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获得女性恶感,人设值1,当前余额为4】
  我想看看。林槐道。
  他的心里依旧萦绕着才古怪的景象在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才所闻见的,那仿佛花果腐烂般甜美而腻人的香气,又变得浓郁了起来。
  然而在那些人看来,这一切只是林槐的幻觉。
  他没说自己要看什么,所有人于是对他怒目而视。红裙女孩正要再怒斥他,林槐的身后却传来了楚天舒的声音:你刚才是想看被子里,有没有藏着其他人,对么?
  藏着其他人什么?!
  他这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露出了或茫然、或恐惧的神情。楚天舒不疾不徐地道:刚才你们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放在了笔上,但
  谁能保证,刚才你们从被子里拉出来的手,确实是白裙女孩的手呢?楚天舒道,刚才她的被子,捂得这么严实,只露出了一只手来
  你!你!
  几个女孩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胖子更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白裙女孩所在的床榻。黄裙女孩镇定了一下,怒吼道:刚才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么?被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这样吗?林槐突然道。
  他看向满脸煞白的健身男,健身男坐在白裙女孩身旁,手臂颤抖着。林槐一步步走向他,扳起他的脸来。
  告诉我,当你牵起她的手时,你感觉到了什么?林槐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眼珠里渐渐漫上了冰冷的血色,告诉我!
  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健身男用快要哭了的声音,颤巍巍道:我感觉她
  我感觉她的手像一个外面是皮的橘子
  这场混乱最终以林槐亲身感受了白裙女孩的手臂收场。
  女孩的手臂的确很软,但也的确是人类的触感。众人于是松了口气,骂健身男大惊小怪。
  但林槐并不觉得这是大惊小怪。
  所有诡异的触感,必有其中的原因。或许健身男刚才的感受,便是一种提示。
  林槐拿着摄像机走回自己的房间。楚天舒的突然到来最终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如今他、楚天舒、老好人三个人同睡一个房间。
  而红裙女孩也不敢只和昏迷的白裙女孩睡一个房间,在商议后,黄裙女孩和蓝裙女孩同意搬过来,四人一起睡一个房间。
  楚天舒打好地铺,躺在林槐身边。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他们在并肩躺了许久之后,才听见了来自老好人的、睡着的轻微鼾声。
  老好人的确累了。他今天开车开了许久,原本就在精力耗尽的边缘,更何况,之后又因为笔仙的事情折腾了这么一出。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林槐于是从被窝里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楚天舒。两人悄悄地来到墙角下,打开了dv机。
  dv机正在加载,然后出现的,便是今天的录制片段。其中也包括一小段的、对于林槐后腰上正字的拍摄。但楚天舒拍摄得极为小心,他用毛巾和衣物遮住了正字旁所有的皮肤,只留下了字体所在的地。
  看看今天你都拍到了什么。楚天舒道,游戏让你手持着dv机不离开,说明拍摄这个行为本身是具有意义的。而且,在这里,除了你的dv机之外,其他的拍摄手段都无法使用,这是很奇怪的一点。
  我们好好看看今天都拍到了些什么内容。楚天舒打开第一段录像,说不定其中就有破局的线索。
  林槐也很认同。
  说不定还能拍到友情出场的鬼。林槐这样道。
  说着,他们便头靠着头,五倍速开始播放。
  第376章 跟着鬼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dv机闪着莹莹的光。楚天舒和林槐头靠着头,往屏幕上看。
  录像从早上林槐在车站碰见众人开始。那一段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楚天舒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发沉重。随后,便是众人在面包车中的欢声笑语。
  由于林槐才用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在车上,摄像头始终由林槐的向,看向整个车内。在几人谈到如月镇的习俗时,楚天舒刻意放慢了dv机的播放速度,仔细地听了好几遍。
  林槐全程坐在旁边打哈欠,他双眸在黑夜中闪着幽幽的红,柔软的黑发却无精打采地垂在额上。和陷入推理状态、认真谨慎的楚天舒比起来,他完全就是坐在旁边凑数的。
  这倒不只是因为他的强大和天不怕地不怕,更是因为有楚天舒在,他便安详地等着他推理,就是了。
  这段画面看完,便是众人双手合十、并进入如月镇的场景。摄像头一直跟随着众人,直到所有人都进入这户人家。
  在摄像头晃晃荡荡,走进村上家的那一刻,林槐道:等一下,在这里,我在樱花树下看见了一个女鬼。
  他盯着摄像机屏幕,双眼像是莹莹的红宝石:三、二、一
  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摄像机的确拍到了那棵樱花树,可一切都是正常的在夜风中轻微摇摆着的枯萎的夜樱,朦胧的月色,一切都是那样美丽而富有诗意。
  可林槐明显不为自己所见的这一幕而喜悦。
  他静静地盯着dv机。终于,视频抵达了众人玩游戏时。所有的灯被关闭,只剩下幽幽的烛光,然而dv机似乎具有良好的夜摄功能,里面所有的画面都是那样的清晰而详尽。
  神龛在林槐的身边,从摄影机里拍出去,能看见的是林槐的一部分背面,和其余四个人。
  他看着五个人围成一团,在叽叽喳喳地玩笔仙的游戏。dv机同样拍摄到了众人身后的影子,然而,曾经在林槐眼中,变成了恐怖女人的红裙女孩的影子,却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一切的灵异元素都仿佛从这个摄影机里退去了。楚天舒皱着眉,随后,他就听见了红裙女孩的声音:笔仙啊笔仙,小林君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恋人分手啊?
  楚天舒:
  在看见那支笔用力地写了无数不字后,楚天舒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之后室内一暗,随之而来的是尖叫声。由于整个室内都变得黑暗起来,摄影机也不曾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片黑暗。
  随后,便是亮起的灯光,进入室内的黄裙女孩、蓝裙女孩,然后,是白裙女孩的诡异发言和再一次的黑暗。再然后,便是洗手,众人身上的血红正字,昏迷的白裙女孩
  一切都到此为止。
  楚天舒将画面跳跃回玩笔仙那里,反复观看。
  摄影机的画面依旧是一片黑暗。楚天舒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林槐打了个哈欠道:我们赶紧咦,等等?
  他俯下身道:你有没有听见脚步声?上一次放到这里时,好像是没有脚步声的?
  踏。
  踏。
  是人的脚步声。
  他将耳朵凑过去,细细去听。
  的确是人的脚步声,轻缓的,窸窸窣窣的。林槐还想再说话,嘴却被另一个人捂住了。
  嘘。
  他听见楚天舒的声音。
  脚步声,不是从dv机里传来的。楚天舒低声道,他的手指,抵着墙面,而是隔壁。
  隔壁?
  林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听着来自隔壁的脚步声,轻缓,像是有人在行走,又或者是在爬行。他也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隔壁住着的不是惠子和青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他想起来了!
  惠子和青子的房间,原本的确是在他们房间的隔壁没错。
  然而因着白裙女孩的发烧昏迷,她们已经收拾床铺,搬到了红子和小雪的房间里去。
  既然她们已经离开那么在她们的房间里,缓缓爬行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又或者,如果蓝裙女孩和黄裙女孩不是恰巧搬离了这间房间,
  爬行的声音持续地在隔壁房间响动着。林槐将耳朵贴到墙壁上,听着它的活动。
  他听见那个东西在隔壁房间里爬了一圈、两圈然后,他听着它
  爬到了自己的所靠着的墙壁对面!
  一时间,两个鬼都没有发出声音。
  接着,林槐听见了摸索声那个东西隔着墙壁,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它的姿态,简直像是能摸索出林槐的身形似的!
  若是换了个玩家在这里,他头顶上的冷汗,应该已经如悲伤般逆成河了。可林槐却试探地把手,也贴到了墙上。
  你要做什么?楚天舒用气音道。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林槐,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两手在墙上摸索着
  楚天舒:
  在几个动作之后,他好像理解林槐动作的意思了。
  他在模仿那边鬼物的动作!
  很明显,不久之后,隔壁的鬼物也理解了林槐的动作。证据是它停顿了好一会儿,墙面上便传来了抓挠声。
  林槐红眼一亮,伸出自己的手爪,也开始在这边墙壁上抓。
  隔壁的鬼:
  隔壁的鬼用骨节敲了敲墙壁。
  林槐也敲了敲墙壁。
  隔壁的鬼:
  林槐此刻的反应堪称是在跟着隔壁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隔壁的鬼物停顿了一下,开始爬墙。
  林槐跟着它开始爬墙。
  隔壁的鬼物像是黔驴技穷般地,默默地从墙上爬下来,沿着墙根,到了临近庭院的地。楚天舒跟在林槐身后,默默轻声道:它到外面的走廊里了。
  林槐点了点头。
  须臾后,走廊里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有人双手双脚着地,在走廊里爬行。
  它爬行的向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房间与木质的外走廊间,所隔着的只是一扇可拉开的纸门。纸门的颜色惨白,门外,是庭院与连绵不断的阴雨。月光被阴云遮住,纸门上光线疏淡。
  然而,却有什么东西,极小声地破开了纸门。
  那是一个孔。
  一个能从外看到里面的孔。
  如果有人此时蹲下身,从孔中看过去,所能看见的,便是一只带着血丝的狰狞的眼。
  趴在地上的鬼物也是这样想的。
  可它却没有等到隔壁的抄袭者,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来自它头顶的,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
  鬼物:
  它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所看见的,却是一整个
  从纸门里,破纸而出的头。
  头说:哈喽,初次见面,我要对你说多多关照吗?
  鬼物:
  那是一双深红色的眼睛,镶嵌在苍白的脸上,如同两颗在黑夜里也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另一边传来纸门的拉响声,在另一个人从纸门里出来前,那只鬼物惨叫一声,飞也似地跑了。
  握着扳手出门的楚天舒:
  他刚想追上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老好人的声音。他似乎被那声惨叫声惊醒了,从被子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他所看见的,是纸门上的大洞,纸门里的林槐,和纸门外的楚天舒。
  刚才老好人颤抖着嘴唇道。
  林槐透过纸洞,看着鬼物消失的向,道:不好意思,好像它有点被吓到。
  老好人惨白着脸,走到楚天舒的身边。在看见外走廊上那条清晰的水迹后,他的脸色更加糟糕了。林槐继续道:没想到它会叫得这么大声。
  楚天舒也点点头。他刚想蹲下身,去研究那条水迹。
  他的肩膀上,便多了一个人手掌的重量。
  你没事吧?老好人哭丧着脸,颤巍巍地安慰他道。
  楚天舒:
  当晚对于鬼物的狩猎就这样被老好人打断了。林槐和楚天舒去了隔壁的房间一趟,隔壁房间果然是空空的,里面却有大量水渍爬过的痕迹。
  然而第二天一早,两人醒来时却发现,屋外还在下着雨,然而隔壁屋内、与外走廊上的水渍都消失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整个天空都是阴的。林槐的目光穿过檐下,看向了院子里的樱花树。
  昨日尚且枯萎的樱花树,今日看起来却仿佛好了许多。原本干枯的纸条上,仿佛又多出了一个个枝节,乍眼一看,竟然像是一朵朵花苞。
  他皱着眉头,刚想继续看,便听见了隔壁惊喜的声音:醒了!醒了!
  小雪她醒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原本不安地跟在两人身后的老好人,此刻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林槐和楚天舒对视一眼,楚天舒道:我们也过去。
  林槐点点头。他拿着摄影机,走向了四色女孩所居住的房间。
  房间里早就挤满了人。看起来所有人都无心早餐,均等着白裙女孩的消息。因此,一听说她已经醒来,其他人便涌了过去。
  白裙女孩躺在床榻里,睁着双眼,脸上带着异样的红晕。林槐一靠近她,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
  那股仿佛有熟透的水果正在腐烂似的,香气。
  她双眼看着天空,呆呆地,无论红裙女孩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胖子急迫地道:怎么办,要送她去医院吗,现在还在下雨
  你说得对,把她扶起来,送她去医院。在所有人六神无主时,只有黄裙女孩这样冷静地开口道。她话刚说完,蓝裙女孩与红裙女孩便慌忙上前,要扶着白裙女孩的身体,将她从床榻里扶起来。
  然而让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当她们扶住对的肩膀,要让她坐起来时,原本一直呆滞地看着天空,一言不发的白裙女孩,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