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慕千怜靠过来的身子,冷声说道:“皇后才刚刚放出来,说话做事可是要当心些,刚才那句有关德行的话朕没有当着所有百姓的话说出来已经是极其给你面子了,可别不知好歹。”
  话落,梁谨夜见慕千怜似乎有些不甘,冷哼一声,说道:“慕千怜,你真以为一出水牢就可以立刻恢复地位了么?你真以为朕单单凭着你媚术大成才愿意放了你么?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殷儿这段时间****念叨着你,朕才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把你放出来,所以,你知足吧。”
  梁谨夜的声音很冷,带着不悦,却如一把尖刀,直直的刺进了慕千怜的心里,疼痛难忍。
  原来,这就是她爱了七年的男人!
  是啊,她早该知道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慕千怜脚有些发软的退离了梁谨夜几步,眼中闪过了一抹不知什么色彩,竟是让人看不分明。
  殷儿,原来是因为殷儿?这个你七年来唯一的子嗣,你最最宠爱的梁氏皇朝的后代。
  也就是说,若是她当年没有一时鬼迷了心窍生下来这个孽种,她如今还在水牢里苦苦挣扎,还会因为她媚术大成而被关起来****当做练功的工具么!
  想到这里,慕千怜眼中浮现了一抹难以置信,似乎有一种寒冷,从骨子里渗透了出来,然后她调整好情绪,微微一笑。
  她想到了几日前在水牢里见到的那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红衣女子,当时,她拖那个女子将贴身的项链给了殷儿。
  当天,那个女子的意思是要助她,助她什么……
  当然是助她去……
  思及此,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色。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要摸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才好。
  殷儿既然会频繁的去御书房找梁谨夜询问她的事儿,那殷儿定然是拿到了那串项链,那么殷儿定然知道那天出现在水牢放言说要助她的女人是谁。
  既然要合作,自然要先摸清楚人的底细。
  心下想法自然敲定,慕千怜抬起头,却发现属于梁谨夜的明黄龙撵已然远去。
  此时,卯时已至不久,天色已经完全放亮了,春季清晨清冷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路边的砖瓦上,折射出柔和的光。
  不似皇宫的琉璃宫瓦那般在阳光下折射绚丽的光彩,不似琉璃宫瓦那般流光溢转,却静静的搭建在路边的屋顶上,静谧安详,让人安心。
  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从路边驶过,赶车的车夫带着草帽,正好遮住了他的脸,专心的赶着车,毫不分心。
  可若是懂些行道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马车虽然装饰不显眼,但是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布匹名贵,车马结实,不会轻易损坏,显然里边坐着的人身份匪浅。
  第141章 颠簸
  听着马车外的喧哗声,懒洋洋的靠在舒适的软榻上的女子凤眸微敛,笑意斐然,那眸色间的愉悦,清澈见底。
  出了皇宫后,整个人心里都稍稍放松了些许,其实没有开心,只是感觉没那么压抑了。
  梁氏皇朝的皇宫,重生后她一直待的地方,几乎****夜夜都待的地方,阴暗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梁氏皇朝的皇宫内院竟然是如此的黑暗,沉沉的几乎断气。
  呼呼呼——
  啪啪啪——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阵奔跑追逐的声音,紧接着,街道上一片嘈杂,似乎有人倒翻了百姓街边摆放的菜篮子,踩坏了蔬果,便是一片叫骂声。
  一个陪同在马车内的宫女见原本安心靠在软榻上的女子突然皱起了秀眉,以为这位娘娘不高兴了,正要说些什么安抚一翻,突然马车一震,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马匹嘶叫的声音,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开始极其不稳的跌跌撞撞的行驶起来。
  慕千雁皱起眉头,坐了起来,透过因为震动而不停大幅度摇晃的窗帘,依稀看到外边人仰马翻的场面。
  不过没有什么危险。
  当年她在女尊的时候,遇到过太多次借混乱暗杀的现象,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事儿值得别人派杀手来杀她,但还是警惕些的好。
  确定这一点之后,心中稍安,她微微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抓住了软榻的边沿,以防意外。
  这时,外边传来车夫粗狂的声音,虽然外边极其的吵,依旧穿透嘈杂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里边。
  “夫人,您没事儿吧?”
  车夫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一个有武功功底的人,此次慕千雁为国祈福,代替皇后慕千怜出行的事情梁谨夜非常看重,派在她身侧的人,少而精,都是有武功的人。
  不过随从五人,除了外边的两个侍卫,都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慕千雁眼中闪过一抹冷然,看来还得解决侍卫这个麻烦。
  外边车夫还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一次外边的声音又吵了些许,马车更是颠簸,车夫的话交杂进外边的争吵喊叫声,支离破碎。
  实在是听不大清楚。
  不过下一秒,一名守在外面的宫女便扶着马车门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然后在颠簸中勉强行礼说道:“夫人,外边似乎有人偷了东西,追逐间打翻了别人的摊位,所以一时混乱,一会儿就好了。”
  说到这里,那宫女有些担心这个女子会不悦,又说道:“让夫人受惊了。”
  出门在外,总不能太过张扬的告诉所有人这车里的人是当朝裘妃
  娘娘公冶玉,是当朝宠妃。
  这样总会招惹来一些原本不该有哦麻烦。
  所以在称呼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见坐在软榻上神色平静的女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那宫女心下稍安,走了出去。
  ……
  黑,深不见底的的黑,浓重的墨色渲染,交织着几乎不算光的丝丝亮点,和着沉沉的雾色,在密林伸出沉淀,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