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她低着头看起来很难受,“没有,我这肚子是得了病,才不是因为怀孕了,既然他如此狠心决绝我以后便不再找他了,以后死也好,活着也罢,反正不过是行尸走肉。”
  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大有决绝之意。
  说真的,我不是什么圣人,我自然不想有个女人出来跟我分享一个男人。
  看着她转身离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就走吧,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去质问他。
  虽然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大抵,众人都觉得我叫这个女子的原因是因为我大发善心准备留下来,但是我却没有让她留下来的意思。
  看着她要走,星渊突然说道:“你肚子,是不是那次我喝醉了之后,你…”
  她原本要离开的步伐,却停了下来,那背影看起来还真是不一般的落寞。
  “没有那一次醉酒,我的肚子只不过是因为我生病了,跟你没有关系,今日是你喜事,你就好好的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吧,我祝你们久久。”
  “你留下吧,我的东宫旁边有一处偏殿,你就住在哪里,等到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离开也不迟,这孩子是我们皇室血脉,断然不能流落民间的。”
  我猜的没错,星渊不过是欲擒故纵,在这个女人进来的一瞬间,他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她留下来。
  ☆、第62章 信不信我
  刚刚那般决绝的让她,不过只是想看我的态度,如今瞧着我眼底里面还有一丝丝怜悯,就抓住了这一丝丝怜悯让她留下来。
  “算了,我不必留下来,到时候怕对太子殿下和公主产生不好的影响,那我就万死不辞了。”这个女人仍然拒绝。
  直到皇上开口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如今你身怀六甲,定然是要留下的。”
  全场的焦点全都在她和太子身上,而我这个太子妃,不过只是个陪衬而已。
  “太子妃,你觉得如何?”
  虽然内心不是滋味,但是我却还是要假装一副大义的样子道:“皇上说的没错,既然她已经身怀六甲,必然是要留在皇宫的。”
  我不记得成亲典礼是如何完成的,我只知道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让我有些难受。
  这些流程如行云流水一般,刚刚的事情彷如没有发生过一般,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唯独我,就好像在完整的人生里面添上了一块空白。
  最后我被送入了东宫,也就是洞房。
  星渊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进了洞房,他醉眸惺忪的看着我,有些可爱,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感觉到了抵触。
  他掀开了我的红盖头,问我:“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会不会介意…”
  会不会介意?亏他问的出来,我会介意又如何,她还不是入住了偏殿,虽然我是太子妃又如何?
  皇上和你决定的事情,难道我一个太子妃就可以改变?
  我浅浅一笑道:“介意不介意的又如何,已经成为了事实。”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喃:“她不过是我年轻的事情犯下的一个错误,在遇见你之前,我确实和她在一起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开的,毕竟我今后是要成为帝王的人,不是吗,既成为帝王,有三妻四妾也无妨,但是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太子妃,永远在东宫,以后再到凤殿,好不好?”
  动人的情话,从太子妃陪我到皇后,倘若没有今日这一出我可能会很天真而又激动的期待着。
  但是现在,我心里就好像有了什么隔阂一般。
  只能在心里,说不出,但是又消散不了。
  他醉醺醺的解开了我的衣袍,我浑身颤抖着。
  “太子殿下,那,那偏殿的那位好像是肚子疼了几个时辰了,说是要见您…”
  一位侍卫在外面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说着,毕竟今天是太子殿下的洞房之日。
  星渊解开我衣裳的手暂停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御医们去了么?都如何说?”
  “御医们都去了,说是胎像不稳,有可能小产。”
  他听到此处,微微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我道:“你去吧。”
  谁敢相信,谁又会知道,我堂堂一国公主,最后连个洞房,夫君都没有在我的房间。
  是的,他在那个女人的寝宫呆了一天一夜。
  而我就坐在床榻,等着他回来,也等了一夜。
  南耀跟我说,那个女人名唤别玉。
  挺好听的名字。
  那别玉原本是官宦家的子女,后来龙吟国有逆贼叛乱,在别玉家搜出了龙袍,虽知那是栽赃陷害,但别玉家被无辜受牵连,所有男性全部流放,女性全部入了花籍,花籍也就是世世代代都在青楼服侍男人,但是由于太子殿下为别玉求情,所以别家上下就只有别玉未曾被处置。
  原本富贵世家就这样流离失所,太子和那别玉应当是两小无猜的情谊,大抵来说,太子殿下应该是有情的,否则也不会把她给留下来。
  南耀说完之后摸了摸我的脸,喃喃道:“公主,你怎么这么命苦,上辈子遭此大难,如今这辈子又是为情所困,到底要经受多少劫,日子才会好起来。”
  我脸色肯定不是很好,所以问南耀的时候,语气竟然有些颤抖,“上辈子,我是如何死的?”
  南耀道:“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是不是楚妄?”
  南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管如何,他现在也是为了偿还你上辈子的恩情。”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我太执着,是我想说的是,既然上辈子已经缘尽于此,又何必再说什么这辈子来偿还,那倘若我没有这辈子呢。”
  南耀神秘的笑了笑,“他可是天上的仙尊,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他既然已经决定您了,您还是受着吧,反正也是您最初先招惹他的。”
  我说知道南耀是跟着我打趣呢,但是我却有些动容。
  等到南耀离开之后,我拿出那口哨,吹一声。
  声音刚落下,楚妄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既然你说你是神仙,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除了别玉那个女人?”
  楚妄皱眉的看着我,问:“难道你就真的喜欢那个星渊?我早就说了,他的缘分不在你,倘若我擅自改了别玉的寿命,我也会遭受天谴的。”
  我道:“罢了,我随口一说,你也不必当真,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一个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的法子,我根本难以忘记星渊在我心里的位置,洞房之夜他还去了别玉的房间,把我一个人丢在洞房里面,我真的很难受。”
  “昨天是我略施小计让那别玉肚子疼痛的。”
  我蓦地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问道:“居然是你?毁灭我幸福生活的居然是你?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是为了帮你,你总觉得那星渊有多么爱你,实际上他更在乎的是那个别玉而已。”
  我低着头道:“就因为那个别玉才是他的心尖人么,就是因为那个别玉她身怀六甲么,所以他之前对我说的那些不过只是为了哄骗我开心对不对,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楚妄点了点头,“正是。”
  “我勾唇一笑,你不要以为你这般说我就会相信,对,即便是我相信,我也不会乖乖任命,楚妄,我告诉你,不管你给我设了多少障碍,都没有用,这辈子我既然选择了星渊,我就不后悔,不管那个别玉有多强大,我都要把星渊抢回来,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楚妄喃喃道:“喜欢上了谁,就认定谁一辈子么,不管他是好还是坏?”
  我点了点头,“对,一辈子,倘若有下辈子,我也可以大言不惭的说生生世世。”
  他转过头去,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那我就要看你这颗心到底要多久才会死。”
  我紧要下唇,道:“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我知道你不想我同星渊在一起,但是没办法,我不信什么有缘无缘,我只知道,我是太子妃,而那个女人,不过只是个名分都没有的女人罢了!”
  楚妄越说这些,我就越有斗志,我不信什么天命,我只信我自己,是的。
  我没想到的是星渊不仅仅没和我洞房,一连好几天都未曾出现过,日日夜夜守在那女人的床上。
  难不成那别玉病一直没好么?
  想到这里,我赶紧差遣了人随同我一起去看看。
  这偏殿的配置丝毫不比我东宫差,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更夸张的是,偏殿有些阴冷所以这墙上的漆还是椒漆,也就是所谓的椒房,冬暖夏凉真是好不快活。
  我进去的时候,星渊坐在别玉的床头,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看起来还真是你侬我侬。
  我微微咳了一声,道:“太子殿下,你打算何时回东宫?”
  大抵是我问的比较直接,星渊有些错愕的回过头来,看了我约莫几秒,一脸歉意道:“这些日子别玉的肚子一直很不平稳所以才会忘了时间,阿念,你不要介意。”
  “那你是否可以跟我走了?”我问。
  我也没有等他说话,直接走过去拉起了他的手,往外面走,他也没有挣扎,任由着我拉着他。
  走到花园处,我停下脚步问,“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是真心娶我?”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问,认真的回道:“真心。”
  “好,你既然真心娶我,我也一直是真心对你,那别玉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但是希望你记得,我才是你的正宫,我才是你的太子妃,我希望你能多把关注点留在我的身上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道:“阿念,得一此妻,夫复何求,阿念,谢谢你。”
  这声谢谢你,我听着有些不太舒服,便道:“你我都是夫妻了,便不要再说谢谢了,否则我觉得你是在跟我客气。”
  “好。”
  我觉得我跟他说了这些话,也算是掏心掏肺了,他在关注别玉的同时,或许能分一点关注给我。
  但是我错了,我说的那些话,对他根本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他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在做。
  用膳的时候,他会喂别玉吃,别玉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吃东西也开始没有了胃口。
  我和他预计别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因为我在虞国的时候比较喜欢吃辣,而别玉是怀有身孕之人,所以他会主动把所有辣的东西全部撤掉,整个东宫的人陪着别玉一起吃清淡的东西。
  天天蹄花汤,顿顿炖王八,什么补吃什么,吃的我一直胃里泛着酸水。
  我开始想,这别玉是怀孕呢,星渊向着他也是应该的,毕竟怀孕的人比较辛苦。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星渊开始越来越过分。
  原本应当送给我的苏州的流光锦绸缎要让别玉先挑,原因是别玉怀有皇室血脉,所以这样做的目地是她的身材尺寸比较特殊所以要先照顾,就依着这个规矩,东宫的所有东西都是依那偏殿的别玉优先。
  我自然是被排在了后面。
  我在这东宫里面闷得慌,便一个人偷偷的跑出了东宫打算去宫外透透气,就这样的日子,我觉得过的好累,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起初想的是嫁给星渊之后,两个人你侬我侬,白首偕老,现在一看,完全是白日做梦,我有多么宽容,那偏殿的别玉就有多么嚣张。
  难道真的是我太宽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