涛,忙穿鞋下地端正了态度:“瞧妈这话说的,没有你这个闺女,能有我这个女婿吗?要不是为了我媳妇不上火,我能想破脑袋给她出主意吗? 你这闺女多重要啊?”嘴里说着,还颇为狗腿的伸出手,给媳妇捏着两边肩膀,“坐车颠得一道累了吧?趁儿子没回来,你上炕躺着歇会儿?”
  俩小子看不着妈心情不爽,为了让孙子心情爽,段守信领着俩孙子又跑他大哥家玩去了。
  知道闺女在隔壁看动画片,一半会儿过不了,范淑香看了眼时间,而后懒懒的往后一靠:“听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累了,要不你帮我捏捏?”
  “这有啥不行的?想捏哪?技术不敢保证,劲我可有的是。”媳妇吱一声,刀山火海也得往上冲,更别说只是捏捏肩膀了?段志涛重新回到炕里,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大干一场。
  范淑香眯着眼满足的趴在炕上:“那就后腰吧。”
  段志涛像模像样的伸手按着后腰,嘴里还很人性化的问道:“这个力度行不行?”
  “再重点,再往上点。”
  再往上点?有力的大手来到后背:“这回呢?”
  “嗯,力度够了,手再往上点。”半眯的眼已经变成了全眯,范淑香一脸享受的指挥道。
  再往上点?哦,肩膀:“这吗?”
  范淑香闭着眼翻了个身,正面朝上道:“再往下点。”
  肩膀再往下?
  低着头往下一看,正经八百给媳妇按摩的段志涛,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大脑和小腹游窜。
  他被媳妇调、戏、了?
  禄山之爪揉捏着宣软的两团,段志涛弯腰凑近媳妇的脸,翘起嘴角低声道:“这回总对了吧?”
  范淑香两颊微红,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强忍笑意的淡定道:“嗯,就这,好好按吧。”
  本以为媳妇指定不好意思说话,然后他好调戏回来,可范淑香理直气壮的一点头,直接把段志涛造没电了。
  这么没羞没臊的媳妇,你让他怎么调戏?
  愤愤的又捏了两下手底的柔软,自觉夫纲不振的段志涛,开始玩赖的低头下口咬。
  “啊——你干嘛?”被吓一跳的范淑香,看着衣襟上的湿痕哭笑不得,本想逗逗他,谁知道他还下上口了?这是属狗的啊?
  “没干嘛啊?不是你说的给你按按吗?”咬出兴致的某人再接在励,一口接一口的毫不客气,别看隔着衣服,可在家穿的少,口感也不错。
  痒痒的范淑香连躲带闪的满口求饶:“不玩了,不玩了……”
  不玩?晚了。
  隔壁屋的甜甜正看动画片呢,突然听到妈妈断断续续的笑声,似乎还说不玩了?啥不玩了?
  警觉的小家伙蹭蹭下了地,跑过去一看,啊!爸爸在和妈妈玩挠痒痒?
  孩子立马就兴奋了,激动的大喊一声:“妈妈我来救你!”而后脱鞋上炕,扑到爸爸的身上就开始磨牙。
  苦命的段志涛还不敢躲,怕把他闺女闪到地下去,心软的结果,就是被反扑在炕,彻底沦为了母女俩的手下败将。
  十分钟后,被蹂躏的一塌糊涂的段志涛,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控诉道:“你们娘俩就联起手来欺负我吧,你看等我儿子长大的?”到时候男生一伙女生一伙,咱们没完。
  范淑香用手拢着散开的头发,笑瞥了眼满怀希望的丈夫,得意的道:“儿子跟妈好,长大了也不是帮你。”
  不服气的段志涛本想狡辩两句,结果还没等出声呢,就被门外那一串的‘妈妈’给打击到了。
  这位悲愤的一捂脸:在家还搞小团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
  段丽丽最近有点上火,本来她那盒饭卖的挺赚钱的,结果这两天,工地周围多出好几份卖小吃的,虽然自己是先卖的,大伙都混了个脸熟,可总共才能卖多少钱啊?再去掉点糟损的,这几天就是个不赚不赔,白忙活。
  唉,咋办呢?在小吃的基础上,还能再加点啥呢?
  “二姐,想啥呢?”段志涛一进屋,就见他二姐坐那皱眉呢,每天这点早就洗菜淘米了,今儿个这是不卖饭盒了?
  “别提了。”无精打采的把事一说,段丽丽无奈道,“饭盒我先不卖了,下午先出去转转,不行也找个地方我也烤鸡蛋。”
  段志涛听了笑道:“不卖正好,我明儿个出趟门,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出门我去干嘛?”段丽丽莫名其妙。
  “是这样的,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不是去了趟s市吗?我看那有几家熟食店,就是那种把猪肉酱了的,我尝过,味儿还不错……”
  不只味道不错,卖的也很火,几毛钱一斤的东西,经过加工翻了两三翻,这里面的利润可是够大的。
  所以他回来就开始让三姐夫帮着打听,想问问谁会?当然,这个可不是普通的做法,要好吃、难做、有特色,否则一学就会他还挣啥钱啊?
  这不是,昨儿个三姐夫那边有信了,说在隔壁县的一个村落,有个会的,据说祖爷爷辈还当过宫廷御厨?这要是把那手法学来,自家开个熟食店,可是连鸡都不用外进了。
  ☆、第136章
  听了弟弟的话,段丽丽笑着应道:“成,我明儿个陪你去看看。”在她的想法里,兄弟媳妇带着孩子出不来,志涛还不会做饭,所以让自己过去帮着把把关,这完全正常。
  谁知道段志涛听了这话,却反驳的纠正道:“不是你陪我去看看,是好吃的话,我陪你去学学。”家里一摊子事呢,他哪有精力再干这个?
  “我学?”段丽丽诧异,到底谁干啊?
  “对啊,你学,学会了咱姐弟俩一起开个店,我出钱你出力,挣了钱,去掉成本咱俩对半劈。”总不能让他媳妇学吧?那可不行。
  对于段志涛来说,他姐姐妹妹,七大姑八大姨都可以四处乱转、自强自立,他媳妇却不行,先不说家里孩子能不能离了妈?回家找不着媳妇他还不干呢。
  不管段丽丽心中啥想法,这位单方面的确定了时间,然后拍拍屁股转身回家了。
  第二天,姐弟俩跟着王旭东,前往邻县去学。
  到那才知道,这家的祖上还真做过御厨,家里甚至还有本旧掉渣的宫廷食谱,问题是,这个鸡传来传去的,已经被过度简易了,给皇上吃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带省事的,这里面需要的调料太多,而这家的条件还不太富裕,炖个鸡都是奢侈,谁花钱舍得买一堆调料,就为了做个鸡?
  看着那位满脸褶子的方老爷子,段志涛大手一挥:“没事,要啥调料您老都给我写好了,我去买,鸡也我出,我今儿个就想吃吃这宫廷鸡,要是真好的话,您家这方子我就买了,指定不带差事的。”要就要那最好的,简易做法的谁要啊?
  拿着带有二十多味中药的长单子,段志涛开车跑到县里药店,总共买回来一大包,仔细一看,连晾干的橘子皮都有?可是够乱套的。
  别看这东西费事,可做出来的鸡确实好吃,整只鸡又按摩又泡澡的,最后用调料一起烀,烀好后想吃的时候再过一下油,外皮酥脆,肉质鲜嫩,和这一对照,家里炖的鸡简直没发比。
  啃完了一只鸡大腿,段志涛开始问价,他是想一次性买断,就是签个合同,代表今后这鸡的做法是我段家的了,把你们家那页菜谱撕下来,从今往后你们不许做,和你们家也没关系。
  本以为这么一说,对方不得咋狮子大开口呢?结果方老头狠了半天心,就要了个一百块?看那心惊胆战的样,只要他不同意,对方立马就能降价。
  在方家人心里,这真是大开口了,家里的菜谱都快生锈了,要不是老爷子还想留着当个念想,早就点火烧炉子了,谁能留着它啊?在他们心里,这都等于讹人了。
  对方不多要,段志涛再大方也不会上赶着白给,把拎来的几只鸡全当赠送,这位乐呵呵的开车回家,开始张罗他的烧鸡店。
  既然要大干,原先做早饭的东西也就都撤了,重新粉刷墙壁,订做摆放柜台,忙了不到一个星期,晨光烧鸡店正式开业。
  ……
  五月的天气也算是春暖花开了,不冷不热的温度,正适合孩子外出,段志涛弄了个推车,把俩儿子一装,两口子领着四个孩子,去县里给自家烧鸡店捧场。
  为了提高烧鸡店的知名度,段志涛把炸好的鸡,剁成一口一个的小块,摆到外面免费品尝,暂时不买不要紧,只要你知道我们店的鸡好吃,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 年代的人们真没啥吃的,吃个肉罐头都是新鲜的,更别说烧鸡了?三块五一只的价格虽然贵了点,可偶尔改善一下伙食还是可以的,所以新鲜之下,这个一只那个一 只,没买的也暗暗记住地址,准备逢年过节,或家里来人也买上一只,如此一来,晨光烧鸡店作为本县的第一个烧鸡店,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头。
  眼瞅着二姐忙的脚打后脑勺,范淑香暗暗皱眉,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想去帮忙孩子又小,再说今儿个她帮忙了,明儿个呢?两口子一合计,干脆再雇个人吧。
  雇啥人让段丽丽自己挑,毕竟今后在她手底下干活,总得她看上眼不是?
  城里人几乎个个都有工作,段丽丽也没费那事招工,回村找了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正好管吃管住,也当陪她一起作伴了。
  段志涛还是老样子,见所有的一切上了轨道,他这边撂挑子不管了,反正你要几只白条鸡,我头天晚上给你送来,剩下的月底结账,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这还是他亲二姐,他就更没啥可怀疑的了。
  今后的日子里,段家的生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段志涛开个小车可哪跑,即使忙的脚不沾地,可瞅着那一沓沓的钞票,两口子躲被窝里也忍不住偷笑。
  因为烧鸡的个头不能大,二斤就得出栏,所以他又预定了好几套孵化机,准备把自家的鸡场再扩大面积,可就在这个时候,鸡场出事了。
  他们家的鸡场,一直就段守信一个人守着,自打手里宽裕后,段志涛还把鸡场周围的铁丝网加固了一下,可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随着他们家的买卖越做越大,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眼,想要替天行道了。
  本来杏花村自打出了‘赵六在山上无辜受伤’那事以后,再没人敢打鸡场的主意,可这伙人不是杏花村的,他们是县里的。
  去年八月节开始,‘晨光’俩字就随着咸鸡蛋出了名,而后刚入冬,晨光又出了烤鸡蛋?今年没入夏,晨光烧鸡又出来了?左一个晨光,右一个晨光,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名头响代表着钞票多,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其实段志涛的事还是挺好打听的,随便买个烤鸡蛋,问问是哪村的,然后倒村里一套话,下到三岁,上至八十,都能把段家的发家史给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这五个小子,套好了话踩好了点,赶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就去了。
  和赵六那非专业的不同,这几个小子可是爬墙解锁的惯犯,去的时候,手里带着专掐铁丝的铁钳子,一人还背着俩麻袋。
  他们想的很好,还打算在这鸡场长远发展,反正山上的鸡多,没钱没吃的了,就来装上几麻袋,这么大个山林,你段家看得过来吗?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走,他们偷偷摸摸的转到鸡场后面,把铁丝网拉开个口子,而后进去装鸡,鸡发现情形不对一叫唤,出去的时候被一大群听声赶到的野兽前后夹击,众人受伤逃跑,麻袋里的鸡趴在地上,乖乖的等着天亮主人来认养……
  可是这帮人不按剧情走,在他们的想法里,一个老头有啥可惧?夜半三更的早睡死了,那就是一个摆设,所以没走多远就在铁丝网上开了个口子,而后兴冲冲的钻了进去。
  再说那些鸡,睡的正香呢,突然发现自己被抓住了?想起主人吩咐的,半夜被抓一定要叫,这些家伙一个个扯开脖子就叫唤上了。
  段守信还真就是个摆设,关窗户关门的,还离着那老远,你说他能听着啥?早就睡过二道岭了。
  可赛虎不同,这小家伙本来晚上就精神,再加上偷鸡的地点还那么近,隐隐约约听到自家鸡声音不对,趴在狗窝里的它蹦起来就开始对月长啸,等嚎完了,它撒腿就往里面的鸡场跑。
  里面的偷鸡五人组,正被鸡叫弄的心烦意乱,没注意冲进来个黑影,照着他们就下口咬。
  这下子鸡窝里算是乱了套了,两眼一抹黑,想跑还直拌脚,想打还打不着,等几个人哭爹喊妈的跑出了鸡窝,正碰上闻讯赶来的段守信。
  段守信是听不着鸡叫,可他听着狼嚎了,他没想到那是自家的‘狼’,还以为是鸡场里进了野狼,想到孙女讲的大灰狼偷小鸡,这老头脑子一热,拎着个棒子就出来了。
  结果刚看到个人影正发懵呢,就被跑到近前那小子一铁钳砸到脑袋上,眼前一黑,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好在打人那小子只顾着逃命,也没想再补上一下,见对方倒了,他们按照原路撤退,撒腿就准备往外跑……
  紧追不舍的赛虎,正想出去和伙伴们左右围攻,结果出来一看,老主人趴那不动了?它呜呜叫着,围着段守信绕了好几圈,见又推又拽也扒拉不起来,心急之下,它追着那帮混蛋就出去了。
  家里睡的正香的两口子,突然听到框框的砸门声?
  段志涛钻出被窝,赶着套衣服赶着不满的小声嘟囔:“大半夜的这又是谁啊?”上回是段玲玲生孩子,这回该不是他大娘要生孩子吧?
  打着哈欠推开房门,他拿着手电筒往外一照:“谁啊?有啥事?”
  “呜呜……”
  “赛虎?”段志涛心中一惊,自小养大的爱犬,对于赛虎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家伙不会汪汪咬,只会呜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