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明媚带着玉梨走进花厅的时候,发现那里边几乎是水泄不通。
  花厅里坐着一群夫人小姐,一个个妆容精致,穿着考究,头上明晃晃的簪子映着花厅外头透进来的日光,不住的在闪烁着,身上的衣裳全是极尽华美,颜色五彩缤纷,式样全选着新奇的来,真真是花团锦簇,让人瞧得眼花缭乱。
  “见过父亲母亲。”明媚走上前去,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花厅里众位夫人小姐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眼神里全是疑惑。
  这位柳府的二小姐,怎么穿着丫鬟的衣裳,难道竟是在被当做丫鬟使唤?一些心慈的夫人们忍不住脸上有了同情的神色,心道柳四夫人恁般狠心。
  “明媚,你怎么穿这衣裳出来了?”柳元久也注意到了明媚身上那件衣裳,只觉怪异,若兰不是特地给她新做了衣裳,就等着明珠过生辰的时候让她穿出来,怎么她却偏偏穿了件丫鬟的衣裳跑出来见人?
  “回父亲大人话,明媚今日早上穿的衣裳与大姐的那件颜色相仿,大姐特地挑了这件衣裳让我穿,今日是她芳辰,我自然要领命。”明媚低头回答,声音十分温婉,又带了些许颤音,听得众位夫人小姐们心中都是一酸,看来这柳大小姐素日里头欺负庶妹是习惯了的,竟然肆无忌惮的让她穿丫鬟的衣裳。
  乔景铉也是一怔,没想到明媚竟然是柳府的二小姐,他一直以为明媚只是一个乡间的野丫头,方才在普安堂见着她穿了这衣裳,还道她是柳府的丫鬟,没想到她真正的身份却是柳府的千金。而且看起来明媚在府里过得十分不如意,时时刻刻被柳明珠欺负,乔景铉心中如同烧了一把火,很想讲柳明珠捉到一旁,狠狠的抽她几十鞭子才解气。
  “夫人,你怎么能任凭明珠这般胡作非为,也不在旁边说一声?”柳元久的脸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不在府里的时候,这母女两人竟然如此对待明媚。
  “父亲,大姐只是和明媚闹着玩的,你就别怪她和母亲了。”明媚的声音愈发温婉,但也让人愈发觉得心酸,这般维护嫡母与嫡姐,还不是害怕柳元久前脚出府,后脚这边柳四夫人便会秋后算账?庶女难为啊,夫人们纷纷摇头,心软些的小姐眼睛里都有了泪光闪闪,这般善解人意又生得美貌的女子,若是自己的庻妹,自己定然也狠不下心去为难她,这柳大小姐也实在太骄横了。
  柳元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既然明媚识大体要顾全柳府的名声,他也该体谅她的苦心,只好暗地里给她做些补偿罢。不如明日给他去金玉坊定一套精美的头面首饰,也算是对她的弥补,柳元久想到此处才开心了些,笑眯眯的望着明媚道:“这位乔世子想讨了你的丫鬟过去侍奉他母亲,你同不同意?”
  明媚吃了一惊,转身望向站在那里的乔景铉:“乔世子,我这丫鬟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可不是一般的丫鬟,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她罢。”
  乔景铉脸上有几分尴尬:“我并没有想要讨要你的丫鬟,我只是弄错了你的身份。”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原来乔景铉看中的是明媚,并不是她的丫鬟!夫人小姐们瞧着明媚那风华绝代的姿容,心中妒恨不已,方才的一点同情之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柳四夫人与柳明珠更是扭曲了一张脸,恨恨的盯住明媚,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杀死一般。
  乔世子说要讨丫鬟去服侍他母亲,看来都是幌子,分明是看中了这只狐狸精!柳四夫人咬牙切齿的望着明媚,脸上硬生生的堆出了一层笑容来:“明媚,你大姐是在与你闹着玩呢,快些去将衣裳给换了。”
  怎么着也得将这狐媚子支开,免得乔世子那双眼睛只落在了她的身上,还要将她带回府去?眼睁睁见这狐媚子得了乔世子的欢心,那自己的明珠该怎么办?柳四夫人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了这件事情。
  明媚穿着杜姨娘替她准备的那件粉色衣裳再来到花厅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看得有些发直,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换了件衣裳,明媚更是气质出众,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吹弹得破,那水波潋滟的眼神勾人心魂,一颦一笑尽吸引着人往她那边看了过去。
  “乔世子,既然你看错人了,那这事便也做罢,明媚乃是柳府千金,如何能去做那服侍人的丫鬟。”柳四夫人勉强笑了笑,这庶女又将早晨那件衣裳穿了出来,分明是想要压着明珠,让她在乔世子面前失了颜色,真是好算计!
  难怪早上那般听话,原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先抑后扬,先穿了件丫鬟的衣裳让人觉得她颜色简陋,等着换了衣裳出来,两相对比,自然会觉得她容光熠熠不可逼视。柳四夫人与柳明珠两人气得手紧紧的抓着衣袖揉成了一团,差点将肚皮都要气破。
  “明媚自然不会去做服侍人的丫鬟,可去给英王妃看病,这却是我的本分。”明媚朝着乔景铉微微一笑:“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是明媚此生最大的愿望。”
  “明媚,你莫要开口说大话!”柳元久有几分紧张,给那些穷苦百姓看病,即便治不好也不会有人来追究责任,可给英王妃看病,那却不是一桩小事,明媚这孩子怎么能如此不知深浅呢。
  “父亲,明媚只是想替天下人看病,并不是夸口不夸口的问题。”明媚一双眼睛望向柳元久,带着坚定的神色:“明媚不敢说是神医转世,能药到病除,可却想用自己学到的东西为天下人消除痛苦。英王妃既然身子有恙,明媚当尽心竭力去试上一试。”
  乔景铉在旁边听了心中一阵感激,朝明媚点头道:“二小姐如此知晓大义,乔某实在感激,咱们这就出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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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解毒
  英王妃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长得一脸福相,圆圆的脸盘儿,肌肤白净,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想来年轻时该是个美人儿。
  乔景铉立在英王妃床前,低声和她说着话,那模样已经没有了素日里的张狂,只见一个孝顺儿子,正立在母亲床前聆听教诲。
  “这位便是柳府的千金?”英王妃瞧了瞧站在屋子中央的柳明媚,见她一张脸就如羊脂玉一般,莹莹的发出光彩来,心中便有些喜欢,朝她招了招手:“柳小姐,你过来让我瞧瞧。”
  明媚走上前去行了一礼:“王妃安好。”
  英王妃拉住明媚的手打量了一番:“好个俊俏的小姐!炫儿说你通歧黄之术?”她抬眼望向明媚,有些不相信。
  明媚微微一笑:“不敢妄言医技如神,可颇有几分心得。”
  英王妃一愣,没想到明媚如此直接,一般的贵女,听着旁人夸奖,都只会羞答答的说些推托的话儿,可这位柳府千金却是别出一格,一脸的神采飞扬,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一般,跟本不加掩饰。
  “那你替我瞧瞧看。”英王妃颇感兴趣,伸出手来让明媚把脉。
  明媚也不推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几只手指搭在英王妃的脉搏上,仔细诊断了一回:“王妃,请问你素日是否有胸闷耳鸣之症?若是歇息得久,有骨蒸潮热之状?”
  英王妃听着明媚发问,甚是惊奇,眼中的神色变得郑重,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不知柳小姐可有好的法子?”
  明媚没有回答,蹙了蹙眉头:“王妃请换一只手,我再来把脉一番。”
  英王妃此时很是相信明媚,依言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明媚将手指搭在英王妃手上,沉吟不语,脸色越来越严肃,看得英王妃与乔景铉都有几分紧张:“柳小姐,究竟如何?”
  “王妃,你脉象虚浮,而且隐含着阴沉之象,恐怕是新近中毒。”明媚心中奇怪,刚刚摸左手的脉象还未有中毒的迹象,怎么摸了右手,一忽儿便有了这阴沉之症?
  英王妃笑了笑,她身子不适确有此事,而这中毒之说又从何而起?她好好的在这别院疗养,有谁跑来这里害她?刚刚想反驳明媚的话,忽然间就觉得肚子里头有谁拿着一把刀在绞动般,顷刻间便腹痛难忍,一张脸转成苍白颜色,额头上汗水不住的往下滴。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站在屋子里的丫鬟见了,一个个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却被乔景铉拨到了一旁,他紧张的坐在英王妃的床边,一把握住了英王妃的手:“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英王妃痛苦的哼了几声,一只手放在腹部,汗珠子不住的往下掉:“痛,很痛。炫儿,你用法子闭住我的穴位,实在太痛了……”
  “闭住穴位没有用处,王妃,你这是中毒了。我方才给你左手诊脉时还未见中毒之象,换到右手时却隐约脉象阴沉,看来中毒未久。”明媚站起身来,和乔景铉这般并肩坐着还真有些不舒服,她能感觉到乔景铉那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身边,只觉尴尬。
  “柳小姐,那我母亲是因何而中毒,你可否能诊断出来?”乔景铉俊脸铁青,竟然有人敢来暗害母亲,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明媚没有回答乔景铉的话,她转眼看了看床边的茶几,上边粉彩茶盅里头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明媚端过来闻了下,却无异味。旁边放着一碟子蜜饯,似乎是梅子所制,明媚伸手拿了一颗,细细咀嚼了下,果然是梅子,转身问那个贴身丫鬟:“贵府今日的午膳里有羊肉罢?”
  听到此话,那丫鬟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润璃,似乎觉得她不是世间之人:“有。王妃最爱吃羊肉,所以今日特地做了一盘红烧羊肉。”
  吃羊肉忌食梅子,否则会引起中毒,看这碟子里的蜜饯,吃得只剩两颗,其余的定是被英王妃享用了——原来这英王妃也是个馋嘴的。
  “果然如此。”润璃点点头坐了下来:“王妃,乔世子,且莫要紧张,这不是有人故意在下毒,乃是误食了相克的东西所致。玉梨,你到药箱里拿一些甘草赶紧去煎服了来。”一边说着,明媚一边打开了桌子上放着的药箱,从里边取出了金针:“我先给王妃施针缓解这腹痛,然后再开个方子,吃上一日便好了。”
  “原来是这样。”乔景铉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地方让了出来,明媚走到床边,眼疾手快的替英王妃施针,过不了多久,英王妃便觉那阵痛慢慢的消失,身子开始舒爽了起来。她惊讶的望了一眼明媚:“柳小姐果然是杏林圣手。”
  “哪里敢当。”明媚微微一笑,接过玉梨端来的药汁:“王妃且喝了这药汁罢,先将体内的毒素解除再说。”
  “母亲,柳小姐也曾救过孩儿一次。”乔景铉望着明媚端药喂着自己母亲慢慢喝下去,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好像就是一家人,这位柳府二小姐正在以儿媳妇的身份照顾着婆母。
  明媚不知道乔景铉心中所想,若是知道,说不定会将英王妃喝剩的药渣全泼到乔景铉的脸上,她此时只是在想,乔世子,你错了,我怎么会只救过你一次,分明便已经救了你两次。
  ☆、第三十七章 表白
  夜色深深月华如水,一地银白色的月光里树影憧憧摇曳多姿。明媚与玉梨是第一次来这英王府别院,十分新鲜,刚刚在外边走了一圈回来,还不想歇息,于是两人便坐在了前院的抄手游廊上说话,忽然就听前边院门传来轻轻的啄剥之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况且在这陌生的英王府别院,有谁会来敲门呢?玉梨望了一眼明媚,小声问道:“姑娘,要不要去开门?”
  “隔着门问一声,看看是谁,指不定是英王妃让人给咱们送宵夜来的。”很讲究的大户人家规矩多,下午明媚就尝了一次糕点,那丫鬟说是英王妃吩咐让她给柳小姐送过来的。
  “嗯。”玉梨心中高兴,飞快的跑到门边问了一句:“是谁?”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我。”
  原来是乔景铉。
  玉梨转头看了看明媚,指了指那扇门,眼睛睁得大大的:“姑娘,是乔世子。”
  “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罢。”明媚皱了皱眉,这种时候还跑过来,他难道不知道男女大防?
  “柳小姐,你让丫鬟开下门,我有话想要和你说。”乔景铉站在门外,眼巴巴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心浮气躁睡不着觉,就想找明媚来说说话,仿佛见着她的眼睛便能让自己安定下来一般。
  “若是有紧急的事情,那就隔着门说罢,我能听得到。”明媚走到门边,眼睛透过门缝看了看外边,就见乔景铉一脸茫然的在瞪着院门,好像是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般,十分无助。
  “姑娘,乔世子这是怎么了?”玉梨趴在门上往外看了看,也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跑姑娘这边来,有什么话好说的?”
  主仆两人刚刚才议论了两句,就听“嗖”的一声响,转头一看,乔景铉已经从墙上飘然而至,一把攥住明媚的手腕,也不说话,带着她凌空跃起,跳到了院墙边上那棵大树上边。
  明媚惊呼了一声,将手一甩:“乔世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乔景铉皱着眉头望着明媚,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嘴巴里边喃喃自语:“你肯定是给我吃了什么药对不对?为什么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全是你?是,肯定你你给我吃了*药,我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明媚脸上一烫,这乔景铉不是在变着法子向自己表白?她望了望乔景铉,长得不错,面如冠玉,俊眉星目,只可惜身世太显赫了些,等他袭了爵位,免不了侧妃侍妾的一大堆,自己可不想跟一群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你怎么望着我不说话?”乔景铉扣住明媚的手腕不放:“你快些给我解药。”
  “我可没什么解药给你。”明媚轻轻哼了一声:“这分明是你自己睡不着觉,不要赖到我头上来。”
  乔景铉将明媚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仿佛要将她拉到怀里一般,明媚大急,这不就是那登徒子做的事儿?她伸出脚来,恶狠狠的踩了乔景铉一脚,乔景铉吃痛,赶紧将脚往旁边一撇,可是他却忘记了他们两人正在大树上边,这一躲闪,右脚踩着树上的青苔,猛的往下一溜,整个人便滑教从树上摔了下来。
  “姑娘,小心!”玉梨见着乔景铉拉着明媚的手从树上跌下来,不由得在旁边惊呼出声,这时缺却见乔景铉手脚麻利的在空中翻转了过来,并没有像她所想象里狗啃屎一般的摔在地上,而是抱着明媚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站了起来。
  “乔景铉,你放开我的手!”明媚又羞又气,用力的挣扎着想摆脱乔景铉,可没想到他手劲很大,怎么挣扎都不能闪开,明媚的手慢慢的摸向手镯,准备让乔景铉又尝尝苦头,这时乔景铉忽然间松开了手,明媚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你说要我放开你的手,我便放开。”乔景铉的眼睛盯住明媚不放:“你瞧,我多么顺从你!柳小姐,上回是我不对,不该说让你给我做贴身丫鬟,我向你认错。”
  明媚一扭身便躲开了乔景铉的魔掌,闪在旁边朝乔景铉点了点头:“我都忘记那回事了,你也别再惦记着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与你计较,你快些回去歇息罢。”
  “柳小姐,我想问你一句,你给我做贵妾可好?”乔景铉一张俊脸凑上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彩:“这样我便可以时时刻刻见着你了。”
  “乔世子,你难道以为我很稀罕做你的贵妾?”明媚忍着一肚子气,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乔景铉:“你这般问,好像是在给我恩典一般。”
  “难道不是恩典?你只不过是知府的庶出女儿,给你贵妾的身份已经不错了。”乔景铉挑了挑眉毛:“我父王有两个侧妃,都是当年的贵妾升上来的,等我以后袭了爵位,我也可以升你做侧妃。”
  “伸出手来。”明媚笑吟吟的吩咐了乔景铉一句,这笑容就如开在夜色里的昙花一般格外美好,乔景铉有几分失魂落魄,呆呆的望着明媚,很听话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明媚抿着嘴唇,扣住了手镯,就见寒光一闪,一根针扎在了乔景铉的手背上:“世子爷,扎针的时候到了。”
  ☆、第三十八章 拒绝
  夜风习习,竹露轻响,滴滴落在青石地面上,如一曲美妙的音乐,只是里边夹杂着倒抽凉气的声音,显得格外不和谐。
  “你为何拿针扎我?”乔景炫怒目而视,实在不敢相信明媚竟然又会对他下手。上回自己说要她来做贴身丫鬟,诚然对她是一种侮辱,怎么说她也是个知府千金,不至于要为人奴婢,可现在自己都提出要她来做贵妾,还答应到时候升她做侧妃,可她却还是拿针来扎他!
  乔景炫自小便是在英王府长大,他周围的人,包括他的父亲、他的叔父、他朋友的长辈们,谁都是三妻四妾一大堆,所以他也自然而然觉得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别人家的妾只是半个主子,可英王府的侧妃却不同,到时候是要记入宗室玉牒的,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都这么赏脸给她,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望着自己逐渐肿了起来的手臂,乔景炫抽着凉气问:“柳小姐,你不稀罕做我的贵妾,难道还想做正妃不成?”
  做正妃可不是她这样的身份能肖想的,虽然柳老太爷是当朝太傅,可她毕竟还只是四房的一个庶女,怎么也不可能爬到那个位置上边去,他的正妻怎么着也该是某府的嫡女。
  “乔世子,你也太高看你自己的,我可压根儿没想要做你的正妻。”明媚冷笑了一声,这人真是自视甚高,大抵是被那些贵夫人贵女们捧得傲慢无比,眼中只有他自己。
  “你不想做我的正妻,怎么可能?”乔景炫惊奇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京城不知道有多少贵女都巴望着这个位置,我才不相信你会不想!”
  “我是真心实意的告诉你一句,我真不想。”明媚望了望乔景炫,撇了撇嘴:“乔世子你心思可真宽,也不问问你自己手上的伤势,却来追问我想不想做你的正妻。”
  乔景炫被明媚一提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那条胳膊已经肿得像只馒头,还带着些黑色的气息在蔓延。他大吃了一惊:“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这毒性也不算太重,只是十二个时辰没有解药,那你这条胳膊就会废了。”明媚瞧着乔景炫,气定神闲:“别瞪着我看,我可以给你解药,只是请你马上离开我的院子,我没有心情和你讨论你将来的正妃侧妃是什么样的人。我坦白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一点也没有想要嫁给你的意思!”
  明媚说得斩钉截铁,眼中满是不屑,乔景炫总算是相信了她的话,看来她真是不愿意嫁给自己。他苦笑了一声,伸出手来:“你给我解药,我这就回去。”
  “还算你识时务。”明媚从身上的荷包里摸出了一丸解药来:“乔世子,这个你拿了去冲服,大约一个时辰,这毒性便能化解,只是请注意,一个月内不能近女色,否则这余毒便无法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