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师父,你真的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华琦薇越来越看不透她的师父。
  “别说十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若是和白津琮有任何一点关系,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白风会心一笑,“那不知道我爹到底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您说来听听。”
  “你爹这辈子,做的恶事还少吗!光凭一个我师父还不够吗!”
  果然,前影队队长的死,和白津琮有关,白风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妃光!“另一人我想让你见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连琦薇你都让我见到了,还有什么人我会想见我的。”
  她的声音恢复到了低哑,白风似乎能抓到她的变化,“出来吧。”
  黑暗的通道后,传来了另一个脚步声,身形是个男子,当烛光照出他的脸后,“金时!”
  金时的声音冷笑,“怎么,你也没想到吧。”
  “你什么时候和陈国站在一起的!我给你的不够吗!”洛桃又变成激动的样子,多少焦躁起来,“陈国能给你什么!不能,陈国人就是一群会啃血的狼。”
  啃血的狼?白风不由地点点头,“这个说法不错,很贴切。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一半,金时并没有与陈国站在一起,而是就某个方面,达成了共识而已。当然,他损了万军,自然也是罪有应得。金公子说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金时的拳头攥得很紧,“是,是金时一时不懂事。折损如此,也是报应,更是失去了朋友。”
  “一时不懂事?好,我就当你一时不懂事。但是……”她把目光又转向洛桃,“但是你还是输了!输得彻底吗?”
  又回到了低哑的声音,“输,是输了。”
  转而又是激动,“输什么输,只要你一天不杀了我,我就不会输,就算杀了我,还是有人会替我报仇,向陈国复仇。你当真以为白津琮就只做了这一件事?你错了,大错特错,你爹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你们两人要不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洛桃,单独说说。”
  “有什么话?”
  白风说道,“现在是姐姐?还是妹妹?”
  她低着声音,“连这个都调查到了?你在东瀛看来还去到千叶,对不对!”
  “对。”
  “都知道什么了?了解了什么?然后呢?”
  白风说道,“洛桃,从出身时,所有人都认为你把自己的妹妹给克死。但是她一直都活在你身体里对不对?两人同体,几十年,你们一直都生活在一起。”
  “你还知道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洛桃歇斯底里,“你以为我想吗!身体住着另一个人,你以为我好受吗!你知道什么!给我滚!都给我滚!”
  “若是不呢?”
  洛桃突然间像发起了疯一般,锤着墙,又撞着门柱,“你都什么!你不懂,滚!”
  想起了曾经照顾洛桃小时候的一个仆人,“我曾向所有人说过,她是两个人,没有人相信我!你们知道吗,真的是两个人!”
  白风找到她的时候,她被名取一族关在一个不见光的深井里。她半白的头发,披散着,乱糟糟,一副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老疯子。
  就连赵渚和安倍,都觉得她是真的疯了。但白风却清楚地知道,她没有疯,她的眼睛告诉着白风,她没有疯。
  “我相信你。但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白风反问道,双目不离开她的眼睛,“告诉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自从被关以后,自从所有人都否定她之后,就当她是自言自语,得了失心疯。“她真的是两个人!凶的那个,很平静的那个!你知道吗!就是,就是被她吸干血的妹妹!”
  “你怎么发现的?”
  “发现?发现?她,她凶的那个,和平静的那个。她们会说话,平静的那个,帮凶的那个,出主意,害族长!她,她杀了她爹!”
  赵渚问安倍,“凶的那个,平静的那个?是说她身体里的两个人?”
  “我知道。”
  白风说道,“我被洛桃关着的时候。她就是时而暴躁,时而平静。暴躁时声音低哑,平静的人,则是阴沉。她就是那样,那天夜里,她的状态很奇怪。”
  “对对对,只要激动时,她就是两个人……两个人……对对对,就是激动的时候,会出来,会出来!对对对!”
  激动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关键点。白风说道,“除了这个,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不同的?”
  “对对对,凶的那个,很怕平静的人。她,她很怕那个平静的人。很坏,那个平静的人,很坏!杀族长的,是那个平静的人!”
  “凶的,怕那个平静的?”
  赵渚说道,“凶的怕那个平静的?是不是就是说把那个阴沉的洛桃引出来,那个凶的,是不是就不会再搞事了?”
  “不对,不对,我想我们可能是想差了。”白风说道,“暴躁的是时常会显露的人格,反而另一个洛桃是不能出来。”
  安倍问道,“主上的意思是说,反而是那个安静的,更加危险。”
  “对。激动?激动的时候……我想我有办法了……”
  自从替身回了尧天京城,白风让周琦南制了一张赵渚的人皮面具……当然白风的胜利,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赵渚教的。
  “淇华,过来过来,今天难得你枫姐姐放你半天,师父来教教你怎么打仗!”赵渚说道,“淇华,你看啊,这沙盘就像是战场的地形,比如两军交战,地为峡谷。如果是你,你想怎么打?”
  淇华左看看沙盘,右看看地形,“峡谷地小,不太利于两军对垒,那这个地形是不是从上而攻最好!”
  “嗯,从峡谷而上攻,是一个好方法。但是万一这个制高点被敌人掠夺,这时该怎么办?”
  “那应该怎么办?”淇华将兵旗从谷上拔下,左右不清楚该放哪里,选了半天,“不知道啊。”随手就放在了敌人营中。
  赵渚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